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
与野菜和糙糠完全不同的细嫩肉质很快俘获了牧野一家人的胃，就算没有调料和香料，也对长久都没怎么吃过肉的人来说是一顿难得的美味。
一只野兔身上肉质的份量很少，更别说是在牧野将一大块腿肉撕给辉夜姬之后。
三个人分食着剩下不多而且根本不可能吃饱的食物，但尽管是这样，最后都还有一大块留下来，唯一空荡荡的只有锅中那白花花的糙米稀饭。
“老头子我不饿！儿媳妇你吃！”根本没有吃多少的牧野忍受诱惑将那难得的肉食推到瘦弱的女人面前。
“不，我已经吃饱了，还是给牧村吃吧，每天都要干很多活，很辛苦的，没有力气可不行。”
将喉咙里撕裂的咳嗽声忍下，翠悟用手挡住嘴掩盖住自己的难受，顺便将推到她面前的破烂碟子给了牧村。
“啊，我也吃饱……”正当这个面黄肌瘦的糙汉子想将碟子推回他身体更为虚弱的妻子时，一边的辉夜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嘭的一声，坐在桌边那娇小的姑娘狠狠的拍着桌子一下站了起来。
“够了！你们都给我吃！”
辉夜姬难得的气鼓鼓，迅速将那剩下的肉用刀子切开成三份。
“不就是兔子，我明天去山上再捕几只不就行了。”
一边将肉块分给几人，一边说着这样的话的辉夜姬，完全没注意到牧村和翠悟在听到她说的话之后脸上出现的惊讶。
要知道处于战争的时期中，森林可是哪些忍者们的主要战场之一，他们这些普通人别说去捕猎了，能不能活下来都得看天命。
“嘿嘿！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虽然妮儿她……诶！！！快把碗端起来！”
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原本还想跟两口子炫耀一番辉夜姬能干的牧野突然注意到了桌面上那裂缝开始蔓延，将满嘴的彩虹屁急忙咽下去后，眼急手快的端起面前两个破烂的石碗牧野突然大叫到！
不负众望的，那破烂的桌子根本承受不住辉夜姬粗暴的对待，在几人听到他的尖叫迅速将桌面上的东西都拯救起来之后，立马就给他们表演了一个什么叫做原地裂开。
只听噼里啪啦一阵响声于破烂的屋中响起。
几人大眼瞪小眼的盯着凹凸不平的地面上那杂乱的一堆木头茬子，一时半会谁都没说话。
前有武松打虎，后有辉夜劈桌。
端着两个石碗，罪魁祸首辉夜姬……立马鞠躬道歉！“对不起！”
看着气氛有些不太对劲，整个屋里情商最高的翠悟立马开始为小姑娘圆场，她一只手捏成拳头放在嘴前笑道，“没关系没关系，小妹这手劲可真是让人惊讶呢，不过也正好，咱们家里终于可以换个桌子了。”
“啊，也是也是，明天我就去砍树做个结实点的，小妹别在意。”得到妻子眼神示意的牧村挠了挠后脑勺对还弯着腰的辉夜姬笑道，牧野见状也立马把小姑娘扶了起来。
气氛虽然恢复了正常，但那面无表情的姑娘挺直身板之后却更加严峻了神色，她摇摇头，“不，既然这张桌子是我拍坏的，那理应也该由我来做。”
小锅自己背，背不动的就甩给别人背！不过是一张桌子而已，小锅小锅。
早已经见识过这姑娘死心眼的牧野立马拦住一边想要开口阻止她的小两口，急忙在他们拒绝前应声辉夜姬，“好好好，那就拜托妮儿了，不用太拼，能用就行能用就行……”
话说到这里才终于觉得自己被原谅的辉夜姬终于不那么自责了，抬起头，眼见恰好这顿饭也差不多结束，而因为桌子坏掉几人不得不拿在手中的碗也没有什么剩余的样子，小姑娘非常懂事的，嗖嗖嗖三两下就将那空荡荡的碗筷收拢叠好整理到了手上。
端着那摞并不怎么高的破烂石碗，小姑娘走向后门，推开那扇吱嘎作响的木板门后踏了出去，而那几块处于碗中被他们推攘过去推攘过来的肉块则被小姑娘在不知不觉里放在了身后那几个呆愣的人的手掌中。
由于辉夜姬整个过程的动作都过于干脆利落，让藤树和牧村完全没反应过来，所以当他们回过神时，手里的碗就已经不见了，而辉夜姬早已蹲在了门外几米远被刻意开凿出来的溪流旁边。
两口子或是诧异或是惊讶的互相对视一眼，齐齐站起身凑在了后门口处，拉开门板往外看着那小姑娘利落的挽起袖子开始刷碗，那动作的熟练怎么看都不像是他们所猜测的那样是位大户人家所出的姬君……
但是，就算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小妹是个好孩子呢。”牧村将自己身边瘦弱的妻子轻轻搂住，喃喃道。
他们家徒四壁的，还有什么能值得人家觊觎？就仅仅凭借着她将父亲救回来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他们感激了，虽然说多了一口人导致家里的负担更加严重……但他们两口子再拼一拼，还是饿不死的。
但是……
牧村咬着牙，现在家里的情况实在是太差了，他根本就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办法，更何况过几天就是上面下来征税的日子了，如果交不出粮……
他根本就不敢想那后果。
“阿那达，过两天去一趟集市吧，我那个镯子……”
翠悟察觉到了胳膊上那手掌越来越大的力气，安抚的将自己手掌覆盖上去，轻声的对她身边的丈夫说到。
“不行！那可是你母亲……”
“阿那达！……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妻子苍白的脸上那脆弱却温暖的笑容莫名的让牧村有些想哭，干燥得起皮的嘴唇张张合合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回过头，他望着那水流边正清洗碗筷的辉夜姬，想到了卧房中刚出生才两个月此刻正沉睡着的儿子，出神的跟着妻子喃喃道，“啊，一定会好的……”
得到丈夫回应的女人嫣然一笑，强忍住喉咙中的痒意，将头轻轻靠在了男人骨瘦如柴的胸膛上。
两人气氛正好的时候，牧野嚼着嘴里的肉走到了两人身后，看了一眼正仔细清洗碗筷的他‘小女儿’，突然伸出两只手一边一个搭在了两口子的肩上，看着两人手中的食物意有所指道，“那什么，你们要是不吃的话，就给老爷子我吧，这玩意儿冷了就不好吃了。”
“嘭！”
牧村毫不客气的将捏成拳头的手敲到了他为老不尊的老父亲头上，一边将手里的肉块给狠狠咬下，一边恶狠狠的教训着牧野，“休想！这是小妹给我的！你这老不死的吃泥去吧！”
明明是父子的两人相处起来却一直都是在吵架，最让人啧啧称奇的还有不管他们怎么吵架，最后都会和气收场。
习惯性捏着袖子捂住嘴的翠悟一脸笑意的看着家里唯二的男丁当场泼妇骂街。
将清洗好的碗筷收拾好，屋内的木头碎也被清理干净后，已经是夕阳的谢幕时分了。
虽然对过惯了夜晚依旧霓虹一片的辉夜姬来说这个时候还挺早，但对村子里的人来说，这个时候却已经是该上床休息的时候了。
没有光明一片漆黑的夜晚与看不见的未知总是让人害怕的，所以村民们也早已经习惯了夜晚不出门尽量早点儿睡。
给孩子喂点儿剩下的糙米汤，简单的清洗过后，牧野一家人就开始休息了。
粗糙的土屋只有两间住人的屋子，为了能让辉夜姬带回来的那个少年好好休息，牧野就收拾了收拾将属于他的那间屋子和床让给了他。
走进厨房，辉夜姬将那份特意留下的食物和一碗温热的水端进牧野那间屋子。
黄昏的微弱光芒已经不足以照亮这片快沉沉入睡的土地，更别说这四周都被泥土和木头覆盖得严严实实的小屋内。
昏沉的小房中，只见那张破旧的床铺上正躺着一个隐约的轮廓，一坨毛绒绒的小球球正蹲坐在床沿上，一条黑乎乎的尾巴不自觉的晃动在空中。
“灰祈，你饿不饿？”
晚餐时牧野给她的那只兔腿被她刻意留下就是给灰祈的，大半天折腾下来，它也会饿。
听到门口处的响动，灰祈转过身子对着辉夜姬控制住音量轻轻喵了一声回答她。
显然，它知道旁边那间屋子里正熟睡着几个人。
端着两个破旧的石碗坐到灰祈的边上，将碗放下后，辉夜姬俯下身子探查了一番那少年的状态。
虽然面色依旧苍白，但至少呼吸均匀平缓了些。
“你的主人没事了，睡一觉就会醒过来的。”
牧野一家人热心的将这间屋子让给了这个少年，本来辉夜姬也是要在隔壁人家的邀请下住到他们那里去的，但有些担心这个少年的情况，辉夜姬拒绝了，所以这间屋子不仅是这个少年要住，她今晚也要在这里将就一晚，但显然，她此时并没有休息的打算。
将那张她捕猎得来的狼皮给少年往上拉了拉，再用水湿润一下他的嘴唇后，辉夜姬收回手摸了摸灰祈的脑袋，像是怕吵醒那个正熟睡的少年一样，轻声说道。
将兔腿肉撕成一条一条的样子喂给灰祈吃掉，小猫咪非常乖巧的咬过，渴了还会自己喝点水，但它的视线除了在接过辉夜姬手上的东西时会移开之外，几乎一直都注视着那个少年。
“他会好起来的，你先把我今天采摘的草拿出来，该给他换药了，另外麻烦灰祈再给我几把匕首。”
等到灰祈摇头表示吃不下后，辉夜姬将两个石碗收了起来，把腰后藏着的纸卷递给了灰祈。
匕首？那是什么？
灰祈跳下床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将卷轴铺开，听到辉夜姬的话之后疑惑的歪了歪头，没有多想什么，直接将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解除了封印。
又是一大堆东西凭空冒了出来。
辉夜姬无言将自己要的东西捡取了出来，剩下的东西得靠灰祈再封印回去。
这种只能存东西的封印简直鸡肋极了，连时间流速都不能控制，除了能放些死物之外屁用没有，也就只有储备临时物资的时候用的上了。
在心底嫌弃了一下，辉夜姬帮着灰祈把那些东西一样一样的捡回到了封印中央。
夜色暗淡下来，屋内的光源逐渐消失，辉夜姬在帮灰祈整理好封印后就发现了异样。
在森林中的时候，树叶稀疏，借着月光她还可以做到看清楚夜里林中物体的轮廓，但现在在这种封闭的屋子内，她根本做不到清晰视物！
是她有些大意了。不过，现在得先找好光源才是重点。
下定主意，辉夜姬就开始东翻西找起来。
东翻西找大半天都没找到类似蜡烛或者煤油灯一样的东西后，辉夜姬就想着直接在屋内放一根火把算了，但考虑到屋内的空气不多而且不流畅，点燃的火把很快就会把屋内的空气耗尽，而之后又会导致各种各样的事后，这个方案就直接被她pass掉了。
正当辉夜姬愁眉紧锁时，她留意到了灰祈脚下的纸卷。
“灰祈，这个东西，我能撕一些下来吗？”
将那纸卷拿起来，辉夜姬的询问得到了灰祈一个疑惑的歪头杀，然后它就点了下头同意了辉夜姬的请求。
因为摸过这纸张，所以辉夜姬很清楚的知道它的材质，纸张泛黄又非常粗糙，只能是最为简单易做的草纸。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以这个世界比农耕时代还落后的程度，怎么可能会有蜡烛这种东西？更别说灯了！
但其实，对于这一点，辉夜姬只猜对了一半。
的确就想她所猜想的那样，这个世界非常落后，也真的没有蜡烛那样用来夜晚照明的东西，但是有一种东西，辉夜姬根本没想到，那就是，油蜡。
这种从动物身上提取出来的东西，在这个肉比人命金贵的世界里，那可谓是一金难求，连王公贵族们也是省着用的，所以穷困潦倒如牧野一家，除了那些家大业大的王公贵族，他们这些贫民怎么可能会有。
没想到没见过的东西太多，这也是因为辉夜姬对这个世界的发展了解太浅显了，以至于此刻有些考虑不周。
但好在她注意到了灰祈的纸卷，不然今晚她的打算可就落空了。
快速去厨房捡了一根两指管粗细的木头，切下来大概十厘米长的样子，辉夜姬快速的用刀子将它分成了两半将中间挖空了，而这种非常费力费时间的事情，愣是在她的蛮力下不过几分钟就完成了。
将从灰祈的纸卷上撕下来的一节纸卷成实心的一节长条塞入刚挖好的木洞中，封好口，一个简陋的火折子就做好了。
接着，辉夜姬就着厨房土灶台底下还有些没熄灭的火星，点燃了那根小小的火折子，用手挡着风，等着它的火苗慢慢变大一点，辉夜姬慢慢的走进了房间。
灰祈一看到辉夜姬手中泛着的光亮，一瞬间属于猫科动物的好奇心顿时大起，三两步跳到了辉夜姬的身边，扒拉住她那身有些破烂的白色衣服就爬上了她的肩膀，一颗毛绒绒的脑袋付在辉夜姬脸颊边，打量毛绒玩具似的盯着她手中那颗微微跳动的火光。
‘这只两脚兽可真厉害！’
将燃起一丁点火苗的火折递给跃跃欲试的灰祁，它一个信仰之跃轻松从辉夜姬的肩膀上跳到床铺边，用嘴咬住了她递过来的那根木棍的尾部，一双猫眼瞥着注意了一下它那两根小胡须有没有被烧到后，便踱步到了床铺上那少年的身边。
辉夜姬那少年身上的狼皮掀开露出伤口的地方，灰祈探头将火光凑近，希望能帮她更清楚的看到那伤口的情况。
一人一猫在黑夜里的微弱的火光中都安静了下来，神情认真严肃的少女弯着腰仔细的处理着少年的伤口，擦拭清理，包扎换药的动作非常熟练。
将一块干净的布匹缠上少年那精壮的腰间将敷好药的伤口盖住，处理完这之后，就是少年嘴里的草药了，但看着少年紧闭的苍白嘴唇，辉夜姬有些犯难。
他的防备心实在是有些强烈，就算是处于昏迷的睡眠中也紧咬着嘴，像是创伤后遗症似的，只有在被灌过药的人身上才会出现这种反应，就怕没有防备从而吃下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嘴里的草药苦味与涩味蔓延开来，辉夜姬皱起了眉，她实在是有些受不了这么折磨人的味道，只想立即将嘴里那一团作乱的东西吐出来。
虽然有些对不起，但还是得罪了。
辉夜姬捏住少年的鼻头阻断了他的呼吸，希望以此能逼的少年不得不张嘴呼吸。
果不其然，少年因为断了呼吸开始条件反射的挣扎，他紧绷了脸色，似乎是快要醒来的样子，双手更是无力的挥动了两下，看到少年有反应的灰祁兴奋地晃荡起了尾巴尖，但可惜的是，那少年终究还是没能清醒过来。
掰开少年无意识张开以呼吸的嘴，辉夜姬一手捏着他的鼻子一手捏着他的下巴，让灰祈帮忙把他嘴里的那些已经快干了的青草叶碎掏出来，最后再艰难的倾身将嘴里的那些新碎叶用舌头顶入了少年的口腔中。
那味道是真的不太好受，辉夜姬一将药换好，立马就放开了禁锢着少年的双手，举起一边装着干净水的碗，快速的喝下一口包在嘴里洗漱，一边又快步的走到土屋后面，将嘴里的水吐到那条小水渠里，站在水渠边一直这样反复洗漱了好几次，这才觉得嘴里的味道没这么大了。
灰祈咬着火折跟在辉夜姬身后，最综在她的脚边停下，低下头将嘴里那还燃烧着微弱火光的火折放在地上，希望能用那点微弱的火光将这少女身周的一片黑夜照亮，给予那冰凉以温暖。
“这次药换了，应该就没什么事了，等你主人醒过来就好。”
拍拍灰祈的脑袋，放松下来的心情与周围安静的环境让辉夜姬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心里那难以抑制的想法，她快速伸出一双爪子将乖巧蹲守在一边的猫咪抱起来放在脸颊旁边不停地蹭蹭蹭，一边蹭一边撸，直将灰祁揉成了凌乱的一坨毛茸茸。
心里喟叹一声，辉夜姬再次用脸颊蹭了蹭灰祁柔软的小肚肚，毛绒控一本满足。
而被她拿捏得死死的灰祁，一边享受着来自两脚兽的爱抚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怎么就沉沦了呢！他可不是那种给小鱼干就可以随便摸的小猫咪！
诶诶诶，对对，就是那里！啊~爽……
虽然是眷念沉沦着这种手感，但还好她辉夜姬并不是什么没有自制力的人，所以她将灰祁的毛给薅下来一坨之后也就恋恋不舍的放开了手。
灰祈:QwQ我要秃了……
回到房间收拾好东西，将那把放置在床头边靠着的弓箭捡起来背上，再次检查了一下身上的所有东西齐全有没有遗漏后，辉夜姬就准备披着夜色出门了。
端坐在床畔的灰祁重新叼上了火折歪着脑袋看着她的动作，它也有些好奇辉夜姬这么晚了还要去哪里。
“我要出去一会儿，你跟我走还是守着等你主人醒过来？。”
向乖巧的小猫咪摊开手掌，辉夜姬询问似的向灰祁说着。
回头看了看自己还昏迷不醒的主人，灰祁还是有些犹豫，但最后他还是选择相信这个今天才碰面的少女，顺着她摊开的手掌三两下就跳上了她瘦弱的肩膀。
回到厨房拾取了一根看起来应该还能燃烧挺久的木棒，点上火后就出了门。
轻轻将门带上，辉夜姬身后是一片漆黑幽暗的夜色，只有她手中还在燃烧的木棒散发出一丝光亮照亮着这一隅小小的空间。
“好了灰祁，把火折给我吧，接下来已经不需要它了。”取下小猫咪口中的木条，辉夜姬将那个简陋的木塞盖了上去，接着将那小巧的火折子塞回了腰间缠绕的布条中。
转身，面对着这一片白天时还算得上的活泼的水之村，深夜的寂静中，它也随着村民们沉沉睡了过去。
一阵风吹过，惊醒了那远处山林中的鸟雀们。
将火把牢牢的举在手中，呼出一口气。
好了，那么接下来，就是辉夜姬的夜晚大冒险！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