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豆恋上精神病算作死吗》悟悦

10、第 10 章

　　程优加快脚步想尽早完成取单据的任务，一路走来已是酣畅淋漓。这时候微信消息又推送进来，是告诉他去打印病例。气的他在走廊里狠狠一跺脚，附近的人们应声而望。

　　打印病例真是个体力活，排队的人那么长那么长，又没地方坐。程优是人生中第一次打印病例，稍显手足无措，各种要填写的东西全然不知。好在工作人员足够耐心，一一告诉他。来来回回折腾4次终于合格，交钱的时候还被复印费用吓得不轻。
　　谁知见到打印出来的病例，他再次傻眼。自己除字典以外，没见过能够形容这种厚度的书。。。

　　提上病例，程优茫然的站在医院门口，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思来想去，决定给尽长安打个电话，不过接电话的还是野子

　　“（老师，安哥在对词，是有什么不顺利的事吗？）”
　　“单据我取过了，病例也打好。想问问给你们快递过去不行吗？这么急今天晚上一定要拿到？”
　　“（老师稍等一会儿。。。）”

　　程优听到野子跟别人解释的声音，很快换到尽长安的说话

　　“（不是单子要今晚拿到，是你今晚要到）”
　　“你小子在这命令谁呢！为什么我要过去？我不要工作赚钱的啊？！”
　　“（你在哪工作不一样，我还有剧本要看，挂了）”

　　“哇，哇~哇哇~！”

　　程优连连惊叹的合不拢嘴，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如此嚣张的人。一个21岁的小崽子居然在指挥自己，而且还指挥的如此理直气壮，理所应当。
　　自己三点多起床到现在，连饭没顾上吃持续帮他办事，这人居然一句谢谢都没有，还“挂了”！要不是自己的手机摔坏有点心疼，真想狠狠的摔地上，恰在此时又有电话进来

　　“喂你好”
　　“（您好，请问是程优先生吧？）”
　　“对，请问您是？”
　　“程先生您好，我是您预订的送机司机，请问您可以按时出发吧？”
　　“我。。。我没想好。。。”

　　司机师傅或许是职业生涯第一次，在问别人是否按时出发的时候，顾客居然回答没想好的，于是师傅换了一种说法

　　“（程先生，您是八点零五的飞机，考虑到会遇见晚高峰，咱们五点半出发，这样稳妥些）”
　　“五点半？现在几点？”
　　“（四点二十，我已经往您那边赶了）”
　　“哦哦哦，好的好的，谢谢师傅啊”

　　程优收好电话一路小步飞跑到医院出租车停靠站，心里盘算几点到家，还要装什么东西带走等等。

　　今天的程优从睁眼睛到现在，全在赶时间中度过。这会坐在登机口安静的等待上飞机，得了空闲便有机会开始思考自己的行为。
　　怎么能如此轻易的让尽长安指挥的团团转？帮忙取东西也算了，一个电话把自己支配到宁波去，最要命的是自己竟配合他，做出一系列令人发指的行径。

　　“叮~”

　　吓的程优一抖，是尽长安发来的短信，问他有没有上飞机，程优咬住下嘴唇回复他
　　【晚点！】
　　随后关机。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尽长安几乎是怒视自己的手机屏幕，没好气的把电话给邱楠

　　“等一下！眼线眼线！”

　　化妆师桃姐因为他动作幅度过大，不得不提醒他。尽长安稍显抱歉的样子，乖乖配合坐好，不过嘴里还是问

　　“让野子去接了吗？”
　　“野子说先回酒店取暖脚垫，然后再去”

　　邱楠坐在一旁正在给他切橙子

　　“那时间哪来的急！”
　　尽长安睁开眼，好在化妆老师经验老道，及时抬笔，不过还是笑笑说
　　“你很少这么激动啊，今天怎么回事？哈哈，你生气的时候眼睛瞪真圆，要一直那么圆，你不用画眼线了”

　　星辉石公司设有演艺经济部，公关策划中心，媒介中心，专业执行组。而每一个又分别有更多的部门，公关策划下设营销部，宣传部，客服部。

　　营销部是负责艺人最根本的问题——商业合作。影视剧，舞台，商业站台，广告，综艺，平面杂志等所有工作内容。客服部则是负责接洽各大厂商，品牌，招商引资投资等。

　　演艺经济部分别是经济部跟艺人，经济部是管理所有经纪人的。专业执行组很多工作是配合策划中心，具体落实上一层级的执行方案，各种演出，舞台设计，现场宣传等，其中质量部是处理商业纠纷的。

　　“李总，您看下这个”
　　“几点开始出现的？”
　　“早上九点多开始的，最开始并不明显。但是到中午开始上流量，而且大量账号转发讨论”

　　坐在办公室的李总名叫李胜秋，是星辉石公关策划中心宣传部的副总经理，主要负责星辉石影视剧演员的宣传还有危机公关，电影及电影演员的则是归王斌总经理的团队。
　　李胜秋因为成绩优异，去年还成功的组建了媒体推广中心，专门负责艺人策划后期的媒体推广。

　　“热搜呢？”
　　“持续走高”

　　李胜秋看的是今天早上开始针对尽长安的话题，基本是围绕他在剧组强势，耍大牌，不满意剧组酒店安排等言论，非常明显的恶意营销手段。

　　“主流媒体那边怎么样？”
　　“8大主流已经见光5家，本来尽长安在业内就很容易被抓‘挑剔’的话柄，现在舆论被带的偏向这一方，5家主媒已经在协商中，另外三家B组正在谈交换条件”

　　对答如流的这位是之前接待程优签约的蓝晓骁，她是李胜秋最得力的助手。李胜秋镇定的把平板电脑还给她，说

　　“这么一点事谈交换条件，以后有更大的新闻还不威胁死我们？告诉B组不谈条件”
　　“李总，那要是8大主媒都报了，怕会不好控制啊。现在几家全部紧盯咱们，一旦舆论偏向，各种黑料层出不穷，控住不住怎么办？”

　　“当艺人还想不被黑那是不可能的，现今不是19年前的‘圣洁时代’了。人无完人才是正常的人，谁能保证永远洁白无瑕？让A组监控舆论走势，必要时控控场面。另外挑几个典型出来，两天后反击诽谤，让B组把精力放在反击上，既然这么舍得钱给咱们做嫁衣，那咱们好歹穿上试试。”

　　程优顺利跟野子碰头，路上野子询问他这几日的情况，一路相谈甚欢，很快回到上次住的酒店。这次因为时间问题，程优只拿个小行李来，除必要的绘画工具还两件换洗的衣服，剩下的便是病例和化验报告单。

　　野子带程优到房间后，拿走病例跟化验单又匆匆忙忙的往剧组赶。本来程优还想问问他们今天几点结束，慌乱间忘记此事，心想明天再跟尽长安那个小混球算账。

　　他再次走到餐厅去点经常吃的那碗面，酒足饭饱后，回房间的路上趁四周无人，程优偷偷伸个懒腰，今天实在身体乏累，借由食困先睡上一觉，真是美事啊。

　　五小时过后，寂静的房间响起非常熟悉的电子提示音。程优房门被打开，现在只要听门响，他第一反应准是尽长安。

　　“我的妈呀，你不是吧？刚回来第一天你就不放过我。。。”

　　说完，他迷糊的翻身向门口的位置，人影还没看清呢，灯先亮了，晃的他一度抬手遮挡自己的眼睛。进来的人果然，也必须是尽长安。他并没有跟程优说话，而是四处走动，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干什么。。。？你找什么？”

　　尽长安没说话，当他找到程优的手机后又将房中的灯关闭。程优见他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茫然不知所措。按理说程优以为他肯定是又嫌弃自己房间吵，想要过来换房间的，显然这一次并不是。

　　“密码用自己生日最不安全”
　　“怎么了？”

　　听到尽长安给自己的忠告，还没明白过事情的程优呆滞的坐在床上，几秒后恍然大悟他正在翻用自己的手机，一步窜上前抢夺自己的电话

　　“还给我！”

　　尽长安后退两步，程优失手，他还在操作着自己的电话。

　　“小兔崽子你不仅是书念的少，你还非常的没有家教啊！你礼貌是隔壁大黄教的吗？！”

　　虽然只有手机屏幕的幽光，但正是这种光亮的映照下，尽长安与自己对视的眼神才显得更加可拍，直勾勾的目光锁定在程优身上。
　　程优意识到自己说的话确实很不好，这不是比喻人家是狗生的吗？他态度立刻软下来，略带歉意的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想说，你，你这个，礼貌啊。。。你真是的，唉”

　　尽长安二话没说电话扔床上抬脚就走，程优赶紧拉住他

　　“你别啊，我真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你拿我电话看，我是不是应该紧张紧张？”
　　“你听不出来我声音吗？”
　　“啊？你说啥？”
　　“为什么不跟野子要我的电话？”

　　“我。。。？在，说我吗？”
　　程优诚恳的指指自己，好奇的反问他
　　“我为什么一定要有你的电话？”

　　“我是你的合作对象，难道你不应该掌握我的联系方式吗？有事情是不是应该第一时间跟我沟通比较好？任何情况第一时间告之我才对”

　　尽长安说话的速度比平时快了许多，字里行间生冷冰硬，字字句句砸向程优。听的他一惊一乍，霎时间还真是找不出来合适的话来回答，睁着大眼睛无辜的眨巴两次，没想到尽长安又开始说

　　“住我这里，临走不应该跟我道别吗？我没礼貌？你有很多吗？！”
　　程优刚要开口说话，尽长安不依不饶的继续我行我素的发难
　　“还有，我说我明天跟你解释，你为什么不等？”

　　“哈，哈哈！我真是‘哈哈哈’。小崽子，说到这个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深更半夜不经我的允许就进来，还劈头盖脸的质问我？我为什么要听得出来你的声音？嗯？为什么？谁规定的？”，

　　程优讥笑的说着，还不甘示弱的逼近尽长安身边

　　“你是我合作对象，不是我对象好吗？我有事情第一时间需要跟你老板沟通不是你。还有，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需要第一时间跟你说啊？嗯？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好奇。最后我听你解释什么？你的破事我不太想知道，更不用知道。你爱跟谁睡跟谁睡，地下情还是一夜情统统随便。我帮你是我的事，没指望你谢谢我”

　　尽长安被程优这连珠炮一般的回答搞得说不出话来，两个人凭借房间夜灯的微弱光亮，用眼神狠咬住对方不放，谁都不肯退让。半晌，尽长安决定离开，硬生生撞过程优的身体走出去。

　　“我话还没说完呢！什么叫住你的地方？！酒店是你家开的啊！我花钱住的怎么成住你地方了？！”

　　越想越气，程优气到他人走了还停不下来。自己大老远的从北京过来给他送东西，见面一句话不说先偷看自己手机，还诸多质问

　　“手机！他刚干什么呢操作那么半天？”

　　程优赶紧打开电话检查，想要找出他究竟搞什么鬼。但是左右瞧不出端倪，毕竟手机里一共就那么点东西。他负气的把它往床上一扔，又不甘心的拿回来再次查阅

　　“兔崽子到底干什么了？！真是让人上火！”

　　终于一条短信为程优提供重大线索，短信内容提示有两万元转入银行卡中，仔细阅读发现是从微信零钱提现的。再回到自己的微信里，发现有一个人跟他有转账记录，而这人自己并不认识。
　　翻他朋友圈是三天可见，眼前无任何信息显示。头像是个网络图片，程优大胆推测合理想象，这人该不会是尽长安吧？莫名其妙的给自己这么多钱，心里很是忐忑不安，找野子去！

　　“尽长安房卡给我”

　　程优站在野子门口，说话毫不拖泥带水。野子想要问，但又没问，回房把备用卡交给程优，他一句“谢了”便消失。

　　程优这次所在的房间跟尽长安之前住的相差两个楼层，等电梯的功夫他觉得格外漫长。怀揣着心中的窃喜，他二话不说直接贴卡开门，不过连续贴了两次，房门怎么也不开。
　　仔细听听门的声音，门锁提示音是另外一种响声，红灯亮起。显然是卡与门锁不匹配的原因，程优反复的确认门卡，赫然发现卡上写的房间号码已经不是这间。想必一定是自己走后尽长安嫌原来房间的邻居吵，又无处可去，没办法真的要求换房。

　　“呵呵，没我，你是真可怜啊”
　　不过再瞅瞅房间号，怎么好熟悉的样子呢？
　　“你住我隔壁？！”

　　快速回到自己房门口，他拿出手中的房卡仔细对房间号，果然一致。还没等他想出下一步，只听见人群嘈杂的声音朝这边而来。
　　程优起初还望去两眼，眼见有八九个人越走越近，不好意思杵在原地盯紧他们瞧个没完，开门回房后将耳朵贴在门口听一会，确定这帮人是去到尽长安的房间

　　来到尽长安房间的人是统筹还有副导演，演员副导演，女主演员以及她的助理，外加执行制片。
　　原本约好的客串演员因为其他因素档期冲突，需要剧组协调集中将原本3天客串的戏份，改成19小时内拍完，不然会导致无法客串戏份。之前新闻通稿已经放出去，影后将会客串重要角色。

　　这种噱头能够为新剧博取很多关注度，如果最后没有执行，难免被戴上炒作的帽子。剧组有任何重大事情需要调整基本是去导演房间的，只是导演跟他们商讨一半，另外一件更急的事情出现。尽长安房间刚巧在导演房间另外一侧走廊，大家近水楼台，全涌到他这来了。

　　程优一边整理个人物品，一边留意隔壁的动静。一个多小时后，感觉尽长安房中的人应该已经走光后，他轻手轻脚的下床开门探探头，确定走廊没人后走出去。站在门口，程优环抱肩膀思索着什么，还不时用手摩挲自己的下巴。他并没有发现尽长安从走廊另一头走过来，经过程优身前的时候轻声说了句

　　“蠢货”

　　“你大爷！你说谁呢？！”
　　程优立刻用脚挡住他要关上的门，用力再次踢开，走进房间高声质问他
　　“你再说一句？”

　　尽长安优慢条斯理的脱掉身上的衣服，没看他一眼，直接钻进被窝里。

　　“关灯，我要睡觉”
　　“哎呦喂~？！新鲜啊，行！”

　　程优关上房间的灯，再窜上尽长安的床掀开被子躺进去。想到上次跟尽长安打闹的时候，自己把他拉的近了那么一丁点他都厌恶的躲避不及，总算知道他的弱点了。

　　“跟你说，我今天就睡你这”
　　“。。。 。。。”
　　“我脱衣服了”
　　“。。。 。。。”
　　“喂！你给个反应呀！”
　　“你随便，只要你让我睡觉。未来3天我没得睡了”

　　每次尽长安都是用自己“睡不了觉”这种理由威胁自己，程优相当不满，奈何他回回成功，可谓是屡试不爽。

　　“弱势群体了不起啊。。。”
　　程优好一顿虚张声势无果，只得从床上下来向尽长安故意作揖说
　　“大哥，老弟告辞”，

　　“明天10点到1点我有空档，你跟我去个地方”
　　“不去，不好意思，恕不奉陪”
　　“10点在3号门等你，带着帽子口罩”

　　“你聋了？我说我不去！”
　　“快睡觉去，不然你起不来”
　　“尽长安！你别太过分”
　　“我还没过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