《爱豆恋上精神病算作死吗》悟悦

101、第 101 章

　　丹尼吴把季离在东城区旧房子的钥匙放在吧台上，他告诉季离若是自己走后打算搬回去住，随时联系他在北京的秘书叫她安排。同时也交代只要他愿意辞职，尽长安的解约费不是问题，成立工作室的投资更不成问题。
　　然而季离送他临别的话却截然不同，他不断提醒丹尼吴人到中年，理应把健康放在首要位置，减肥不是一定要做，适当运动保持体魄还是必要的。丹尼吴没说自己的归期，季离亦没问出口，甚至没去机场送别。

　　程优回到北京除了忙着办理签证，他还有件事情需要搞清楚，那就是为什么公司会拒绝给尽长安成立工作室。鉴于自己跟李胜秋的传闻，他只得把见面的地点约在罗盼公司，三人深夜忙里偷闲的小聚一回。

　　“艺人成立工作室如果不是自己另起炉灶的话，所属经纪公司照样会抽佣的。我问过季离，他说公司核算过尽长安所欠费用，他成立工作室后公司除非100%抽成，不然支撑不住比例”

　　尚且不论艺人职业究竟有多赚钱，单听李胜秋所说内容来讲，罗盼相当困惑。他琢磨光凭尽长安现在的人气，千万富翁恐怕指日可待啊，哪里会倒欠公司钱呢？实在难以想象，必须问上一问

　　“他那么有钱居然欠公司钱？！那得欠公司好几个亿吧”
　　“是啊，普通群众眼里事情的确应该这样的”

　　李胜秋夹上一口糖醋鸡翅，放进嘴里嚼过几口又说

　　“现在的媒体只为博眼球，激发民众看客的仇富心理，没有人真的给大众算一笔明白账。艺人是公司的商品，出售后公司要按比例抽成。通常刚出道的新人经纪约比例是二八开，日后红了若是公司老板有良心调整到三七开。假设，艺人成了全民明星，经纪约四六或者五五开也是有的”

　　“那为什么他是二八开？我记得去年你跟我说过，公司要抽他80%”
　　程优等不及她一一赘述，自己开口问道。李胜秋猛地吞咽饭菜，回答说
　　“刚出道的时候他违约了，合约规定他如果恋爱曝光所有的公关费用，从他酬劳中扣除，另外他16年的时候跟公司借贷过300万，年息20%”

　　“20%？！”

　　罗盼和程优异口同声，李胜秋平淡自如，看看程优再瞧瞧罗盼，自然的点点头。罗盼听着都来气，替尽长安打抱不平

　　“20%你们公司干脆放高利贷算了！”
　　“他干嘛需要那么多钱？”

　　程优和他的侧重点不太一样，他更关心为何尽长安突然需要那么多钱。李胜秋遥遥头，说

　　“那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是宣传部的不是经纪人，无权过问”
　　“就算这样，依照他现在的热度，还不完那些钱吗？！”

　　“程优，你想的太简单了，罗盼你也是。艺人不仅仅存在抽佣问题，他们其余开销同样庞大。拿尽长安的片酬来说，哪怕公司只抽他70%剩下的能有多少？况且公司抽他80%。你们想想，剩余的20%当中需要支付每月的助理费用，执行经纪人虽然是公司的员工，但只拿基础工资，大概也就几千块吧，其余的工资是分尽长安余下20%中的10%-25%不等，保镖，租车，造型样样花钱。光机票一年不都好几十万”

　　“你们公司也太抠了吧？！飞机票不是公司报销吗！怎么说都是出公差吧”

　　面对程优的不满，李胜秋十分自然的抬手摆动手指

　　“平均下来哪个艺人如果每月能保住十几万在兜里揣着，都是富翁。名气越大花销越多，当红怎么样？顶流又能怎么样？月月负债的大有人在。你们想想，他要还300万的本金加利息，是不是吃力？真像老百姓想的那样，月月年年几百万几千万的赚钱，圈里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宁愿被包养，潜规则也不愿意死扛熬出头了”

　　紧接着她话锋一转，拿着鸡翅指在程优跟前说
　　“所以说你啊，帅哥，我们小少爷赚钱真的很辛苦，对他好点”

　　尽长安跟林有年饭后道别，林有年独自一人回到酒店，他则直接赶往片场拍戏，最后两天的戏份相当吃重，近乎48小时不眠不休，杀青过后尽长安体力全无，勉强支撑完最后庆祝环节，一头倒在保姆车上昏头大睡，一睡直接到机场。野子提前一天经上海出发送程优的车回北京，顾不得休息又跟公司同事一块前往机场接尽长安落地到京。

　　“你把车给他送回家了？”
　　尽长安问野子，野子摇摇头回答
　　“没呢，我怕时间来不及过来，我给停咱们公司停车位上了”

　　“那先送我回公司吧，我开车过去”
　　“不回家了？”
　　“你把行李给我房门口就行，明天出发的东西等我晚上回去自己弄”

　　尽长安是第一次来到程优的新址，他用过去的密码成功打开大门，一进屋便看到客厅中摆放的沙发仍旧是当年自己购置的。因为他没有提前告知会登门造访，冷不防开门进入吓程优一跳

　　“妈呀！！你进门连点声都没有呢，幸好我尿过了”
　　“门有响，是你聋。怎么不开空调呢？太热了，我要喝水”

　　“啧啧啧，进门才几分钟啊。。。”
　　程优拿眼睛来回打量他，似有不满的吐槽道
　　“见了我啥也不说，要求倒是提一大堆，等着给你拿”

　　趁程优去厨房的功夫，尽长安探头探脑四处乱逛去到卧室。卧室的双人床同样是那年他买去工作室买的，再拉开立柜的门，他发现程优真的改变许多。
　　过去他衣品相当成问题，雷人品味混乱穿搭时常叫尽长安“应接不暇”跟“自叹不如”，现今程优立柜中的衣服摆放整齐，悬挂规矩，并且品味提升不少，虽不及时尚潮流前卫但气质穿搭尚算可以。

　　“郑淼？人呢？”
　　“这里”
　　“哎？立柜有什么好看的？找东西？找你的睡衣？”

　　尽长安不回答他的问题，随手拿出两件直接按到程优胸前审视，然后扔在床上。动作重复两三次，程优一阵心虚，暗自琢磨他莫不是打算把自个儿瞧不顺眼的全扔了吧？于是赶紧劝说

　　“哥，大哥，你扔出来的那几件可挺贵的呢。不喜欢不至于仍吧。。。我不在你面前穿不就完了吗。。。”
　　“床上的是可以带走的，我水呢？”
　　“娘啊，以为你又要扔我衣服”

　　尽长安急于巡视领地，顾不上他嘀嘀咕咕的，离开卧室朝走廊尽头的那扇门去。他原以为会是储藏间或是次卧，不成想竟然通往楼下工作室。早先程优没告诉过他工作室在家楼下，不过显然对房型的设计格外欢喜，笑盈盈的走到楼下去。程优见他很是喜欢，跟在他身后解释说

　　“当初我看好这套房子的原因，就是以为它从外边瞧是分开的里边却相通，那冰箱里有好多饮料，你自己拿”
　　“你干嘛买两个工作台？”

　　尽长安目光敏锐，一眼瞄到要点。工作室有两个相同的工作台，右边贴近窗口位置一个放置程优的电脑，手绘板等，旁边摆放的是画架。不过他也发现紧挨在窗台边的是他那个单人沙发，落地灯依然是过去的那盏。于是乎他走过去坐在上边，手指快速指过左边墙角摆放的另一张办公桌

　　“程老师该不会是给我准备的吧？”
　　“啊、啊？那个啊。。。就是买的时候，买一送一”

　　程优开启胡诌八扯模式，他完全没准备好跟尽长安解释罗怡的事，不料被尽长安一语叼到重点，竟然察觉出工作室有两张一样的桌子不对劲。尽长安瞥过他一眼，眼神胜似疑惑却同时拥有警告的意味，他淡定的走过去拉开抽屉，里边全是些无关紧要的杂物，瞧不出什么端倪。程优未免节外生枝，追到他身边急急关闭三格抽屉，他一边关一边说

　　“你不是渴吗？喝水呀，快点快点，大热天中暑怎么办？你想喝哪种？”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最后一格抽屉卡住了，他心急的用蛮力使劲推过去，且听啪嗒一声从抽屉上掉下来个东西，再弹到某处直接滚到大理石地面上，听声音此物不轻。
　　处于人类本能的好奇反应，尽长安当然会回头看看，程优单臂搭在他肩头跟他共同停住不动，四只眼睛齐刷刷朝地上的东西望去。

　　躺在米色大理石地上的是一个通体七彩水钻卡通熊发圈头饰，个头约有四五厘米大，做工质感相当完美，每一颗水钻正闪耀发光。然而那万丈光芒此时此刻在程优眼里却如同万箭齐发，一股脑儿的射向他的心，活活把它射成筛子。
　　尽长安先程优一步回身弯腰将它拾起，捏在指尖慢慢靠近程优后，抬手比在他头上，悠悠的说

　　“程老师，你头发跟它不太配啊，另外你头发长度是不是还要再留一留？”
　　“。。。 。。。”
　　“你用它干什么好呢？呵呵。。。”

　　“这个吧。。。郑淼，我能解释。。。”
　　程优佯装镇定，说话间企图拿回他掂在手心的发圈。尽长安反应灵敏，右手一攥双手背在后腰，微笑的凝视他说
　　“想好再说，捆画笔画纸之类的混话就算了”

　　程优直愣愣的眼睛盯住他的脸，大气不敢喘的样子恨不得瞳孔连带起起震动。像尽长安说的那样，此事着实需要缜密思考过后才方便解释。

　　发圈装饰是罗怡的，有一天在工作室他们准备出门吃中饭，她摸到手腕的发圈不见了，询问程优是否见到，程优调侃她整日买头绳整日丢头绳，总有一天他工作室甚至他家里到处都会发现她的发圈。
　　罗怡顾不上跟他玩笑，慌慌张张的四处翻找仍不见它踪影，说自己第一次舍得花大价钱买的头饰，要是丢了太可惜。他见罗怡整个午饭闷闷不乐，为安慰她借故说丢在工作室算“工伤”，让她再去买一个自己给报销。

　　听见程优说这话，罗怡瞬间高兴不少，提议等下吃完饭去楼上同品牌柜台转转，最终结果是他不仅给罗怡买个一模一样的，顺带被她游说又多加一款，但程优故意闹她，要求她工作表现优秀当做奖励颁发。事后不久，罗怡对程优表白失败而后离职，东西未等送出她已不在，此事便被程优遗忘。

　　“她还有别的东西留下来吗？”
　　“没有！”

　　程优太急于表达自己清白，几乎零思考脱口而出。但问题恰恰处在他的这句“没有”上，坐实绝对有个人在他身边出现过而且侧面证实，那个“她”是跟程优熟悉到，能够把自己的东西放在他家里边的。
　　尽长安握紧卡通熊的脑袋，一下一下戳在程优胸前，嘴角似笑非笑眼尾如弯刀，警告的语气一字一顿的说

　　“最好是没有”
　　“我一时嘴快表达的有问题，我重新说。。。”
　　“程优，你有没有考虑过自己究竟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喜欢你”
　　即使回答的速度跟刚才一样，但这回程优过脑子了。他毫无迟疑，言辞真切
　　“反正是喜欢你”

　　尽长安的反应是程优没有预料到的，他把自己的真心袒露在他面前，居然不曾收获到他一丝一毫的喜悦之心。尽长安面无表情甚至没有迟疑，直接转身去拿冰箱里的水，拧开后喝上几大口继续在工作室内转悠。害的程优羞涩难当，深情表白竟被晾在一边儿，任谁恐怕都要凌乱好半天。

　　“哎嘿好你个混小子，演戏演过不少应该知道按戏路走啊！我说的发自肺腑，你倒好连个眼神也没给我”
　　“检查好东西，别明天到机场发现忘记带重要证件。今晚没什么重要的事早点睡，明早四点来接你”
　　“等会儿！两个问题。第一，咱们八点的飞机，我这儿前边一点就三元桥，您提前四个小时出发机场能跑两来回了。第二嘛。。。嘻嘻嘻。。。”

　　程优做出摩拳擦掌的动作，一步三晃颠着身子靠近尽长安，谁知尽长安技高一筹觉察出他心怀不轨，扑通一屁股直接坐到沙发上，尽管程优稍微愣住一两秒但仍旧顺势而为，他坐下？那好，他直接坐他腿上吧。
　　他两膝分别卡在尽长安双腿两侧，双臂直挺的撑在沙发靠背上，将尽长安圈在两臂中间。
　　尽长安为掩饰不安假装继续喝水，矿泉水瓶举到一半马上挨到嘴边时，程优嘴角一歪裂出魅笑的同时，左手已经抓在他右手腕处，终止了他要喝水的动作

　　“小朋友，你有那么渴吗？”
　　“水洒在沙发上可别狼哭鬼嚎的，你坐旁边去”
　　“别呀水哥我第二个问题还没问完呢，你可是要好好回答我了”

　　程优边说边贴他再进些，撩拨的暧昧腔调绵软轻柔。尽长安单手握住水瓶垂落在体侧，冷不防发出一次清脆的捏压声响。

　　“我听你刚才的意思是，今晚上打算回家？”
　　“那不然呢？”
　　“呦？呛我！哈哈，郑淼啊郑淼，今晚你走不了了”
　　“你顶到我了”
　　“嗯、嗯？！我。。。没坐那么近吧？！”
　　“。。。膝盖，你膝盖顶到我胯骨”

　　“好说！”
　　程优索性真的坐近点，晃得尽长安跟着一起颤两下
　　“好了吧？我膝盖都挨到沙发背上了”
　　“程优，现在才下午四点”
　　“又不是飞升成仙婚丧嫁娶的，这事也要黄道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