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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C172. 柠檬X性别意识X同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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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猎人篇还没开始继续搞番外#
#这就是男二的恐怖之处吗#
#与正篇无相关#
#接上文#
……
木川唯看奇犽，十三岁时是看年龄相仿的小朋友玩伴，十五岁时是看傲娇的白毛弟弟，二十岁就是——
*
一旦用中立旁观的眼神，奇犽和杰两人在十八岁这年里，无论是与孩童时截然不同的声线，还是不知何时早已超过木川的身高，少年们在向着青年过渡途中的举手投足都让她深刻意识到性别的差异。
大概在她十七岁左右，那时候还在用帝人的身份满伟大航路乱跑，和亚瑟几人住在同一条船上，勾肩搭背、互相玩闹，被男生搂着脖颈开黄.段子玩笑，混在一堆坏小子里面习以为常。
就连娜美小姐后来都忍无可忍地按着她的肩膀叮嘱，说要有警惕心，别再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上衣掀起来了。
木川向来是个很敬业的现实演员，身份是帝人时，他意气风发畅快肆意，但偶尔还是会被人吐槽爱好娘炮、没有肌肉。恢复成少女，她蛊天蛊地恶劣任性，这时却又有人说她走路带风、像个男孩。
木川：？
性别的界定和分隔暧昧不清，她曾经一度厌恶男性，又觉得没什么可再意的；也用过最坏的审视去揣度男生，觉得他们的脑子比厕所都脏。就好像大家都很难在性别与性别之间找到那个最正确的点。
人类真矛盾。
奇犽也是个很难揣摩的少年。这种难以捉摸的感受不仅仅是性格上的善变，还体现在他十分擅长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他小时候演技就不错，简直是几个朋友里的说谎惯犯，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堪比木川，任何措辞在必要的时候都能信口拈来。
所以有的时候，木川不太能分辨得出他到底在想什么——尤其是长大后的他。
大约五年前，奇犽还是个傲娇弟弟，看她的眼神带着在意和故作镇定，就是那种情窦初开的小屁孩，偷偷摸摸去瞥喜欢的女生，被发现后还会若无其事地别过脸逞强。
可惜木川唯不是年下战士，她喜欢的类型是年龄比自己大的温柔型男生！是那种本性善良温柔，会替人着想，阳光点更好，笑起来像太阳一样。
用她的原话来说就是：“活都活得这么累，谈恋爱肯定要找性格超好的人吧。”
木川原先的理想型是艾斯，偶像男神，温柔阳光幽默，少年意气比天高，火焰帅得一塌糊涂，超级会照顾人。缺点是个冲动笨蛋，犟得八头牛拉不回来，自由度太高，人生观与她不同。
再后来遇到的就是酷拉皮卡，比她大两岁，爱读书脾气好，温柔喜欢笑，眼睛特别好看，而且还聪明，温文尔雅有礼貌。缺点就是偏执，爱钻牛角尖，敏感多疑，生气很难哄。
盘点认识的温柔型男生，富冈义勇应该也算。对木川态度很好，教她共情，有求必应，诚实守信，被冷言冷语发脾气也不生气，有成年男性的成熟稳重。缺点悲观自卑，也是个不善言辞的笨蛋，不会处理人际关系，很容易放弃或弄巧成拙。
如果把帝人也算在内，他自己就是典型的后宫漫画男主，中央空调式的温柔，对女生总是多一分照顾，很会打架又护短。缺点是个人主义色彩鲜明，凶起来可怕，有时候很极端，对不感兴趣的东西非常冷漠。这种性格只适合当朋友和家人。
所以虽然世界上温柔型性格的男生很多，但真要抓一个谈恋爱，木川唯还是敬谢不敏。再说了，在她看来，恋爱是痛苦的，两个人要怎么处理好未来的事情？谁迁就谁？一定会不欢而散。
因此她就像拿着直尺的刻薄数学老师，只要对方再进一步就会狠心划下分割线，表示P点永远会在某区域内不确定性游动，是难以求证的单独符号。
……
“傀儡のようにただ
呼吸さえ忘れて
狂ったあなたとすら
密度が違ってる”
旅馆走廊尽头能听到楼下广播传来的音乐，男歌手用温柔的声线唱着慢歌，木川唯压在门把手上的掌心用力，她顿了一下，门轴弹出吱呀的声音。
门没锁，自己的房间里有人？
她下意识绷紧身体，先推开门，然后站在一片漆黑的房间门口待了一会，才一点点挪进去。
又出现了，这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借着窗外微弱的路灯亮光，能隐约看见落地窗前面站了个人影。她放下警惕的神经在微微抽搐，似乎是感情上认定了对方无害，但理性又在告诉自己需要小心。
那个身影闲闲地抓着桌上的草莓糖吃，一股浓烈的甜味飘来，玻璃倒映着少年的脸庞，他没有回头，却习以为常地说了句：“等你好久了。”
木川往后退了一步，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他的时候，总有种琢磨不透的谨慎感觉。紧接着，对方就微不可查地偏头瞥了她一眼……准确来说是她往后挪了一步距离的左脚。
他察觉到她已经发现这件事，但也只是把目光更加直白地从左脚转移到她的脸上。
“怎么不关窗？晚上睡觉如果有蚊子我就半夜去敲你的门。”黑发少女叹口气，还是大踏步走过去把窗户关上了。
银发少年耸耸肩，随手把糖果包装纸丢进垃圾桶里，说话语调比堆在一起的石块还要听不出感情起伏：“可以啊，我不介意。”
她不爽地反驳：“不行，我还是亏了，我要去把你的门窗也敞开半小时，然后偷走你的驱蚊器。”
有那么一个瞬间，奇犽的脸上出现了非常微妙的表情。他憋着明显的笑意，又无可奈何地靠着墙壁看她：“你怎么这么幼稚。”
木川正在窗台上摸遥控器，心情简直郁闷至极：“幼稚的人是埋伏在黑暗里的白毛，那么显眼的发色和衣服，用念隐藏也没用。”
“什么啊，早就发现了还想跑，我又不是别人，你怕什么。”
“我怕你想揍我。”少女漫不经心地打开空调，“比如趁机报复。”
他翻了个白眼：“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形象？”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随口调侃，也不见尴尬，氛围还算熟稔于心。木川唯把窗帘留出的缝隙扯大，房间里变得稍显明亮，月光照进来，落在她脸上：“找我玩什么？”
“整天想着玩……”他似乎是轻笑了一声，“找你玩游戏，最新出的手游要发售了。”
她松了一口气，态度明显缓和很多。那种浑身紧绷的不自在也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往常般的得意。少女眉眼弯弯地竖起食指在虚空中晃了晃：“一代高玩，海岛王木川唯，接受你下克上的挑战！”
奇犽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倾，他垂在身侧的手弹了一下，指尖摩挲，仿佛在克制什么冲动。随后神情自若地低头看她：“笨蛋，论游戏，我就没输给过你吧。”
“你是不是活在梦里，之前哪一次不是我把你打得五颜六色七嘴八舌。”
“……什么形容词。”
奇犽望一圈堆在桌上的日用品，再次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些恨铁不成钢的含义，“好乱啊。”
“啰嗦。”她双臂环胸道，“我还把衣服都扔在床上没收拾呢，要不然帮忙要不然闭嘴，二选一。”
他早就把外套脱掉了，穿了一件领口很大的短袖，白皙的胸膛映入眼帘。少年仅用一只手就把桌上几本厚重的书同时拿起来：“真是的，你还带着这种东西吗？”
说着就要把书递给她，木川唯下意识单手去接，伸到半空忽然发现自己的手完全拿不下这几本书，于是飞快换成双手摊开的状态准备接住。
奇犽顿了一下，原先的动作也停住。她茫然地歪了歪脑袋，比他小了一圈的手心近在咫尺，指腹上连茧都没有，掌纹都很细，指骨小小的。这么说来，唯她好像是那种骨架很小的类型啊——他无意间想到，低头看见她的发旋，忽然心情很好地哼笑出来：“好矮。”
“…….我还在生长期，随时某天一觉醒来都能变成一米九。”
木川发现奇犽没有说话，但她可以肯定他在盯着她这边看。但会不会是因为他注视的地方正好就在她的正后方？这样想着，少女忍不住回过头去看了眼，身后就只有一个矮矮的书架。
银发少年往前走了一步，拉近两人的距离，他的鞋子和木川相隔还有几厘米的时候停了下来，因为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于是木川往后退了一步，结果奇犽又往前走了一步。
她在一瞬间绷紧神经，从他的蓝眼睛里看到不知所措的自己，手指悄悄地蜷起来，似乎他一有什么动作就会立即跳起来打人。
但是奇犽还是一言不发，只是一味地盯着她，然后缓缓抬起双手——
“等等..…？！”
脸颊突然多出来的拉扯感让少女的脑袋持续了好几秒的空白，她难以置信地拍开他的手：“你居然掐我的脸？”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他好整以暇地反问，露出了小时候那种恶作剧得逞的狡黠笑容，“这么紧张。”
“…….谁知道。”
的确，除开和大家一起的时间里，只要独处，她和奇犽就会变得尴尬。一定是月亮让她变得奇怪了，旁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他重新收拾起桌子，不提刚刚的事情了。
木川唯耸耸肩，也坐在床边开始叠衣服，两人沉默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到一声叹息，小小的叹息中似乎带着投降的意味，少年无奈的嗓音响起：“你啊，刚刚跟酷拉皮卡在一起的时候不是挺能聊的吗？”
“嗯？”已经搞不懂他到底想说什么了，木川只好顺着他的问题将谈话继续下去，“好像是吧。”
听到回答后奇犽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明目张胆地开口：“和杰也能一直说话，比如今天晚餐的时候。”
“嗯嗯。”
“就没什么只能对我说的东西吗？”他追问。
她皱着眉抬头，诧异在少女暗红色眼眸中溢满：“也就是说你喜欢听我和人瞎扯？什么爱好。”
“我才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撇过脸去不和她对视，但没多久，就又低头凑到她面前，看上去有一丝强迫的意味，“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他默默盯着她看，用那种提出疑问的口吻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奇怪？”
“……”
“那你想和我聊什么？”
“具体的话题倒是……”少年蓝色的眼眸深处有暗影在微微颤抖，他露出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然后抬手撑着额头，片刻后才说，“没什么。”
木川唯古怪地看着他：“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希望平时也能和我多说废话是吧。”
“不是——”他顿了顿，最终放弃挣扎般垂着头，“好吧，是的。”
只是隐隐约约，木川对现在的情况感到有点不习惯，会短暂地感到困惑——之前还能正常说话的呢，为什么现在又不行了呢？
奇犽站在旁边的位置，双手插在裤袋背对着她，从木川这个角度还能看到他微微鼓起的脸颊，深蓝色的瞳孔倒映着月光，好像是在懊恼。
木川唯放弃叠衣服，指了指房间东边的沙发：“总之别站着，坐下来吧，你不是要听我说话吗。”
“哦。”
他的声音轻了些，走到沙发边，然后率先坐了下来。木川犹豫着也坐下了，还非常有礼貌的和他隔着基础社交距离。
……是她的错觉吗，他好像低头看了眼两人中间那一小段距离，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无奈、甚至有些习惯地看着木川唯。
少女漫不经心地倒着饮料，顺手把可乐推给他。奇犽记得自己小时候还会很拽地绷着杀手的傲慢，以前的他根本没有想过有一天会遇上自己想主动结交却无从下手的朋友。
他突然问：“能一直和我说话吗？”
“可以是可以。”她顺着说：“你没有要说的吗？”
“我也不知道。”奇犽干脆地回应。一开口就会变成告白，所以他还是闭嘴比较好。
木川正在纠结要不要说点什么，沙发另一边就响起他模糊的声音：“你之前在别的地方都遇到什么样的人了，能告诉我吗？”
于是她就捡些自己觉得有意思的东西说，像是大正那边的鬼怪们、茶馆、果仁糖，还有海边奇形怪状的贝壳，偶尔还会提一嘴亚瑟和柯伦。
奇犽看到少女漆黑的发尾荡在脑后，半干的状态，发梢弯成了一枚小勾。是他无论如何也想要抓到的星星。
木川好像没有在意，她的目光越过茶几和窗户，落在很远的地方。她把手肘抵在膝盖上，托着腮闲散地说着：“都是些很好骗的笨蛋，不知道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他的视线落在她脸上。灯光很暗，他的眼睛在昏暗中呈现出前所未有饱满的深海蓝。
这颗灿烂得仿佛星星的红宝石在他面前兴致勃勃地闪了一会，接着才平静下来。她叹口气：“还有很多变态，比如动不动就有身体接触，喜欢跟踪别人，连消息都要监控，走到哪跟到哪，还会拍很多照片，说话的时候全程都会盯着——”
她说着说着，忽然停了下来，语气中夹杂着几分不确定，看他一眼：“啊，变态，这里就有一个。”
少年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他耷拉着眼睛，很不爽地用指骨敲着她的脑袋：“变态是西索那种吧！我这样的只是…….”
稍带些窘迫的话被夜风吹进雨声里，现在已经是半夜了，只有月光透出来，照亮她的脸：“只是什么？”
他也有些尴尬。
只是喜欢你而已。这种话不能说。
抬起头时，奇犽找回自己的意识，认命般地附和：“……私生粉吧。”
木川：“噗。”
但下一秒，对方的语气稍微变了点。带着点小心翼翼，又有一点无奈，甚至还有笑意：“没办法，谁让你这么喜欢我。”
……
作者有话要说： ——谁让我这么喜欢你。
唯妹想跟酷拉皮卡撒娇，去他房间也跟逛街似的，完全没有什么警惕心。但是她跟奇犽单独呆一块的时候就浑身鸡皮疙瘩，感觉对方的侵略性太强了，所以会非常紧张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