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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破绽 ...

  •   “呼,呼……大人,我都跑了一上午了,您让我歇会儿吧,或者你让鸿哥去嘛~”

      衡阳给方烨林倒了一杯水,将快燃尽的香,扔在脚底踩灭,“阿鸿不行,他脚程太快,要普通人跑才合适。”

      “那我跑了一上午,大人有什么收获吗?”

      从案发到杜兴被抓,中间只有两个时辰,衡阳找来石川县城的平面图,将杜兴提到的地点和他的巡逻路线画了出来。上午让方烨林按着杜兴巡逻的路线走了两遍,时间和杜兴所说都对的上。

      不过,从杜兴家到他见到邻居赵氏的地方有两条路,至少需要一炷香的时间。案发在亥时,杜兴若是凶手,那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杀了两个人之后,出现在这个地方。自然也不可能按照既定的路线巡逻。

      要么杜兴就不是凶手,要么就是他翻墙过来的,两个地点之间的直线距离很短,不过也有十几户人家,杜兴不是轻功高手,附近人家因为盗贼又很谨慎,不可能没有被人发现的吧。

      “有收获,我有预感,我们很快就能收工了。”衡阳给方烨林画了最后一条路线。

      方烨林浑身上下都在拒绝,“大,大人,您让我去爬墙,不,不行的。会被打死的吧。”不过,方烨林能忍受得了衡阳的飞鞋攻击,却受不住奖金的诱惑。

      方烨林爬墙的功夫还不错,衡阳想着怎么着几分钟他就能到了,没想到,不久就听见了方烨林撕心裂肺的惨叫,吓得衡阳手里的茶杯都掉了。

      声音就隔着一个墙头,衡阳隔着墙确认他没有生命之险后,转进巷子里去找人。这里面的小路实在是太复杂了,找了半个钟头,衡阳成功把自己绕晕了。最后,找了个住在这里人带着,衡阳才找到挂在枣树上的方烨林。

      “呜呜……大人救命啊。”

      树下两条大狗蹲着,一动不动的盯着挂在树上的方烨林。一个老大爷从房间出来,“你是衡大人?”

      “正是在下。”衡阳心里也有些怕,会咬人的狗啊,这里可没有狂犬疫苗。

      “他是你们县衙的捕头?”

      “是的,我们在查案子。”

      “查什么案子要爬墙头啊?”

      “呃,试试从常平巷到常安巷最快的路线。”

      老大爷指着东边道:“走东边那条路快点儿,不过你们也没错,翻墙最快,不过,要想到常安巷必须从我家翻过去,但这是不可能的。”

      “为何?”

      “哈哈,因为我这两个宝贝,”老大爷爽朗的笑了两声,从怀里拿出一块儿点心,叫了一声大龙,最后将点心扔到了房顶。

      只见其中一条狼狗,助跑两步,踩着笔直的墙面蹭蹭蹭就跳上了房顶,将点心吃进了肚子里。

      衡阳张大嘴巴,好帅,这是神犬啊,好想养一只!可神犬墙都上的去,一个枣树怎么可能上不去?

      老大爷似乎是看出了衡阳的心思,解释道:“这树啊,它们爬过一次就不肯再爬了,扎得浑身都是刺。”

      衡阳想想就觉得疼,方烨林身上肯定也扎了不少刺。

      “大爷,您这狗,是什么时候开始养的?”

      “养了有四年了,从山里捡回来的。”

      方烨林慌不择路,爬上树之后又挣扎了很久,因为害怕,当时也没觉得疼,现在下来一看,浑身都是刺,碰都不能碰。

      大夫只给开了涂抹的药,不管挑刺拔刺,这种细致活儿衡阳也干不了,用镊子夹了两次方烨林的肉后,就被赶走了,无奈,衡阳带着方烨林去找了住在附近的周炎。

      上午方烨林的力气没有白费,被扎得苦也没有白吃,至少杜兴的案子有了破绽。

      衡阳带着方烨林去翻看县衙的证物,在犄角旮旯找到了杜兴和刘忱的佩刀。用盖着证物的麻布将佩刀上的灰抹去,衡阳费了些力气才将刀抽出,上面的血迹已经干了,没人保养刀面已经生出了锈迹。

      拿着佩刀去了牢房,陆查也跟着凑了过来,衡阳将刀扔给杜兴,“看看是你的不是?”

      杜兴拿着刀看了看,“这不是我的佩刀,我的佩刀刀鞘上有被我抠出来的指印。哈,所以这把刀不是我的,原来是这样。”

      “这……这把刀,当时就放在杜兴的身旁,怎么可能不是他的。”

      衡阳耸了耸肩,“这就要问杜兴了?他不是说佩刀从不离身么?什么时候被人换掉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杜兴努力思考着,“不可能的,我巡逻的时候刀一直在我手里,也没有遇到什么歹人,刀不可能被人换掉,除非是鬼。”

      “鬼你个大头,”衡阳小声嘟囔了一句,“我记得陆查说,他拿你的刀时,刀不就被你放在桌子上吗?所以,你现在应该想想你中途休息的时候,刀是怎么放的,有没有离开过你的视线。”

      “没有,巡逻我都很小心,就怕遇到那个盗贼,所以不可能让佩刀离开我的视线。”

      “刘忱的刀在哪?”

      陆查:“在库房,衙门最近没有新增衙役,您带来的两个捕头都是用的自己的佩刀,所以那把刀应该是没人用。”

      “去找找有没有带着指痕的,拿来给杜兴认一下,杜兴,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

      衡阳出了牢房,心不在焉的,突然被路上的石子绊了一下,不小心扯到了肩膀上的伤口,衡阳仿佛觉得自己听到了伤口裂开的声音。衡阳看了看肩膀,似是血晕了出来,从怀里掏出县城的平面图,对方烨林道:“你去把这个给杜兴,跟他讲讲你上午在路上见到的可以歇脚的地方,看看他能不能想起来什么。”

      方烨林走后,衡阳赶紧去找了豆子,肩膀上的伤,来的不明不白,还不能给洛霁泽的人看见。

      重新上了药,包扎好,衡阳嫌弃的看了看豆子手中的药瓶,虽然这药还挺神的,伤口没有发炎的迹象,可药撒上去的时候太特么疼了。而且这伤口是铁剑刺的,需要打破伤风的吧。

      之前一直想着,死了就能回去,可出了事儿,衡阳倒是觉得自己的这条小命还挺要紧的。

      路线是一个破绽,今天到常安巷,杜兴说自己遇到赵氏的地方,衡阳心里就有了疑惑,那个地方,只有一条路,两人就算各自靠着两侧的墙根儿走过去,也不可能注意不到。赵氏或许可以说,她没看清楚人是谁,绝不可能是没见过任何人的。除非杜兴没从那里经过,但是杜兴不走常安巷,就没法在半炷香之后在常安巷的出口见到那个打更的更夫。

      杜兴案子里面的几个证人,除了那个更夫,其余都是杜兴的邻居,这就有些奇怪了,按理来说,若是关系好,存点儿私心的,应该不会对调查的人说什么。但若说关系不好,那会猜测杜兴家可能出事儿冒着危险去看?还在敲门没人应时主动推门进去看吗?

      不知为何,肩膀上的伤口实在是痛的不行,衡阳将方烨林和阿鸿叫来,让他们再去查一下那几个证人,调查他们和杜兴的关系。

      二人走了之后,衡阳喝了点儿水,回卧室休息了。

      衡阳觉得自己可能是睡糊涂了,他竟然看见洛霁泽在水中拧了帕子,温柔的盖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衡阳抓住洛霁泽的手,不让他离开,有气无力地道:“洛霁泽,你是妖怪么?总是半夜才出现,天不亮就走了。”

      “睡吧,我不走。”

      脑袋昏昏沉沉的,衡阳摇了摇头,“好久没见你了,我想多看看你。”衡阳说完这句话,就自己打了自己的脸,他根本撑不住,不消片刻就睡过去了。

      再次清醒的时候,衡阳觉得自己就像是脱胎换骨一般,看来昨天是发烧了。衡阳小心起身,没扯到自己身上的伤口。

      “醒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衡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你,你忙完了?”

      “伤口怎么样?”

      “还好不是很疼了。那个,洛霁泽,我们谈谈吧。”衡阳裹着被子盘腿往床上一坐,一副要跟洛霁泽促膝长谈的样子。

      “你要问什么?”

      “很多问题需要你坦白,”衡阳严肃的拍了拍空出来的床,“你坐过来。”

      衡阳盯着洛霁泽的脸,本来就白,现在似乎更白一下了,再过一段时间这几伙是不是就要变透明了?衡阳开口道:“你是不是又受伤了?”

      洛霁泽依言坐下,“已经无碍了。”

      “那你跟那个……”

      洛霁泽知道衡阳要问什么,白鹤轩都跟他说了,“她叫林清潇,是北淮兵部尚书庶女。在北淮时,曾有恩于我。她此次遭难,与我有关,我不得不帮忙。她,她以为她孩子的父亲是我。”

      “那孩子不是你的?”

      洛霁泽笑了笑,“按时间推算,那段时间,我都呆在平梁县衙。”

      衡阳回想了一下,貌似是的,“那你为什么变成那副模样?易容、缩骨功?”

      “对,改变容貌、骨相,方便我在北淮做许多事情。”

      衡阳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伸手扯了扯洛霁泽的脸,“那你这副模样是不是真的?”

      “缩骨功会损耗内力,不能长久支撑。”

      “你对她真的没什么吗?那他为什么说自己是洛夫人?她喜欢你吧?”衡阳酸溜溜的道,“你都没给我花过钱,拎过东西。”

      “我对她没有儿女私情,或许有半分愧疚。”洛霁泽心中叹气,他是真的穷,全部家当都用来买衡阳的那几幅画了。“我没有帮他拎过东西。”

      “你骗人,我都看见了。”

      “你见到的,马上、医馆那两次是我。前些日子,是鹤轩。”

      “既然是这样,那我问白鹤轩,他为什么不肯跟我说?”

      “我想亲自对你说,看不到你的反应我不放心,我怕你会多想,怕他解释不清。”

      “最后一个问题,那日在归云寺的拜礼,究竟,究竟是不是成亲?”

      “是。”洛霁泽被衡阳盯得有些紧张,见他身子软了下去,才放下心来。“到我了。你是不是,见过,你父亲了?”

      “你……你怎么知道?”

      “如果不是他,你肩膀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他,跟你们家……”

      “不管有什么,都不会影响你我只见的关系。”

      “所以到底是有什么?”

      “下床吧,该吃饭了。”

      “喂~喂~”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要瞒着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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