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鸡系统，毁我青春》邀森

12、第 12 章

　　哪怕是知道曾让接下来的部分形成，米嘉乐仍旧苦恼于这缓慢的事件进展，可她一时想不出好的办法，只好暗自在房里挠墙。

　　挠得曾让心里痒痒的。

　　这天，米嘉乐还在心里思考，怎么说服曾让带自己出去看看，那边人就上来敲门了。

　　“吃饭？”

　　曾让点头，侧身请她下楼，米嘉乐摸着肚子问，【多少时间了？】

　　【距上次已过240小时，共计……】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居然都这么久了？我竟然没感觉到饿。】

　　【为了更好的执行任务，这具身体被设定为需要通过五感来激发欲/望,看不到事物大概率是不会饿的。】

　　是吗？

　　米嘉乐正要跟着发现又有手臂揽着她，曾让不知为何有皱起眉，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一双家具布鞋，弯腰放在她脚边，然后对她伸出手。

　　应该客气地说她不冷的，但是米嘉乐却极为迅速的，搭手穿鞋一气呵成，脸色绚烂的笑容展示了这一刻的心里变化。

　　只可惜握着的手很快就松开了。

　　心里遗憾的米嘉乐到了餐厅，发现方才那一刻的情绪和眼前的惊喜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她瞪眼看着摆得极为丰富多彩的餐桌，明明只是二人事，却摆盘精致，色泽鲜艳。她看不懂曾让这么做的目的，回望他是却见他自顾自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拿起碗准备盛汤，见她的眼神还理直气壮看回去，仿佛在问她为什么还不坐下？

　　大概是她想多了，米嘉乐心里囧囧的。

　　她提醒自己不要多想，却又心情复杂地结果对面递过来的汤碗，在尝一口菜，心思基本跑到这色香味俱全的事物上面。

　　这个为什么是脆的？

　　这也太好吃了吧。

　　分量为什么这么少？

　　系统都看不过去提醒她不要像个饿死鬼一样时，米嘉乐终于矜持地放下了筷子，而眼前的盘子基本也已经空了。

　　她有些尴尬，抬头一看见正擦嘴的曾让，心情又转了过来，刚才就是他一直跟她抢，她才没什么形象的。

　　不过这只是一时傲娇，过后她非常努力地抢过了洗碗的差事 ，想以此表达自己的感谢。

　　洗碗出来，曾让还坐在餐桌上，待她走进后问，“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米嘉乐一愣，心想这可多的啊，但是曾让这样一个被动之人主动还是挺反常，米嘉乐就问他为何这么问。

　　答曰；因为无聊。

　　与她的焦虑相反，曾让现在是真的无所事事，这么一来米嘉乐也没什么心理负担了，说：“我想去生界看看。”

　　看看到底是不是自己过去的世界。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犯难了，米嘉乐笑着准备说不用，就听他说，“就一眼。”

　　米嘉乐险些咬到舌头，沉吟半晌，说可以。

　　与米嘉乐现象中的不一样，并不需要准备复杂的东西或是仪式，曾让带她到三楼书房。在之前墙壁的地方一碰，一扇双开的门出现在眼前，米嘉乐正感叹这戏法的精妙，那只温度偏低的手拉着她，推开了大门。

　　白光闪过，周遭的一切都变了，她身边的空间开始流通，化作一道道利刃刺进她的毛孔里，眼前明明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可米嘉乐却像身处无边雪域般被冻得全身僵硬，话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

　　这种情况很快就起了变化，寒意渐渐从身体里散去，但是紧接着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是滚滚热浪，前赴后继地扑向了她。米嘉乐痛苦的呼出声，去发现自己的喉舌似被烧伤一样发出腐朽的嘶哑声。

　　她全身都烧了起来，形成一个庞大的热炉，她的一切都被吞噬，终于在她承受不住的瞬间，被毁灭了。

　　“啊——”

　　米嘉乐猛地从床上做起，回音留在耳中，又让她‘啊’了一声，发音和听觉都正常，那么刚刚的是一场梦吗？

　　【不是梦。】

　　“没事了。”双双响起的声音打断她的臆测，那只温暖的手抚/摸/她的额头，缓慢地安慰她，“已经没事了。”

　　是曾让的声音。

　　米嘉乐不敢转头看他，抱着膝盖落下泪来，曾让的表情和声音告诉她，之前的那一切都不是梦。

　　她在回到自己世界的一刻，险些被化成一团气，如果不是他做了紧急处理，现在她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

　　现在应该感谢他的，毕竟之前他就提醒过了，但是米嘉乐不知怎么了，眼泪根本止不住，只想要痛痛快快的发泄一场，而不是先去顾东顾西。

　　曾让在她流眼泪时就收回了手，这是缓慢接受现状的过程他不好干涉，就像是他，也要因为自己把她带进生界，而对她现在的情况负责一样。

　　米嘉乐哭着哭着睡着了，曾让给她盖好被子，出房间立刻接到了通讯，望着通讯器上的信号，曾让再一次，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

　　米嘉乐睡了很久，意识昏昏沉沉，在连续间断中，痛苦地睁开了眼睛。

　　系统说她这是精神层面的局部灼伤，踏足生界的一刻，她受到了远超她承受范围的维度打击。曾让第一时间把她拉他回来，但那一瞬造成的伤害却长久性的停留在神经上，将她折磨得生不如死。

　　从床上坐起来，米嘉乐听着快要爆炸的脑袋，费力地环顾了一圈房间。她说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曾让不知何时给她房间添置了家具，衣橱沙发小圆桌，各种女声喜欢的小物件一件不落，除了没有来自屋外的阳光，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阳光，对现在的她来说该是第一大杀器。

　　【你没事吧？】系统突然开口说话，因为它发现自己好像感应不到米嘉乐的心理活动。

　　但是米嘉乐没说话，下床走到巨大的镜子前，她好像忘了之前的是怎么样的，但至少不该是那副外在皮肤全红的焦灼样。

　　【听得到我说话吗？】

　　米嘉乐还是没说话。

　　【你饿了吗？】

　　【身体怎么样？】

　　【能不能说句话？】

　　最后系统就快绝望自己的宿主遭遇重大打击，可能要就此玩儿完，米嘉乐突然小声嘀咕一句，“现在什么时候了？”

　　【距上次有576小时，共计24天。】

　　“原来已经这么久了。”米嘉乐喃喃道，凑近镜子，她能清楚地看见镜里人眼里的血丝，以及眼下浓重的黑眼圈。

　　系统没接话，它摸不准米嘉乐的心理状态，不敢轻易去触碰和缓解。它就静静的看着她打开衣橱，从里面五花八门的衣服里挑出布料最多的一件，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出了门。

　　当她打开书房门时，曾让正听着通讯器那边的诉苦，见识到她的打扮，直接一个手抖，挂掉通信。

　　米嘉乐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打扰到他，“打扰了。”

　　的确又被打扰的曾让，“……”

　　说不出什么重话，曾让只能认栽，摆好正经的态度，“什么事？”

　　“你是生界的人吗？”

　　第一个问题，就生生冒犯了曾让，直接让其沉下脸来。米嘉乐一看就知道不是，但是没继续追问，下一个问题，“霍长亭呢？”

　　这个也不好回答，但曾让没回答上一个，有些强迫似得说：“他是自然人。”

　　“什么是自然人？”

　　“就是自然而然的人。”

　　“为什么？或者因为什么会自然而然？”

　　两人在原地拧了半晌，曾让才解释清楚，自然人是自然形成的人类，并不遵守任何产生生命的公式，是灵界的独特生物。数量稀少，因各种坏境都有产生可能，所以敏锐直觉集所有动作之和，只高不低。也因此痛觉极度敏感，故不论男女，都有超越常人的战斗天赋和意识。

　　这也解释了他对米嘉乐的一击致命，如若不是处于曾让的空间内，他对上曾让都不必退让的。至于他一直保护者的那个人，曾让不肯说，说是说了会被霍长亭找上门算账的，再次证明了此人的蛮横。

　　米嘉乐心里有些高兴，不能告诉她的就告知原因，而不是避着她，她好像，有些欣赏系统所说的表里如一了。

　　不过她也没忘记自己的话题，“那他是灵界的人咯。”

　　曾让摇头，“所有自然人都是灵界产生的，但是大多数，或者十之八九都会来到生界，他们不喜欢灵界。”

　　这就是自然人区别于灵界其他存在的原因，更为植物性的体现，对光趋之若鹜，特别是自然光。

　　“灵界没有太阳吗？”米嘉乐疑惑。

　　“灵界为什么要有太阳？”曾让反问。

　　这就出乎米嘉乐的意料了，她一直以为灵界是另外一个生界，或者是像平行世界那样挨得近的两个世界，现在告诉她竟然不是。

　　曾让纠正了她的想法，生灵界不是两个世界，而是同一个球的两面。生界是外面各有妙法，且生生相惜的风土水动植，是向外而生，灵界则是各类混沌结合后被撕裂内揉状态，是不断洗涤后呈现出下沉微光，是向内而生。而处在这两者之间的，就是不动不移，完全静止的交界。

　　这跟米嘉乐想的不一样，她一直以为自己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来着，但是看曾让讳莫如深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是搞错了方向。

　　“那我……”

　　“阿让你在干嘛，干嘛挂我电话，你难道被关禁闭关到自闭了吗？”轻快的身影跑过，扑过去挂在曾让身上，还不停地洗着鼻子到处嗅，“你身上什么味道？”

　　这么突然冒出来的女孩子，有一头长至脚踝的头发，被她轻松的甩来甩去不显拖沓，当她说完那句话转过头来，那双漆黑的眸子对米嘉乐打了个照面。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