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成泥情如梦(上)》多情追惜

62、第六十章

　　“谢谢你。”宇文泰来背对着牢门却料到是明日来了。
　　“我不是帮你，只是不想让半天月得逞。”
　　“都一样。”宇文泰来转过身，友好地看着明日，“其实，我这一生佩服的只有你一个人。”宇文泰来忽地摇头笑了起来：“可是，你太聪明了，聪明的人是不会长命的，尤其是知道天意的人。”
　　“呵，可如今你也太聪明了，聪明得知道了天意。”明日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丝迷人的微笑。
　　“没想到，我做尽了坏事，结果……”
　　“你也做尽了好事。”明日打断道，“宇文家之所以人丁稀少，都是因为为四方城的建立而牺牲的，令兄还有他们的子嗣，还有令公子，本该是人丁兴旺，如今……”
　　“不提也罢。”宇文泰来苦笑道，痛定思痛，痛得早已麻木，“我可以陷害你，但我不能忍受半天月陷害整个四方城。”
　　明日叹了叹气：“不过你必须离开这里。”
　　“我会走，但是你不该回来。”宇文泰来站了起来，“没有你，事情不会这么复杂。”
　　“没有我，四方城只会被半天月所占。”
　　“哈哈哈，够自信！我就欣赏你这一点。”宇文泰来却又摇了摇头，“可惜，你羁绊太多了。”
　　明日满不在乎地一笑：“你说过，天意而已。”
　　“好，活了大半辈子，到头来，谈得最惬意竟然是和你。”宇文泰来仰面一笑，又郑重地叮嘱道，“注意吟儿，我怕她会被利用。”
　　“你……”
　　“我的故事你以后会明白的，现在不是知道的时候。”
　　“我会派人护送你们连夜出城。”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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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吟儿不见了。”等到宇文一家平安趁天黑离去后，却突然发现一同上车的吟儿居然不见了。
　　明日这时正与长风对酌，一听此消息，虽心有不安，却并未流露出来。
　　“你不担心么？吟儿孤身一人，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明日若有所思地小抿了一口酒，并不答话。
　　“她怎么说也跟了你这么久，你还是应该关心一下啊。”长风不依不饶，他觉得以前似乎真是亏欠了明日，应该补偿一下——人往往会在一件事情上一路黑地走到底，怎么也转不过弯了，可一旦真的想明白了，一切也就云开雾散了，明日和长风的关系就是这样。其实长风越看明日越觉得和凌风有点像。
　　“我知道。”明日终于有了淡淡的反应。
　　“可是吟儿……”
　　“你这小子怎么一口一个吟儿啊？”古木天不知怎么的也来凑热闹，“你的媳妇是我的燕儿，不准想别人，听到了没有？”
　　“师父我……”
　　“还想狡辩？”古木天圆睁了眼睛。
　　“师伯，请坐。”明日替古木天，上官燕也加了一副碗碟。
　　“还是这两个徒弟好。”古木天指着明日与燕儿道，又拿起酒壶转头对长风，“小子，该是你将功赎罪的时候了，来，喝！”
　　三人喝到半夜，长风已是大醉，古木天也迷迷糊糊了，只有明日尚清醒。
　　“小子，我们继续。明日，你照顾燕儿，顺便替她把把脉，照顾好我的孙徒弟。”
　　上官燕想要阻止，可长风也道：“燕儿，你今晚别管我了，我要放松一下。”上官燕有些不乐，但有明日在侧，不好发作，只得随他。一夜不曾安睡。
　　翌日，上官燕早早地起来，师父宿醉未醒，房中酒气冲天，长风却不见了踪影，上官燕将里外屋寻了个遍依然未见，便有些恼了。
　　“司马夫人？”明日早起散步，碰上面有怒容的上官燕，“怎么了？”
　　“长风不知去了哪儿。”
　　“夫人都找过了吗？”
　　“只有后厢房还不曾找，可那儿少有人去。也罢，去看看便是了。”
　　“或者……既然少有人迹，应该不会在那儿，还是去别处寻吧，想必司马兄昨晚喝得太多，也许……”明日不知为何，陡然而生一股莫名的心悸，似乎将有事情发生。
　　“看过才好死心，也免得他真在那儿着了凉。”上官燕莞尔一笑，往僻静处走去。
　　合该有事。
　　上官燕不经心地推开房门，却见了她此生最惊心的一幕：长风竟与吟儿搂抱在一起，真正是不堪入目。
　　“你们……”上官燕气得脸色发白，幸好明日在旁，才不曾跌倒。
　　长风与吟儿听到响动才醒了过来，一阵惊慌，忙穿好了衣服。
　　“这，怎么回事？”长风一脸迷茫。
　　“你该问我吗？”上官燕悲痛欲绝，脑子一片空白，再无理智可言。
　　“是长风昨天救了我，为了报答他，所以我就答应了他……他的这个要求。”吟儿半羞半怨道。
　　“我没有！”长风连忙申辩，“你干吗陷害我？我什么时候……我，我……”
　　“长风，你怎么能这样？我现在是你的人了，你怎么能不要我？”吟儿一脸委屈，“你昨天还说，你喜欢我，甚至超过她！”
　　“够了！”明日厉声喝止，“吟儿，你闹够了没有？”
　　“我？哈，明明是长风亲口对我说的，难道为了陷害他，我连……”吟儿羞于出口，只是掩面哭泣，又试图投入长风的怀抱。长风猛然推开了她。
　　“你们……你们可以当作没看见，我不会来缠你们的，我无颜苟活了。”吟儿越说越凄凉，终于没法待下去，蒙着脸羞愧而去，然而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燕儿，我是被陷害的……”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她为什么要陷害你？一个女子最重要的就是……你以为你赶走她，我就会原谅你吗？不可能的！”
　　“燕儿，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呢？”
　　“把她找回来。”上官燕像是赌气似的说，“这种事情要两个人才说得清。”
　　“好，我马上去追她。”
　　“长风！”明日试图叫住长风，长风边跑边道：“替我照顾燕儿，我很快就回来。”
　　“哼。”上官燕冷笑，“你去追她就永远不要回来了。”
　　“其实，这中间……”
　　“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夫人多保重身体。”明日也不再说什么，也许过了这个当口解释才会有用，心里却道：好狠毒的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