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养大将军》非笑飘飘

5、第 5 章

　　山中野兽耐不住一个季节的忍饥挨饿，到了春天，从上飞的到走上的，纷纷出动。正是遍地野味，猎物肥美之时，初春的微寒过去，巴人开始了这一年的狩猎行动。
　　阿瑶到了也凛屋里，简直无处落脚，鲜艳的野鸡羽毛最为显眼，铺了大半个屋子，还有一些灰扑扑的兔子红色的狐狸，都是也凛带部落众人狩猎来的。
　　这些只是近山体型比较小的动物，肉质也不丰厚，也凛让阿瑶领一些回家，然后说，“阿瑶，阿伯要去深山狩猎，你想不想一同去？”
　　巴人男女只要结婚，就会被视为成人，担负起养家的任务。
　　阿瑶说，“阿伯放心，阿瑶可以的。”
　　也凛说，“阿瑶，阿伯是为你好，你和玄恪跟着我，不用害怕。”
　　阿瑶有什么好怕，她阿伯是巴人的猎神。

　　阿瑶满怀的野鸡灰兔子，出来找玄恪。同族少年务拔，领着几个同龄人，正拦着屋外的玄恪说话。
　　务拔是巴人少年的头头，同龄人中很出风头。除了阿瑶外，巴人少年都怕他。他早就不满阿瑶嫁给玄恪，见阿瑶每日和他形影不离，更是起了嫉妒。
　　“姓田小子，父亲是将军，就了不起了是吗？连砍柴都不会，哪里配得上娶也凛的侄女。”
　　阿蛮准备过去打圆场，忽然听玄恪说，“我若连一个蛮族女人也配不上，你们更配不上。”
　　小家伙够狂妄啊，看来不需要她帮助了。阿瑶在一旁藏好，静等玄恪被痛扁。
　　在也凛屋前，务拔还不敢明目张胆地动手。他恨恨地唾了口，说，“不过是败给我们的俘虏，比奴隶都不如。”
　　玄恪说，“你们要是不服，就尽管上来。”
　　一起的同伙有人看见了阿瑶，和务拔频频示意，务拔对也凛跟前的红人阿瑶还是有点畏惧，瞪了一眼玄恪，说，“小子，别有事就躲女人后面，以后再跟你算账。”说完便带人走了。

　　玄恪像个没事儿一样，搬起阿瑶脚下的野味回屋。
　　阿瑶好心提醒他，“务拔他们人多，又有武器，下次你见了他们，还是绕开走好了。”
　　玄恪回头瞟她一眼，说，“男人之间的事，你别管。”
　　阿瑶让他话给噎住，不打算再管他了。你是男人，等你被打得认不出娘，看你还嘴硬。

　　人迹罕至的深山，中大型野兽出没，是巴人肉食的的主要来源之处。
　　也凛用箭头划破毒蛙的后背，滚上冒出的毒汁。他放开手，五彩斑斓的毒蛙眨眼从他手中滑去水草中。
　　把毒箭收回篓中，巴人悄无声息地在茂盛的草木中左右观察。
　　沼泽中遗留的大型脚印，深而清晰，是熊或者老虎留下的，小而散碎的脚印，多是鹿子羚羊。也凛是个跟踪好手，还能准确辨别出各种动物的粪便，确定哪种动物在附近活动，离开多长时间，甚至于猎物的肥瘦大小。
　　几只水鸟在水边寻找食物，察觉巴人过来，扑棱棱地张开翅膀飞走了。
　　岸边，一大片杂乱而泥泞的脚印，泥渍从水边直到踩烂的灌木从上，有一大群越过冬的成熟羚羊刚刚来过。
　　羚羊脚程快，喜爱攀岩，不容易跟踪。但这难不到也凛，他判断羚羊还没离开多久，紧跟上去还能追到。
　　也凛带了一些年轻体壮的猎人跟着他，阿瑶腿短，让她在后面接应。

　　绵延数百里的深山，看不到边。阿瑶和玄恪年岁还是太小，大家都追赶羚羊去了，最后就剩下他们两个。
　　前方水声哗哗，蜿蜒的小溪从身边流过，源头是一处飞泻的瀑布。
　　眼见追不上了，阿瑶说，“我们在这等大伯回来吧。”
　　她俯身用水洗了面，嫌辫子不方便，把头发挽成发髻盘在头顶。
　　玄恪跟着巴人一路追杀猎物，没有机会动手，但也生出了兴致。他没有自己的武器，手痒拔了一根木枝，在瀑布的岩石上练起武艺来。
　　劈，撩，挑，刺，点，一板一眼地有模有样，像受过专门的调教。
　　原来他敢惹务拔，也是有武功的底子。
　　阿瑶夸奖他，“剑法不错。”
　　玄恪不无得意，“可惜没人比试。”
　　阿瑶正想试他，嘻嘻一笑，翻身上了岩石。
　　玄恪一震，收起树枝退了两步，这岩石本就不大，一退就被逼到了边上。
　　阿瑶抽出阿伯送的匕首，说，“你这剑法好看，可否赢得过我的匕首？”
　　若真是剑，玄恪没有输给阿瑶的道理。可他手中是一棵小树枝，阿瑶拿的却是实打实的铁器。
　　况且，他若是赢了阿瑶，不算光彩。要是输了她，那就真失男儿面子了。

　　阿瑶斜刺上来，玄恪无心和她打，顺手去挽阿瑶，口中说，“阿瑶，住手！”
　　阿瑶平平一刀直推他腰间，玄恪被迫收回手，树枝一挡，被阿瑶的匕首削去了一半。
　　玄恪只有出手，避开阿瑶的铁匕首，专点阿瑶腕上穴位。
　　阿瑶的匕首没有章法，但玄恪苦于树枝不能硬抗。很快，她刀身划开了玄恪的袖口，但脚下却滑向了岩石边的青苔。
　　玄恪的木枝先到，挑开她额顶青巾，她浓密的辫发掉落下来。再出手，已扶好阿瑶，稳稳立在岩石中间。
　　“阿瑶，别闹。”玄恪的眼角低垂，眸色暗沉，和往日大不一样。
　　他的脸近在咫尺，阿瑶浑然不觉，放下心说，“谢谢你。”
　　玄恪默默无言地放开她。
　　剑是个好兵器，但不适合狩猎，巴人也鲜少有人用。
　　阿瑶想了一想，说，“你会不会射箭？回去让阿伯送你把弓箭，好不好？”
　　她充满期待的样子，像自己能得武器一般。
　　玄恪答允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