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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结案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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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莫自州大叫一声,把小金捞了出来,拎着尾巴,把小金喝进肚子里的酒捋了出来。
衡阳看得不由咋舌,“我说你轻点儿,蛇胆都要给你捋出来了,那就真的挂了。”
“我就剩一条金蛇了,要是小金死了,我也不活了,呜呜……”
看到一边涕泗横流一边撸蛇的莫自州,衡阳没良心的笑了出来,“行啦,说说吧,这酒哪来的?”
“呜呜……高家酒坊,东北角挖的。”
“别哭啦,厨房好像还剩有杀蛊虫的药,你去……”
衡阳话还没说完,莫自州已经消失在去厨房的路上了。
含药渣的酒,莫自州特意拎回来,肯定是跟案子有关了,酒里面应该有酒蛊。衡阳让人检查确认之后,就带着人去“抄”高家酒坊了。
高广路看着衙役们抬出来的含有酒蛊的酒,老脸上满是委屈,“衡大人啊,这酒有什么问题吗?”
“你不知道这酒里面有什么?”
“我们这都是正常的酒啊,不信我喝给你看。”
衡阳让人拦住打开酒坛准备把脑袋埋进去的高广路,“行了,这酒有问题,喝了会死人的。”
高广路跪到衡阳面前,“不可能的大人,酒里绝对不可能有毒啊。”
衡阳:“不是你下的毒,有可能是别人下的啊。”
“不可能,这些酒是埋在地下给我女儿作嫁妆的,平时没人会动的啊。”
衡阳让他把酒坊的工人全都聚集在一起,准备一个一个问话,这时高晨辉赶来了,他扫视了一下院子里的人后,明显松了一口气。
衡阳挑眉,看到他们搜出来有问题的酒,没有紧张,反而松了一口气,这酒坊难道还藏着别的东西?
一一问过话之后,能够接触到这些酒的人只有高家的几个主人,酒坊里面的工人都不会去靠近这些酒,毕竟被埋在地底,除了主人吩咐,没人会去挖。
为了防止串供,将四人隔离一一审问。
方烨林跟在衡阳旁边,跃跃欲试,“大人,我们先审哪个?”
“高夫人吧。”
“说说吧,高夫人,你把带有酒蛊的酒送给石福运,导致石福运和他的小厮石梁死亡,目的为何?”
看高夫人端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衡阳继续开口道:“物证在你们家酒坊搜到了,人证么,有人指证石福运去高家酒铺巡检的前一天晚上,你让人挖了两坛给女儿陪嫁用的屠苏酒和别的屠苏酒一起送去了店里。”
“送礼,自然是送最好的。”
“呵,你们要送的不是圣酒么?屠苏酒是因为见石福运感冒才临时决定要送的。”言下之意,你露馅了,阿姨。
高夫人绞紧手中的帕子,看向衡阳,淡淡的开口:“他勾结山贼,害死我潇家二十余口,他该死。”
“你怎么知道他跟山贼勾结?”
“我在山寨时见到过他,下山后听说,他来山寨的那天晚上,兰川(隔壁县)的孙家老爷被掳上了山。”
“这也不能说明十五年前的事情也跟石福运有关吧。”
“呵,大人不是都查清楚了,还要明知故问。”
衡阳:“……”
“我查到他十五年前是云川石家的家仆,石家仅他们夫妇二人幸存,还得到了那么多银钱做生意,不是内应又是什么。”
衡阳点头,有道理,看向方烨林问:“石夫人还没从云川回来?”
“似乎还没,您不是一直让人盯着么。”
“行吧,”衡阳转向高夫人,“你这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就给人定罪,是不是太过武断了一些。”
“他和山贼一直有来往,怎么能算无辜。”
“那石志行呢?成亲前,你们也给他下了酒蛊吧。”
“是,山贼都该死。”
“按石志行的年纪,十五年前不过是几岁的孩子,潇家灭门跟他无关吧。”
“他绑架我女儿,还妄图与我女儿成亲,我自然不会让他活着。”
“还有一个问题,酒蛊喝下去之后不一定会发作,你怎么能确保他们喝了屠苏酒一定会死呢?”衡阳翻看了自己的笔录,发现石福运和石梁死之前都因跟别人吵架而生气,他之前还想这些人会不会被气死的。“难道是气……”
高夫人看向衡阳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显然没想到衡阳会知道,“是。”
“噗~”还真是被气死的?
“屠苏酒里多了一味药,可引起略微胀气。”
原来是这样,胀气可以孵化酒蛊,这是什么奇怪的原理?
“还有,生气。”
生气也有用!比胀气更奇怪。
衡阳接着问:“酒蛊是你自己培育的?”
“几年前找一个江湖人买的,用法是我自己试出来的。”
“你用谁试的?”这高夫人看着慈眉善目的,还敢用人做这种试验?
“老鼠。”
“好吧,那个江湖人……”
“关于他,我什么都不知道,交易的时候,他蒙着面,而且是他主动联系的我,因为我差人到黑市找毒药。”
询问完高夫人之后,衡阳看了看潇瑶和高晨辉的房间,犹豫先去问哪个。
方烨林:“大人,高夫人都招了,他们还需要在审吗?”
衡阳:“给石志行下蛊的不是她。”衡阳想到之前对潇瑶的评断,坑爹的闺女,自己一个人被绑不罢休,还把一家子都坑了进去。但,接触之后发现,这小妮子精明的很,所以她是故意让石志行把其他三人带上来的,或者说,更重要的是将掺了料的陪嫁酒带上山。
高夫人和石志行单独见面并给他喝酒的机会应该不会有。最有可能的是潇瑶或者高晨辉,他们俩一个未婚妻,一个大舅哥,都有可能跟石志行喝酒。
“你去看看高家酒坊搜的怎么样了,看他们有没有发现别的东西。”方烨林转身欲走,衡阳补充到,“让莫自州带着小金一起去。”
高晨辉今天到酒坊的时候反应有些奇怪,所以衡阳先去询问了潇瑶,因为高晨辉的反应完全不像是事情败露后该有的反应。
高晨辉和潇瑶询问完之后,衡阳现在是一脸懵逼,还以为高夫人是主犯,高晨辉和潇瑶是从犯,可他们明显串供过,现在谁是主犯谁是从犯,衡阳已经判断不出来了。
潇瑶的说法,酒蛊是她买的,给石福运送酒是她的主意,高夫人只是执行,不知道那个酒有问题。石志行的酒蛊是她下的,那天石志行外出回来,没吃午饭潇瑶把酒和食物送到了石志行的房间。原因跟高夫人一样,痛恨山贼喽。
高晨辉的说法和潇瑶差不多,同样的原因。
衡阳什么话都不想说,只想摔东西。高广路简单问了几句就放了,这货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高广路哆哆嗦嗦的看着衡阳,“大人,我夫人,我女儿,还有儿……”
“他们都有作案嫌疑,还没调查清楚,要暂时收押不能放。”
“大人,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衡阳同情的看了高广路一眼,这心思单纯的程度,令他想起了大洪。
“他们自己承认的,赶紧走吧。”衡阳招手让人把高广路送出了衙门。
衡阳等了半天没有等到方烨林他们回来,看笔录也没有找到三人证词中的破绽,洗了澡准备眯一会儿的时候,人竟然回来了!
方烨林兴冲冲的来敲衡阳房间的门,衡阳穿好衣服,跟着去看高家酒坊究竟藏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看到连着浴桶一起被抬到县衙的人,衡阳下巴差点儿掉在地上,“石志行!”
石志行全然没有被捉后的惊慌,一如在石家别院见到时的悠闲的样子。听到衡阳叫出自己的名字,石志行笑了笑,“看来衡大人都知道了。”
衡阳:还敢笑,这么光明正大的承认自己上次对一个县太爷说谎真的不怕么?
衡阳看向莫自州,“你上次不是说泡半个月就能好了么,他怎么还……”
“伤的太重了,应该还得在泡几天。”
“所以,他现在没有功力,就是一个自己也动不了的弱鸡。”
“嗯。”
石志行:“……”考虑过当事人的感受么?
“高晨辉为什么把你藏在高家酒坊,他怎么没折磨你,还给你治病?”
石志行往水里缩了缩,“衡大人,能把我抬到房间去么?外面太冷了。”
衡阳:“……”
满足了这位大爷的进房间、加火盆、添热水的种种要求,石志行终于肯配合回答衡阳的问题了。
石志行被高晨辉带到高家酒坊后,就被关到了一个房间,定时给他换药,送吃的,高晨辉什么也没说,石志行什么也没问。
衡阳:这人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所以,你和石福运到底是什么关系?”
“石福运说我是他少爷,不过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少爷?衡阳恍然大悟,“你是云川石家的人?”
吹了一遭冷风的石志行,现在被热水一蒸,舒服的闭着眼靠在浴桶上,勉为其难的开口:“我说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石家的财产,才是宝藏吧?”衡阳八卦的问。
“呵,宝藏。官兵从山寨中搜出来的钱,就是山寨所有的财产了,以前那个老头倒是存了不少,不过前年,灾年的时候,都散出去了。”
衡阳挑眉,回归正题,“石福运去过山寨?”
“嗯,劝我从良。”
“你那山寨不是很难找么?他怎么找过去的。”
“你觉得呢?”
衡阳无语,也就是说他故意放人过去的呗,“你,成亲那天,行礼之前吃的东西是谁送给你的?”
石志行咬了咬牙,面容扭曲了一下,“寨子里的一个兄弟。”
“你兄弟知道你这么污蔑他么?”石志行这么帮人瞒着,这是喜欢人家喜欢到明知那人要伤害他,还帮忙掩护,“是潇瑶吧,人家都招了。”
“知道还问。”
“谁救你下的山?石家人?”
“高晨辉。”
“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