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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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托马斯当然不可能乖乖去睡觉。
虽然他暂时没搞明白，为什么一座庄园里的警戒装置和监控系统会直逼臭名昭著的汤普金斯妓院，但他现在可顾不上分析这个。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需要弄清楚，自己究竟来到了一个怎样的世界。
凌晨两点，小托马斯目不斜视地跨过醉鬼与流浪汉，又躲开两波火拼的不知名帮派，搜寻着今晚的目标。
夜晚的哥谭气温很低，又该死地飘起了小雨，他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穿的还是那件长款的蓝黑色睡袍，不知道是不是品味相同的原因，除了颜色，他睡袍的款式与庄园里那位布鲁斯穿着的一模一样。
夜风吹进大开的衣襟，在他裸露的胸膛上激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小托马斯轻轻地“啧”了一声，突然有点懊恼，早知这样，他应该顺一件布鲁斯的大衣再出门的。
正想着，耳边传来一道轻佻的口哨声，几步之外的昏暗巷口里，一个穿着大胆的年轻女郎正斜靠在墙边，冲他故作暧昧地勾着手指。
小托马斯脚步一顿，定定地看向对方，直看得女郎笑容裂开，身体僵硬，最后尴尬万分地收回手指，避开了他的目光。
他眯起眼睛，对女孩评估起来：
年纪绝不会超过20岁，竭力想让自己表现的性感勾人，却又带着些青涩与天真，看起来就很容易被套话。
攻击性不高，身体的柔韧性似乎不错，但缺乏肌肉的纹理，他一只手就能制服，完全不用担心她会反抗或逃跑。
得出结论。
就是她了！
小托马斯大踏步地朝女孩走去，紧接着就听到了她不满的嘀咕声。
“虽然长的不错，身材也棒极了，但穿着睡衣满街跑显然脑子有问题，就算真如西尔维亚嘲讽的那样，我赛琳娜命中注定接不到客人，也实在没必要把第一次送给这样的家伙啊！”
女孩的声音有点泄气，像是要收拾心情离开，而这一刻，小托马斯已经一步跨到小巷口，逼近了那个女孩。
赛琳娜被唬得退了几步，完全隐没在了破败的小巷里。
小托马斯紧跟着挤了进去，将路灯昏黄微薄的亮光彻底地阻挡在外。
他瞥了眼女郎身后半开的大门，里面隐约溢出的声音引人遐想，了然地问：“妓|女？”
瑟琳娜终于开始害怕：“你要干嘛！”
小托马斯冷淡地问：“名字。”
瑟琳娜警惕地说：“贝，贝琳达。”
这当然是个化名，她已经觉得对方不太对劲，自然不会把真名告知对方，更何况她好不容易从奥利弗那个老女人手里逃走，在拥有充分自保的能力之前，赛琳娜凯尔这个名字也就只能暂时封印掉了。
小托马斯挑了挑眉，知道女孩在隐瞒，但他之所以询问名字，也只不过是想要一个相对方便的称呼罢了，至于到底是塞琳娜还是贝琳达，对他而言都无差别。
毕竟他想要弄清楚的是哥谭的现状，而不是一个妓|女的名字。
小托马斯催促道：“你打算怎么做？”
赛琳娜只觉得头都大了：“我打算离开。”
雨渐渐大了起来，小托马斯指着半开的房门不满地说：“离开？不应该邀请我进去吗？”
话音刚落，里面好巧不巧地再次发出一道高亢的呻|吟。
赛琳娜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只觉得倒霉透顶：“好吧，我承认原本是想邀请你的，毕竟你好歹也算个帅哥，但我现在后悔了。”
小托马斯不解：“后悔什么？。”
塞琳娜：“？”
小托马斯皱了皱眉，猜测着补全：“后悔邀请我进屋避雨？”
塞琳娜：“？？？”
塞琳娜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猜对了，眼前这男人真的有病！
她再不敢与之周旋，干脆利落的一个转身，钻进半开的小门里，然后快手快脚地赶紧关门……
关不上？
门缝里突然插进了一只手，高大的男人稍一用力，就轻巧地将门整个顶开，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好破。”这是小托马斯简短的评价。
塞琳娜没好气地说：“那还真是抱歉！”
小托马斯克制地说：“没关系，我可以忍耐。”
塞琳娜：“……”
赛琳娜终于放弃了抵抗，穿着单薄的少女和只穿了睡袍的男人围坐在小壁炉前，呆愣愣地看向彼此。
谈话很快开始。
塞琳娜只想尽快送走这位瘟神，所以在小托马斯询问时，十分配合地讲述了起来。
这里没有阿卡姆庄园，却有一座臭名昭著的阿卡姆疯人院，关押着普通监狱难以收押的疯狂罪犯。这里也没有汤普金斯妓院，取而代之的是汤普金斯私人医院，为穷人提供救助。最重要的是，这里没有暴力统治的夜枭，却有一位在夜晚打击罪犯的超级英雄，蝙蝠侠。
这是个善恶颠倒的世界。
“但很有趣。”
“什么？”赛琳娜没听清。
小托马斯猛地站了起来。
塞琳娜喜形于色：“你要走了吗？”
恰在这时，紧闭的卧室也打开了门。
肥胖丑陋的男人一脸厌足地走在前面，婀娜曼妙的少女娇笑地跟了出来。她看到赛琳娜这边的情形，怪声说道：“你终于有客人啦，赛琳娜？”
“西尔维亚，我说了这时候别叫我的名字！”塞琳娜恼怒地说。
这脑子有病的家伙知道她的住址就已经很麻烦了，再知道她的名字，岂不是换个住处也不安全？
小托马斯当然不在乎这个，他只是径直走向肥胖男人，打量评估了片刻，而后冲他抬了抬下巴：“衣服。”
男人疑惑地问：“什么？”
小托马斯皱眉：“给我。”
男人大笑了起来：“你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吗？渣滓，我可是马罗尼家的人！”
小托马斯皱了皱眉，面无表情地抬起手臂，捏紧拳头砸了过去。
笑声戛然而止。
“哦，不！”
他无视掉男人的痛呼与女人的尖叫，拳头接二连三地落下，很快，男人彻底安静了下来。
西尔维亚瘫在了地上：“你杀了他！”
小托马斯脱掉男人的棕大衣，又嫌恶地将人丢到地上。他抖了抖厚实的外套，不太满意地穿在了身上。
虽然来自于一个恶心的男人，但除了有点肥，意外的还算合身。
他的脸色勉强好看了点，也终于舍得施舍给女人们一个答案。
“还活着。”
以及……
“要走了。”
……
雨还未停，甚至有些越下越大的趋势。
小托马斯撑着从塞琳娜家顺来的雨伞，钻出了小巷。
他原本还没想好接下来去哪里，但得益于那位提供大衣的胖子，他便任性地将下一目标定为了马罗尼。
在夜枭原本的世界，马罗尼家族也称得上一句慈善大户，但在这个善恶颠倒的世界里，他们恐怕没做过几件好事。
按照塞琳娜提供的情报，小托马斯一路朝贫民窟走去，据说那里是马罗尼家族的一个小据点，坐镇的是一个四肢发达的蠢货小头目。
脚下的拖鞋并不防水，脏水很快浸湿了双脚，雨伞虽然挡住了大部分雨水，却还是有一些狡猾地钻了进来，拍打在了他的脖颈间。
小托马斯越发烦躁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不合时宜的孩童啜泣声夹杂着肮脏的斥骂传了过来，叫他本就微皱的眉头彻底拧了起来。
抱着找麻烦的心态，他朝嘈杂处走了过去。
那是一群混混，正在欺侮一个男孩。
废弃的小工厂里，他们将男孩倒挂在房顶上，不住拍打着他转圈取笑。
在男孩恐惧的哭声里，有人嬉笑着说：“飞翔的格雷森，这可是马戏团里的重头戏，现在老大免费请咱们看，好不好看！”
在一堆嘻嘻哈哈的叫好中，突然冒出了一道刺耳的嗤笑声。
“谁！”头领模样的男人喝问出声。
小托马斯收起雨伞走进了工厂，臭着脸说：“我这还有更好看的。”
他随手关紧铁门，捡起地上的铁链将门锁绕死，暴雨噼啪砸地的声音便被隔绝在外。
混混们拎起家伙围了上来，小托马斯嫌弃地看着他们，有条不紊地踢飞一把手|枪，又抬伞挡住一根铁棍，两拳就撂倒了一个人。
男孩的哭声渐渐弱了下来，他见没人理会自己，竟慢慢抬起腰，上身折起，伸手抓住了脚上的绳子！
男孩专注地解着绳结，等他双脚恢复自由，双手抓着绳头微微一荡，就落在了不远处的铁皮箱子上，安全着陆了。
而这时候，工厂里还能好好站着的人，就只剩下一个小托马斯了。
男孩的眼眶里还有残余的泪痕，眼睛却亮晶晶地，他几步跑到小托马斯跟前，兴奋地叫：“酷！你是超级英雄吗？”
“呃，好像下手有点重。”小托马斯看着东倒西歪的混混们，嘀咕道。
但他也不知道这些家伙这么弱，连他两拳都禁不住啊。
施暴者们明显没办法问话了，他只好将目光转向了那个小孩。
“喂！”小托马斯干巴巴地叫道。
男孩崇拜地应声：“我叫理查德，但你救了我，你可以叫我迪克。”
小托马斯没有理会他：“小子，你怎么会在这？”问完他又有些泄气，“我问你做什么，你有六岁吗？你能知道什么。”
迪克不服气地说：“我当然知道！我偷听到爸爸和哈利叔叔说话了，叫祖科的坏蛋想要钱，哈利叔叔没有给他，他们最近就总在找我们马戏团的麻烦。”顿了顿，他强调，“我今年已经七岁了！再过一年，我都可以登台了！”
小托马斯的关注点却在另一件事上：“祖科？所以那个被我两拳打晕的家伙，是托尼祖科？”
他还以为是一群无组织的小混混，结果竟然是□□，还是他正在找的那位马罗尼家小头目，如果是这样，那这个所谓的马罗尼家族，也太弱了吧？
迪克愁眉苦脸地说：“今晚也是，我本来好好地在看爸爸妈妈表演，还没等到散场，他们就把我抓走了，爸爸妈妈找不到我该多着急啊。”
小托马斯随口就说：“那你回去吧，左右抓你的人都趴在地上，也不会拦着你了。”
迪克愣了：“可我不认识路啊！”
小托马斯收走祖科的两把手|枪，插进口袋，又把地上踢飞的几把枪拆解成零件，忙的没空搭理男孩。
迪克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像是一条可怜兮兮的小尾巴。
小托马斯忍无可忍地停下脚步，迪克刹不住，一头撞上了他的腿，他强忍着烦躁问：“你到底要干嘛，小鬼？”
迪克把手里的东西举高，崇拜地看着他：“送给你，超级英雄！”
“我不是什么见鬼的超级英雄！”小托马斯咬牙切齿地纠正，但很快就被男孩手里的东西转移了注意，“猫头鹰面具？”
“爸爸买给我的礼物，之前被他们扔掉了，我刚才捡回来的。你救了我，我想把这个面具送给你，当做谢礼。”
小孩说的诚恳，见他的救命恩人一时没拒绝，他便像是得到了准许一般，将面具塞进了对方手里。
小托马斯看着面具，鬼使神差地把它带到了脸上，但很快的，他就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蠢透了。
刚想把面具摘下来，耳边又传来了男孩好奇的询问声：“英雄哥哥，你是什么侠？”
“我再说最后一遍。”小托马斯弯下腰，抬手按住迪克的小脑袋，在爆发的边缘徘徊，“小鬼，我不是什么该死的……”
话没说完，便被一道巨大的引擎轰鸣声打断，紧跟着，伴随“砰”的一声巨响，锁死的铁门被猛地顶开。
寒风和暴雨涌进工厂，与此同时，一辆漆黑的战车冲了进来，在地面滑出一道火星四溅的长弧，而后急停在两人身前。
一个穿着黑漆漆战甲的男人跳下了车。
迪克头顶着小托马斯的大手，兴奋地跳了起来：“是蝙蝠侠！”
一道破空声传来，小托马斯立刻松开手，后退侧身，躲过一道肘击。飞踢紧跟着袭来，他忙用小臂格挡，还是被击退了半步。
他捏了捏拳头，只觉得手臂钝痛难忍，然而还未等他缓和过来，下一轮的攻击便又迅猛地攻来。
迪克眼见两个他心目中的英雄打了起来，急地大喊：“别打了！你们都是超级英雄，为什么要打起来啊？”
正巧到了一波攻击的间隙，蝙蝠侠看向小托马斯，问道：“你是超级英雄？”
他的声音嘶哑粗砺，带着股慑人的威势，小托马斯并不怕他，但也不想打没有利益的架。
为此，他不得不承认了这条不实的“指控”。
蝙蝠侠怀疑地问：“你的名号是什么？”
迪克也眼巴巴地看向小托马斯。
小托马斯：“……”
小托马斯抿了抿唇，摸着自己脸上的猫头鹰面具，犹豫地说：“猫头鹰侠？”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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