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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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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妈的鸟命!元昭看的怒火中烧,也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气性,忙左右寻找下坡去的路。
命就是,她妈的想杀人!
元昭二话不说,不顾山坡的陡峭,硬是在这里找了一条路下去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哦,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一家子的老少壮劳力,臭不脸的抛下一个大肚婆跑路,元昭还只当他们有多能耐呢。
结果呢?
等她紧赶慢赶的爬下陡峭山坡,绕过村里的屋舍跑到村子口时,刚刚还嚣张不可一世的那什么大娃一家,还有村里其他见了却无动于衷,不说一句公道话的人家,都在前方几百米开外的距离,在田埂中间的土路上,眼看着村里的大队伍就要转上官道了,却被官道上打马而来的十几个胡狄畜生给生生拦截在了那里。
所有人在发觉不好后,一个个都跟丧家之犬一样,家当也不要了,车马也弃了,惊慌失措的争先恐后的往回跑,一副生怕自己跑慢了人头就要落地一样。
元昭远远见了冷笑,奉送了一个字,该!
说来也是嘲讽,一个村子怎么说壮劳力也几十口吧,对方就来十几个,他们只要齐心协力,真就拼不过十几个胡狄畜生?
心里不屑着,元昭的脚步却不停,快速奔到孕妇身边扶起她,才把人扶到村口一座院落大门口的石坎上,身后土路上乌泱泱往回跑的村民却已然到了跟前。
一个个的,一边狼狈的多路狂奔,一边嘴里还惊恐的大喊着,“啊……快跑,快跑,吃人的畜生杀来啦,胡狄进村啦……”。
“跑,快跑,往后山跑……”。
“娘,娘,你在哪?”。
“孩子,我家孩子落后头啦……”。
一声声,一阵阵声嘶力竭的慌乱惊呼,使得跟前孕妇的痛呼都被淹没其中。
“阿姨你怎么样?”。
大肚婆心里虽疑惑,面前陌生的小丫头为什么喊自己姨,而且姨就姨,干嘛还要加个阿听的人别扭,不过肚子一阵高过一阵的痛,让她无法集中精神想这些。
大肚婆只领了元昭的好意,顶着一身的冷汗点头,“好,好……”,话却说的有气无力。
元昭看孕妇实在艰难,完全没经验,根本就不知道如何面对孕妇生产问题的她,只能握紧对方的手安慰打气。
“那个阿姨啊,你别急,深呼吸,别慌,我肯定救你,别怕,千万别怕,也别睡啊……”。
“好,不,不睡,啊……”。
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慌乱中,元昭瞄到从自己身边不断略过的人,忽然眼神一亮,松开拉着孕妇的手,飞速的起身,在迎面跑来的人群里,开始去拉扯那些年长的妇人。
“老婆婆帮帮忙,那边有个孕妇要生了……”。
被元昭拦住的老太太没有停下,绕过元昭继续跑她的。
元昭也不气馁,继续努力拉人。
“这位婶子,帮帮忙,那边有个孕妇要生啦……”。
“起开,别挡老娘的道,大娃家的媳妇,大娃都不管,哪里用得着老娘同情,让开,逃命了这是。”。
被挡住的中年妇人嘴里不客气的凶狠着,手上脚上的动作也不慢,一边凶人,一边推开元昭就跑了个没影。
大难临头各自飞,夫妻都是如此,更可况还只是同村的人。
“啊,啊,啊……”。
身后是孕妇一声高过一声的嘶嚎,身前是不断从前方被胡狄戏耍着,如撵兔子一样往回撵的村民。
乱糟糟的局面下,根本没有一个人能上前来帮一把,问一句。
心知不能再这么想去,元昭心里发了狠。
正想着不行的话,手段强硬也要抓一个人过来帮忙接生呢,忽然,她又听到刚才一道熟悉的声音再喊。
“我的儿,我的孩子,花姑,你看到我家根生了吗?大爷,你看到我家根生了吗?二妮,你看到我家根生了吗?麻婆……”。
就在自己前方十几米的距离,一个年约三旬左右,泪流满面,脸上全是惊慌与彷徨的母亲,逆着人群,拉扯着打自己身边过的熟悉人,一个个的询问对方有没有看到自己的儿子。
只可惜,得到的答案全都是对方急匆匆的摇头,快速的闪离……
元昭知道,这是一个丢了孩子的母亲。
“根生他娘,我刚才还看到根生了,就落在我后头,我……”,终于,狼狈奔逃回来的人,带回了一个让根生娘欣喜的消息。
根生娘来不及阿弥陀佛,当对方说完后,欣喜立马变成了绝望。
对方的身后哪里有人?
也就是说……
边上的人随着根生娘的目光转头看去,前方的胡狄已经挥舞着弯刀,骑着马近了再近了,而根生却远远的落在了众人的后头,眼看着没多远就要沦为胡狄的刀下亡魂。
根生娘一生凄厉惨叫,她身边的人见了下意识的拔腿就跑,一副生怕自己跑慢了,自己就会沦落到跟根生一样的悲惨结局。
看着根生娘忍着害怕,蹒跚着脚步往儿子奔,蓦地,元昭心里升腾起一个主意。
她就跟豹子一样猛的窜了出去,拉着根生娘喊,“婶子,我帮你去救根生,后头那院门口的孕妇你帮忙去看看,咱们交换。”。
说着,不等根生娘应答,元昭已经窜了出去。
根生娘看着眨眼就冲出去老远的小身影,按照平时的自己,是绝对不会相信,对方这么个小点点,真能把自己的独苗苗给带回来的。
眼下却是不一样,情况危机,身边没一人站出来帮自己这个寡妇,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根生娘心里异样的涌起无比的期待。
“好,好……孕妇,孕妇?”,根生娘望着元昭的背影呢喃着,突然回想起刚才来人跟自己叮嘱的孕妇。
根生娘忙回头一看,一眼就看到了村里最受虐待的周大娃的媳妇,此刻正躺在村口老毛家的院子门口,看样子,那是要生了呀!
根生娘垫着脚尖,朝官道的方向看了再看,为了儿子,咬咬牙转身就往大娃媳妇跑。
她还是听话的好,看那小身影跑的格外快,指不定真能帮着自己把儿子带回来呢?
要是人家真带回来了,自己没好好帮着人家办事,人家又把儿子给推出去可咋办?
况且到了大娃媳妇身边,她也能看到前头的情况,也能在那儿等着自家的儿子。
根生娘想到此,忙不颠的朝着大娃媳妇跑,“大娃媳妇,你咋样啦?别急,别急,也别喊,省点力气,都生三胎了,咋还不晓得生孩子要憋着劲呢……”。
絮絮叨叨的,根生娘一边担忧儿子,一边掀开大娃媳妇的裙子看情况。
被数落的大娃媳妇恍惚中露出苦笑,她哪里不知道生孩子要憋劲,本来她就还没到月份,是被婆母推了一把,磕到地上这才要早产的,不足月,生的痛啊,撕心裂肺的痛。
元昭才跑到落在最后,只剩他孤零零一个,看着约莫跟自己一般大的孩子跟前时,身后戏耍村民的胡狄刚巧也到了跟前,元昭甚至都感觉到了对方刀锋的冷厉。
刚刚拉上根生的手准备牵着跑来着,两人,哦,不是,是三人,还有怀里不离身的爱哭郎得宝一起,被十几匹骑着高头大马的畜生团团围住不说,他们还不断的晃着手里的弯刀。
对方叽叽咕咕的说什么,抱歉,元昭依旧是听不懂。
不过听不懂,却并不代表自己猜不到是什么意思。
拉着瑟瑟发抖的根生,元昭冷眼打量着围着他们嬉笑的畜生们,她想,对方绝对是在嘲笑自己是送上门来的小羊羔。
只是到底是谁送上谁的门?
到底谁又是小羊羔?
那可不一定!
看着团团围住自己的畜生一副嬉笑逗弄,并不打算马上出手杀人的模样,元昭嗤笑一声,伸手过去勾过根生的脖子,元昭朝着根生咬耳朵。
“根生是吧,别说话,听我说,是你娘让我来救你的。”。
根生那是真害怕,害怕到差点尿裤子。
颤栗着浑身发抖的他,听到身边的小丫头居然跟自己说,她是自己的娘让她来救自己的,奇异的,根生心里有了那么一刻的平静,平静过后看到元昭的小身板,心里顿时又涌起绝望。
“我娘……”,根生想问他娘呢,他娘怎么不来救他?派个小丫头来送死。
他娘?元昭望了眼村口方向。
他娘正忙着给死死抓住自己衣裙的大娃媳妇接生呢!
也是那边的情况也紧急,根生娘没工夫看儿子的这一会,他们俩小的就被包围了,怕根生娘发现架势不好,抛弃孕妇跑来添乱,更是怕孕妇那头再出事,元昭这才打算速战速决。
一把打断根生的发问,“别说话,想要活命的听我说,一会我动手吸引敌人,你趁机找个空档跑出去藏起来,藏好了,可别被抹了脖子知道吗?”。
不是不想叫他直接往村里跑,实在是小家伙脚细胳膊细,自己并不认为他能跑得过敌人的马。
万一她不能一下子搞定这十几个畜生,但凡分出一个去追他,这娃也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