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县令不靠谱》藜也

24、又见失踪

　　衡阳从地上爬起来，没好气的说：“又怎么啦？”这段儿时间都没有消停过，好怀念刚上任的日子，除了吃就是睡。

　　方烨林推门进来，脸色不是很好看，“又有人失踪了，失踪前穿的也是绿罗裙。”

　　“绿罗裙就绿罗裙就绿罗裙呗，不就是跟方亭玉穿的一个色嘛。”

　　“您还记得，我们今天听说的那个寺里女鬼的事情么？”

　　“怎么了？那女鬼也喜欢穿绿罗裙？”

　　“大人您连这个都知道了！”

　　“这又怎么了？或许是今年比较流行绿色吧，巧合而已，你这么害怕干嘛？”

　　“鬼啊，寺里的女鬼跑出来借身还魂了！”

　　衡阳翻了方烨林一个白眼，借身还魂这个词还是我教你的呢。

　　这次衡阳没有插话，让方烨林和洪远对迎春楼的妈妈提了些问题，算是将事情问清楚了。

　　这次失踪的女子叫绿荷，迎春楼的姑娘，姿色一般，不过性子好会说话，会点儿功夫，舞剑一绝，在迎春楼还算受欢迎，也是妈妈的摇钱树。不然也不可能人刚失踪一天，妈妈就急吼吼的来报案了。

　　绿荷最喜欢绿色，花中最爱荷花，这也是她取名绿荷的原因。平日里，绿荷穿的最多的也是绿色，最近也经常穿绿色出外场。

　　昨日同往常一样梳妆打扮出外场去见情郎，可是今天一天都没见人回来。往常都是当天去当天回的，只是昨日出门的时候有些晚，妈妈以为是主人家来了兴致要她在外过夜，这也不是没有的情况。可是眼见今天天都要黑了还不见人回来，妈妈就着急了，所以来报案。

　　衡阳嗤笑一声，这妈妈左一个关心右一个担心，衡阳还真没看出来她有多少是为姑娘着想，还不是害怕摇钱树跑了。冷眼看着妈妈“鬼哭狼嚎”，说自己刚刚损失了头牌柳柔，又丢了舞剑的招牌绿荷，迎春楼怕是要开不下去了。

　　衡阳看向方烨林和洪远，“你们两个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见二人对视一眼，然后摇头，衡阳脑门的青筋就想跳，这两个人真的是他招进来的吗？这么笨可以打出去吗？

　　衡阳给了二人一个眼神警告，然后才对着妈妈开口道：“绿荷一个人出门你就放心？不怕她跑了？”

　　妈妈抹掉眼泪，瞥了衡阳一眼，“那有什么不放心的，姑娘们又不是没被人带出去过。再说了绿荷的全部身家都在楼里，我还怕她不回来么？”

　　衡阳拿笔在笔录本上一连戳了三个点，“你不说实话，这人可就找不回来了。”

　　“大人，草民说的句句属实啊。”

　　见她还在隐瞒，衡阳便直接说了，“你应该是去找过那人了吧，可那人根本没有承认昨天见过绿荷。”

　　迎春楼的妈妈虽然震惊，但是似乎还在犹豫，没有开口。

　　衡阳叹气，他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这丫居然还憋着不肯说。她自己刚刚也说了，楼里的姑娘大多是被人带出去的，也就是说，姑娘出了楼之后，有“负责人”，至少人要是没回来丢了，妈妈知道去哪里要人。

　　可是绿荷不是被人带出去的，而是自己出去的，或许是绿荷为了保护那个男人，也或许是那个男人的交代，总之不管什么原因吧，以这种方式嫖，那就是那个人的身份不能曝光，不方便去楼里领人，不想被楼里人知道，毕竟青楼人多嘴杂，万一传到不能被知道的人的耳朵里面，那就不好了不是。

　　这个需求在楼里应该并不罕见，而且妈妈玲珑八面，绿荷不肯说出那人的身份姓名，妈妈自然不会逼着她说，但也不可能就这么放任绿荷出去，万一人跑了她去哪里找人呢。

　　所以，绿荷头几次出去，妈妈一定会派人跟着。既然后面没有在让人跟着，想必是两人见面相对稳定了，她没少赚钱，而且她笃定那个人一定不会带着绿荷私奔。

　　“已经两天一夜了，那个人不肯承认，那就是说已经把人藏起来了，说不定已经偷偷将人送走了。你再不说，人可就追不回来了。”

　　妈妈搅了搅手中的手帕，开口道：“大人，不是我不肯说啊，只是，哎呀，我可能是被绿荷那丫头骗了，她在外面根本就没有男人。”

　　被骗了？衡阳挑眉，“说清楚点儿。”

　　“绿荷刚出门的两次，我是派人跟了她的。她去的是城外的远安寺，见的人是方家的上门女婿许文远。”

　　许文远？衡阳皱眉这件事情怎么跟他扯上关系了？

　　“我派的那人在绿荷和许文远见面的时候就撤了，我想着他身份也合适。”妈妈摆着手指激动的说，“有钱嫖没钱赎身，不是家里管的严的公子，就是家里有个母老虎，虽然许文远不属于这两个种情况，但是方家是方小姐当家，许文远想要找楼里的姑娘应该也只能用这种办法。”

　　“所以，你去方家找许文远要人了？许文远怎么说？”

　　妈妈昨夜没见绿荷回来，以为她被许文远留了一夜，还嘲笑他方亭玉失踪了胆子就肥了，没想到一早派人偷偷去要人的时候，许文远竟然不肯承认。

　　妈妈自然是生气的，亲自去要人，说要是不给就将事情闹大。许文远一介书生自然是说不过她，气的要报官，以证清白。

　　妈妈这才有点儿相信，人不在他这里。不敢报官是因为不久之前有了柳柔的事情，迎春楼的生意，已经受到了影响，所以不想扯上官司，再者，这种偷偷叫姑娘出去的人不少，钱赚的也多，若是她保不住秘密，又是一大笔损失。

　　但她也没有完全相信了许文远的话，派人偷偷做了调查，虽然昨天绿荷去了山上，但许文远昨天到今天一直都在家里。而且去山上打听，也知道了每次方亭玉去诵经的时候，许文远都是独自坐在亭子里等方亭玉，不可能和绿荷有那种关系。

　　绿荷是个聪明的女子，许是偷偷上山的时候知道了方亭玉和许文远的事情，摸清了他们上山的规矩，所以布了这个局。说是有人叫姑娘出门，其实每次都是她自己，拿回去的银子，应该也是她的私房钱，这一切都是为了她昨天的逃跑而准备的。

　　衡阳让方烨林和洪远去迎春楼拿一副绿荷的画像，在找几个和她相熟的人询问一下，绿荷的近况。

　　迎春楼的妈妈小心翼翼的问：“大人，不立即派人去搜寻绿荷么？”

　　“搜？”衡阳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去哪里搜？县衙这么多事，哪来的人去搜山。再说了这天都黑了，而且，绿荷已经失踪两天肯定已经不在山上了，人海茫茫找个人岂不是大海捞针，还是要有了线索之后才能知道往哪去搜。”

　　“是是是，大人英明。”妈妈当自己惹恼了衡阳，也不敢在说什么，带着方烨林和洪远走了。

　　人走后衡阳脸色就恢复了正常，那绿荷即是不想在青楼里呆，还整了这么一出逃跑计划，想必找人应该是不容易的。

　　而且，他也不想帮青楼把人找回来，青楼在这里虽然是合法生意，但是里面有哪个女子不是迫不得已才进去的，既然逃离了虎穴，他又怎么能将人找回来再送进去呢。

　　衡阳到是很乐意加把火让青楼快点儿倒闭，不过里面那么多姑娘家，还都是贱籍，身份又颇受诟病，出来后该如何谋生呢？

　　新时代女强人那一套，青楼里的姑娘怕是没几个有这种想法的吧，她们想的最多的就是期盼自己能够遇到一个良人给自己赎身，过去为妾。

　　唉，也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呢。

　　豆子来叫衡阳吃晚饭的时候，衡阳正在给自己捶腿，今天爬台阶真的是要了老命了。

　　衡阳抽了抽鼻子，“好香啊，豆大爷今天是你掌勺么？”

　　豆子抬手闻了闻身上的味道，“许是在厨房待了一会儿染上些味道。”

　　衡阳搂着豆子的肩膀，开开心心的去吃饭，“快说快说，今天做了什么好饭？”

　　豆子微微一笑，“少爷昨日说自己想吃炖大骨，我下午便差人去买了些。”

　　炖大骨？他有说过吗？可能只是随口一说吧，他自己都忘了，没想到豆子还记得。“豆大爷，爱死你了。”

　　“少爷，这种话，请不要随便说出口。”

　　见豆子一脸严肃的训人，衡阳开口，“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我下次换一个委婉一点儿的词。”

　　“少爷，你开心了，我就知道自己做的还可以，你下次不必表达出来。”

　　“好好。”衡阳敷衍的点了点头，伸手去给自己挽袖子，啃骨头嘛，当然是用双手捧着才能啃的香喽。

　　“洛霁泽和白鹤轩今天来了没？”

　　“未见。”

　　“哦。”衡阳回的语气带着自己都没发现的失落，不知道为什么，有好吃的第一时间就会想到他，或许是最近蹭饭被蹭习惯了，他们不来自己反倒是不习惯了。不来也好，大骨头都是本大人一个人的！

　　“旭渊，是想为兄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