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县令不靠谱》藜也

37、蛇神诅咒

　　最终，可爱的豆子来解救了衡阳。

　　衡阳锤头丧气的跟在洛霁泽的身后，不禁吐槽：这人什么毛病啊？逼人家写好字，还逼人家作诗、画画。难道这些都是当官必备的吗？洛霁泽这是怕他丢当官的脸？丢脸也是丢他自己的脸，关他洛霁泽什么事儿？

　　在一起吃过这么多次饭，衡阳算是摸清了洛霁泽和白鹤轩的口味。豆子以前还说自己口味重，洛霁泽和白鹤轩比他口味更重。洛霁泽喜欢吃肉，偏甜辣；白鹤轩则是偏酸辣一些，而且嗜酒。

　　两人帮了大忙算是贵客，豆子自然合了白鹤轩的心意好酒好菜招呼，白鹤轩眯着好看的桃花眼陶醉于酒的美味，看得衡阳嫌弃不已，活像是一个月没碰酒肉似的。不过，算算两人确实有一个月没来了，军营的伙食真的差到了那种地步吗？

　　白鹤轩内心：跟洛霁泽做兄弟真不划算，别人抱上王爷的大腿都是飞黄腾达，他这是干着最危险的活儿，吃着最难吃的饭，好在兄弟的相好来了，经常可以开个荤。要是再像以前一样，恐怕一年后回去的时候，自己的裤腰又得松一圈儿了。

　　衡阳一早醒来的时候，没有听到啾啾的叫声，吓得赶紧跑到书房去看自己的鸟儿子是不是冻死了。

　　光着脚撞开书房的门，衡阳跑进去后下意识转身准备离开，但还是硬着头皮又转回来给坐在书案旁看书的洛霁泽打了声招呼。

　　“王爷，早。”

　　洛霁泽淡淡的看了衡阳一眼，“衣冠不整。”

　　衡阳扔下一句，“我马上去换。”然后，就跑了。

　　一连几天洛霁泽都到衡阳的书房打卡，有他在，衡阳也只能一整天都泡在书房，不能去院子里坐摇椅晒太阳，一天两次的遛鸟都省了。啾啾更是夸张，洛霁泽在的时候一声都没有叫过。

　　第一天，洛霁泽坐在那里衡阳的思绪就全部扑在了他的身上，以至于字写不下去，书也看不下去。

　　经过几天的相处衡阳已经习惯了洛霁泽存在，但是，洛霁泽也不知怎么的，喜欢看他写字，时不时都要来视察一下。衡阳已经从瑟瑟发抖写出蚯蚓字，变成勉强稳住笔写得端正，但是，衡阳还是很不习惯被洛霁泽盯着写字，一旦发现他过来，便拿起一旁的卷宗，假装查看。

　　然后，洛霁泽就不喜欢鸟他了，两人各干各的，衡阳才慢慢的忽视他的气场。

　　衡阳不喜欢看卷宗，枯燥无味，看不下去，所以比起看卷宗，更喜欢写字。这几天为了躲避洛霁泽的视察，卷宗也看进去了不少，了解了一些事情的处理，对前任县令也有了些了解。

　　总结来看便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吧。衡阳不是很理解这样的人，为何有那么多人追随，难道是对下属特别好吗？

　　“大人，大人，出事了啦！”

　　衡阳苦逼的想，自己的好日子这是又要到头了吗？往常衡阳早就大声呵斥了，你们家大人我好得很，才没有出事，一个两个天天诅咒他。

　　方烨林推门跑进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洛霁泽不悦的看向他，这厮噗通一下跪在洛霁泽面前，“见过禄王殿下。”

　　衡阳撇着嘴心疼方烨林的膝盖，这一跪可真实在。想想来看，当上县太爷之后，除了上大堂的犯人，似乎没谁跪过他，他倒不是稀罕别人给他下跪，只是觉得自己在部下面前似乎没什么威严，这是错觉吗？

　　“何事？”

　　“回……回禄王殿下，刘家村出了命案，来找我家大人去办案。”

　　洛霁泽看向衡阳，衡阳将自己手上的书扔下，走了过来，“王爷，我去办案啦。”

　　“嗯。”洛霁泽点头，继续看书。

　　衡阳拖起方烨林离开，还好洛霁泽没说要跟着。

　　“阿鸿呢？又跑了？”

　　方烨林点头，“一早就走了。”

　　之前衡阳出门遛鸟儿豆子都会让阿鸿跟着，过了一个多月都相安无事，衡阳也觉得没有必要，早就没让人跟着了。

　　最近貌似是塞红梅的药终于起了作用，阿鸿总会断断续续的想起一些场景，然后跑去确认，所以神出鬼没的，衡阳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在什么时候不在。

　　来县衙报案的是死者的表弟，方烨林和洪远本来想先去看看情况的，不过听了死者表弟的描述，方烨林就怂的半路回来找衡阳了。

　　为什么？因为死者死于诅咒，蛇神的诅咒。

　　衡阳嗤笑，“被蛇诅咒？”

　　方烨林紧张的点头，“死者名叫刘吉，前两天到处在村子里吹嘘自己在山上烤了一条金色的蛇，然后今天一早就被人发现他被蛇勒死在家中了。”

　　金色的蛇就是蛇神了？那不是得了白化病的蛇吗？死者这名字取得，幸亏没有生活在现代，不然每次考试，写名字的时候都是对着自己成绩的诅咒。

　　见方烨林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衡阳拍了拍方烨林的肩膀，“小林啊，你没什么不好，就是话多，吃得多，胆子小，还迷信。”

　　方烨林：“……”一连说了四个，这叫没什么不好？大人对他的不满很多啊！

　　到达刘吉家，门外围了很多人，可能因为听说刘吉是被蛇神诅咒死的，所以村民想看热闹但是不敢进门吧。

　　衡阳进去之后，村民们的讨论话题从蛇神诅咒变成了衡阳，都在好奇衡阳的身份，为何捕快会跟在衡阳的身后，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平梁县令。

　　衡阳正准备凹个造型，接受众人的崇拜目光，就听到人群中一个响亮的声音说道：“呵，狗屁不懂的黄口小儿，不知道会把平梁折腾成什么样子！”

　　黄口小儿是指还不满十岁的小孩儿吧，衡阳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这人竟然敢当着他的面骂他，不想活了是吧。

　　“谁？”衡阳转身去寻找声音的来源，要去干架，被方烨林拖进了房间去看死者。

　　刚刚说话的人接受到周围的崇拜，“刘癞子你太牛了，当着县太爷面的也敢说这种话，县太爷都要撸袖子揍你了，你也不怕他抓你回县衙打你板子。”

　　“我还怕他？身无二两肉。”刘癞子不屑的笑了一下，“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今年收成都折半了，他还拿那么多粮食往荒地扔，这不是白瞎粮食么，用的还不是从我们老百姓身上搜刮的民脂民膏。”

　　话一说完，就听到有人说：“可我见刘吉家地里的高粱苗出的不错啊？”

　　“在有一个月都可以种玉米了，到时候他们能赶得上？高粱哪有玉米值钱？傻了吧唧的跑到县衙去借种子，到时候还不知道要还多少？税收都不一定交的上，拿命还吧。”

　　“可我听说种子不要钱啊，还说参与种植的可以去酿酒……”

　　“都散了，散了。”方烨林出来赶人，省得有人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衡阳再出来找人干架，豆子和刘常安专门吩咐过在外要看好衡阳，不能落人口实，“谁在污蔑衡大人，我就请他去牢里喝茶。”

　　死者躺在地上，房间一片混乱，不知道是打斗过还是他死前自己弄乱的。衡阳蹲在刘吉身旁，倒也不怎么害怕，虽然死者张着嘴瞪着眼有点恐怖，但是说实话，五官完整，身体没有残缺，没吐舌头没流血，比之前看到的那两个烧焦的尸体不知道美观了多少。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怎么害怕尸体，应该是房间有这么多人在呢吧，也或许是自己进入角色比较快，呵呵，现在他都会调侃自己了。

　　刘吉颜面肿胀、发绀，一看就是憋死的。衡阳看了看刘吉的鼻子和嘴巴，周围也没有异常，里面似乎没什么东西。衡阳扒着刘吉的嘴巴，让他嘴巴张的更开，还是看不清楚，衡阳冲着洪远伸手，“给我拿根儿筷子。”

　　用筷子压着刘吉的舌根，看清楚似乎里面有点儿红肿，上颚靠近喉咙的位子还有两处小伤口。

　　刘吉脖子上有红色的勒痕，但肯定不是蛇。这么细的蛇怎么可能打得过刘吉一个成年男子，如果是蛇来找刘吉复仇，那一定会再次成为刘吉的盘中餐。而且，如果是蛇的话，压痕上应该能看得出蛇鳞的印记。

　　勒痕很浅，浅红色，这么点儿力道应该勒不死人的吧，衡阳只是感觉，勒不勒的死，应该要问专业人士，“周炎呢？什么时候过来？”

　　洪远挠头，“大人，周仵作从来不出外勤的，都只在衙门验尸。”

　　“为什么？”

　　“好像是说工具太沉，他自己不想背，也不想别人碰。”

　　“这么讲究？”衡阳站起来，摆手，“行吧，把人……尸体给他抬回去。”

　　尸体被两个衙役用担架抬起，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衡阳拦住二人，“等会儿。”衡阳看见死者垂在一旁的手，半握着，拿起他的两个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痕迹正好吻合。

　　方烨林跟着一起凑过来看，吓得跳起来，指着尸体说：“这……这是被他自己掐死的？他真的得罪了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