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成泥情如梦(上)》多情追惜

56、第五十四章

　　“师父，我真的不知道我原谅他究竟对不对？可我真的，真的……”明日俯在昏迷的边疆身边，喃喃自语。
　　边疆悠悠转醒，轻轻握住了明日的手。
　　“师父，您醒了？”
　　“你的手好冷。你有心事？”
　　“没，没有。”
　　“你在想你父亲的事？”边疆老人善解人意地说，“既然已经选择，就不要后悔了，坚持下去吧。”
　　“师父……”明日欲言又止。
　　“和师父都不说实话么？”边疆温和地拍拍明日的手，“以前师父管你太严了。”
　　“不，没有师父您的教诲，就不会有今天的明日。”
　　“师父今生有你陪伴，没有遗憾了。”
　　“师父，我一定会治好你的！您放心。”
　　“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边疆怜惜地握紧明日的手，“你从来不懂得照顾自己，你看你，你的手有多冰冷。你从小就怕冷，每次都要师父给你暖手，这么大了还是这样。”边疆微笑地说着，用双手握住了明日的手。
　　明日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酸楚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不要哭。”边疆替明日拭去滚落的泪珠，“从你懂事开始，你就坚强得不在人前落泪，不要为师父例外。师父只要你好好地活着，微笑地活着，让为师安心地离去。”
　　“不！没有师父，明日生有何意？”明日凄楚地说，又坚定地笑了笑，“师父，我一定治好您。”明日顽皮地冲边疆笑道：“我怕冷的毛病只有师父知道，也只有师父您治得好。”
　　边疆老人开怀一笑：“好，师父也一定替你治好这个病，替你保密。”两人相对莞尔。
　　“边疆老人，呃，明日你也在？”欧阳飞鹰端着参汤进来，“这是高丽的人参，据说效果很好。”
　　明日接了过来，轻轻一嗅，没有问题。
　　“明日，你不信任我？”
　　“我只是以防万一。”明日冷冷地说，“您先出去吧。”
　　“你……”欧阳飞鹰有些不高兴，他瞟了一眼憔悴的边疆：如果要拿明日的命救你，我是决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要让明日平安，也许，只有你……
　　边疆老人也看了一眼欧阳飞鹰：如今我倒真是希望你按照你心里所想的去做，只有那样，明日才能真正没事。
　　“师父，没有问题，您喝点儿吧？”
　　“明日，永远不要因为我而怪罪你的父亲。”
　　“师父……”边疆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明日有些迷惑，更有些不安。
　　“答应我！”边疆很执着地看着明日。
　　明日终于点点头：“我答应。”
　　明日喂了边疆几口参汤，服侍边疆休息了才走了出来，他快走几步赶上父亲：“爹，以前的事我可以不再追究，但是师父我是一定会救的，希望您……”
　　“明日，你想到哪里去了？”欧阳飞鹰佯笑道，“爹明白的，没有边疆就不会有你，无论什么结果，爹都不会怪你，你放心救他吧，爹不会阻止的。”
　　明日有些吃惊地望望父亲：难道，是我理解错了父亲刚才眼神的含义？明日淡淡一笑，掩饰过心中的一丝困惑与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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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轻轻地握起边疆的手，守着沉睡的边疆，他多么希望这一刻就是永久，永远这样安宁，这样温馨。小时候自己生病，师父也是这样守着他，望着他，只是如今交换了位置。明日的目光渐渐移向苍穹，天幕里是闪闪的星辰，或明或暗——明日的眉头再也舒展不开了。天若见怜，就让师父度过此难，弟子明日甘愿折寿二十年！明日虔诚而悲伤地合上眼睛，他紧抿着嘴唇，睫毛处闪动着晶莹的光芒。
　　“师父，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窗外的竹枝似乎在摇动，隐隐绰绰的影子却更像是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