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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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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林灿灿头一次参加跨系交流会。
说是交流会，其实它更像是一个小型party，在一个小酒吧，主要功能是相亲。男生和女生，熟悉的和不熟悉的，零零散散地坐成几桌聊天，热闹倒是真的，但林灿灿并不十分习惯这种氛围。
小酒吧里能坐的都是长沙发，林灿灿旁边还坐着一个女生，似乎对他挺有好感，时不时偷偷看他。女生长得很漂亮，长发，杏仁眼，可惜的是，并不是林灿灿喜欢的类型。
但具体对什么类型心动，林灿灿自己也说不清楚。
交谈声中，女生向对面的张旭隐蔽地眨眨眼，张旭向她偷偷比了个大拇指。
女生轻轻吸了一口气，转过头，向林灿灿扬起笑意。
“嗨。我是文学系的，叫楚钰，你叫什么名字？好像是第一次在交流会上看到你呢。”
正在打游戏的林灿灿抬起头，有些局促道:“噢，我叫林灿灿，专业是室内设计，你好。”
“灿灿？”楚钰笑得眼睛弯起，“噗，名字和你本人很般配啊。”
“谢谢……嗯……你的名字也很好听。”
说完林灿灿就预感要冷场了，但这个女生很会聊天，时不时地挑起话题，让气氛不至于太僵硬。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对话着，从学业聊到生活近况。女生忽然凑近了他，看着他的手机屏幕，杏仁眼目光一转，又落到他脸上:“你游戏玩得这么好啊！真巧，我也玩这个游戏，但是操作不行，可以带带我吗？我们加个好友吧！”
楚钰的长发滑落下来，发尖触到林灿灿的手臂，他不由缩了缩手，将距离拉开一些。
“唔……”他含糊地应下，正准备打开好友界面，游戏却忽然自动退出了。
随后手机响起“滴滴”两声，123的声音响起来，“很抱歉，主人，你今天的游戏时间已经满1.5小时，无法再登入。过度游戏伤身，请保持健□□活哦。”
哦，原来我已经玩了这么久吗？
林灿灿心想。他只好对楚钰带着歉意道:“不好意思，游戏进不去了，下次再加吧。”
“这样啊……”楚钰有些遗憾，但很快她的语气又轻松起来，“刚刚说话的是什么软件吗？声音好真实，要不是说话有点卡卡的，我都要怀疑他是个真人了。”
“哦，这是我手机自带的智能语音，叫123。”
眼看着话题又有死灰复燃的趋势，林灿灿抓住时机起身道:“我水喝多了，去个洗手间！”
说完他不等楚钰反应，径直走向拐角处的卫生间。
而楚钰坐在位置上，看着青年飞快没入转角的身影，又撑着下巴看林灿灿没喝几口的玻璃杯，若有所思。
8·
林灿灿走进洗手间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本来他就不知道怎样跟女孩子相处，对他有好感的女生刻意接近就更让他不知所错了。
林灿灿在洗手间踱了两步，并没有上厕所的想法。
他不想这么快回去，却又不知道呆在这里能做什么，只好祈祷这个交流会快结束。
他打开手机，忽然间福至心灵，开启智能语音，向123咨询破解这种境况的方法。
“123有个最简单的方法，只要主人一句话就可以解决难题。”
“什么方法？”
“主人只要走过去告诉那个女生:我对你没有感觉，就可以一劳永逸了。”
林灿灿抓了抓头发，苦恼道:“这样怎么能行，人家毕竟是女孩子……还有没有更委婉一点的？”
“哈哈哈。”123道:“123当然知道主人不会这样做，开个玩笑而已。其实方法有很多，比如— —出去找个安静的角落自己坐着，这样既能让主人自己舒服，也能让那个女生明白主人的意思。”
“嗯……”林灿灿想了想道:“好主意。”
说着他慢吞吞地走出洗手间，环视一圈，选定一个灯光略微昏暗的地方坐下来。
那里有个小圆桌，两旁各摆了一个软沙发，林灿灿靠在椅垫上，心情变得很放松。
这周围坐着的要么是看对眼的两个人在聊天，要么就和林灿灿一样，落单了。
比如他旁边那桌就坐着一个。他无意瞥了一眼，是个穿着白色体恤，黑色七分裤的男生，戴眼镜，目光盯着眼前的笔记本，手指在键盘上灵活地跳跃。
林灿灿又把目光移到对方的电脑屏幕上，发现对方在玩一个像素小游戏，不知道碰到什么按钮，他操控的飞机忽然爆炸了，把屏幕炸得一黑。
男生“啧”了一声，往后靠上椅背，开始重启电脑。
虽然只有一声，但林灿灿感觉这嗓音莫名有些耳熟。
电脑重启得很快，刚开启，林灿灿就看见男生迅速从桌面调出一个窗口，拉宽拉长，密密麻麻的代码就露了出来。
计算机系的吗？林灿灿边看边在心里默默猜测。
男生鼠标下拉，最终锁定在某一行上，开始飞快地改写，笔记本的按键很小声，要是放到台式机的键盘上，一定是噼里啪啦嘎嘣脆的舒适声响。
灯光映在男生的脸上，暖晃晃的，侧脸线条的每一处转折都像画师最精巧的那一笔。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林灿灿盯着男生的方向看了很久。
愣神间，男生已经开始重新运行游戏，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看屏幕，而是转过头，直直地与林灿灿对视。
“！”林灿灿一惊，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为了掩饰尴尬，他迅速跟对方解释，“你、你好，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的游戏很有趣。”
男生只是看着他。林灿灿被这眼神看得有点想躲，明明是很平静的面容，却让他觉得莫名慌张。
许久，在林灿灿忍不住想要逃走的前一秒，男生的嘴角弯起，露出一个笑容，林灿灿猝不及防地被这笑容晃了满眼。
“谢谢。”
男生的声音压得很低，听起来怪怪的，随后他咳了两声，林灿灿才释然想，是感冒了啊。
这之后两人就没有再对话，很快交流会上的同学就玩嗨了，嚷嚷着要去附近夜市吃小吃。
林灿灿本想借这个机会赶紧回宿舍，却被张旭那家伙发现，结果还是被硬拉着跟着去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穿过浓浓夜色，在长街上笑嚷。
途经一家有名的烧烤店，众人就顺势到店里吃东西。
9.
今晚月亮很亮。
林灿灿这一桌，形成了他自己、楚钰、张旭、和张旭对上眼的大波浪御姐四足鼎立的局面。
气氛略微有些尴尬。
楚钰已经明白林灿灿的拒绝了，坐了没一会儿就自己先回去了，林灿灿看着她黯然的神色，有些过意不去。
大波浪御姐是个人精，看到这场面就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于是抱臂看着林灿灿挑了挑眉，“哎，楚钰在她们文学系也算是大美女了，很多人追的，同学，眼光不要太高，不然找不到女朋友的。”
林灿灿脸皮薄，被这么一说更加羞愧了。
张旭也知道自己这次做得不太厚道，心想以后再也不乱点鸳鸯谱了。他打开啤酒倒了满满一大杯，向林灿灿赔罪。
大波浪御姐用手指卷着头发，慢慢道:“不过感情这种事情，确实不能强求。毕竟在遇到之前，谁也不知道自己会和谁看对眼……你说对吧，张旭？”
“咳咳咳。”张旭被啤酒呛到，满脸通红，“是啊……”
大波浪御姐点到即止，眼波一转，目光落在林灿灿身后那一桌上，略微诧异道:“哦？那不是许轻吗，没想到他也会来交流会。”
张旭缓了缓，顺着看过去，“哪个哪个？我听说他这么久都还没认清他的脸。”
“旁边那桌坐中间的那位。”
鬼使神差地，林灿灿转过身去，一眼就看见了刚刚那个写代码的男生，此时他取下了眼镜，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和周围的人谈笑风生。
在林灿灿看他时，男生也忽然锁定了他似的看过来，两人的目光在夜色里撞了满怀。
林灿灿马上转回去。
他局促地摸了摸鼻子道:“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许轻啊。”张旭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整杯，“就刚刚看过来那位，这么有名都没听说，又打游戏去了？就是今年年初参加机器人编程大赛拿了国赛一等奖那个，学校把这事大张旗鼓的在宣传栏上贴了好几个月呢。”
林灿灿其实有点印象，毕竟整个校区都沸腾着讨论过这个人，国赛一等奖啊，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拿的。但他只是对名字有点印象，对不上脸。
“许轻也要来交流会相亲吗哈哈，这绝对是本月信息系离奇事件之一。”大波浪御姐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