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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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说自己是来请教大主教的，冒着冷汗询问憎恶女王是否可以把他放开。贪婪身后跟着一个鱼状的怪物，看起来像是一个活动的储物柜，它用腹部拖着地面蠕动，腹下是碾成肉泥的肢体碎片，面前像鮟鱇一样挂着一颗腐烂的颅骨。
巨型生物的皮肤附着着蜂巢一样密集的鳞片，黑肤白发的女子给了它一个眼神，过长的指甲抚过鱼的表面，那不知是否有自主意识的怪物便张开血盆大口，将要咬下X的脑袋。
X下意识地后撤躲避，突然一梭用血肉缠绕组成的长#枪从远处直线飞来，贯穿了鱼型生物的嘴部，像是把那不可能闭上的没有嘴唇的大嘴缝了起来。向下滴落血液的长#枪上黏着的肌肉组织与结缔组织似乎仍是鲜活的，正如同在被打开的人体腹腔内一样有节奏地呼吸收缩着，肌纤维肉眼可见。
铁锈味的液体溅了X一脸，难以说明那些血液是属于鱼型怪物，还是属于它的胃里，那些牺牲在它和蜗牛口器一样多的鲨鱼齿下的“食物”们。这头不来自深海的鮟鱇似乎与贪婪国王本是一体，黑肤女人在X的惊讶之余正跪在地面撕扯着自己的脸颊，向上痛苦地翻着眼白，并发出刺耳的，夹杂着一些陌生人求救声的尖叫。
X从未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血腥至此的场景，他反应了足足有5秒，才挂着雨淋般的恶臭鲜血看向血肉制的长#枪射来的地方。
那是两只没有皮肤的人型生物，裸露的白色的结缔组织和关节看起来像模型一样光滑，并且非人。圣歌咏唱的空灵声音回荡在整个荒野，它们一并带着不同种动物的头骨面具，由于脊椎撑不住上身的重量而弓着背行走。
手上没有拿东西的那位极其缓慢地做了一个抬手姿势，像是接受了背后的指令却反应迟钝的机器人，而那柄比X的身高还要长的枪散发出炽热的烈焰，迅速回到了它主人的手上，长#枪从X的耳畔刮过，烧毁了他耳侧的黑发，在X嗅到蛋白质焦味的恐惧之间划开了缠着他的粉色缎带。
被缎带带到空中的X猛地下落，但他感觉有人接住了自己，他被包裹在一片温暖的黑色羽毛里。
他在黑羽的缝隙间看见那两具行尸走肉般的人骨与绝望和憎恶交战，蓝裙骑士的一半身体像是墨水融在了沥青里，和她的泪水一样断续不停地流淌在草地表面，她身后的整片空间都被撕裂了，数个排列成方阵的罗森桥发射出一枚枚深蓝色的花式剑——憎恶代表的龙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粉色的光束在X的面前变大，变成高热的光波，但X来不及躲——
正常的，人类的手臂搂住X，那是一个黑发的，头发有些长的高个子男人，微卷的发丝贴敷在他的额上，稍稍有些遮住眉眼。他带着黑色的软呢帽，有着黑色的瞳孔，X这才注意到那些环绕着他的黑羽来自男人的披肩，男人用黑色的斗篷遮住X，像带着高礼帽的魔术师用披风遮住桌上的兔子，只不过这次观众与玩物合为一体，完全不知道自己立于如何处境的兔子再度睁开双眼，看见的是一地的血迹和残骸，以及单膝跪倒在自己身旁的两具人骨，而黑发男人的衣装未伤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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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这才注意到其中一具人型怪物的手上拿的是骨制的权杖，上面装饰着不知是否是真的还是只是模型的苹果，以及鸟类的翅骨，或许有何特殊意义。X太了解它们属于谁了，两位生前不知是否是普通人的使徒此时正丧失了一切活动力一般，顺从地在X面前低下头，像是出现得不切适宜的雕塑。
“外乡的旅者，请问您有哪里受伤了吗，请让在下为您治疗……”
“不不不——不——哇啊——”
使徒们的主人开了口，而X惊恐地从他怀里挣脱，摆着手拒绝他的接触，并摔倒在地上。操控人骨的黑发黑羽斗篷的男人却没有被激怒，他仍眯着眼微笑着，一副米迦勒济世的姿态，向X伸出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
X仍不想做回应，他生理性地用被憎恶女王缠痛的手腕拖着身体向后逃离，瘟疫医生在他面前蹲下来，仍笑着看向他：
“在下不会做出伤人举措，来自外乡的旅人啊，如果您愿意，在下能带您进城并保护您的安全。”
男人一身馥郁的紫罗兰的花香，他维多利亚时期特色的精致面孔和在出演歌剧一般的风度可太好看了，像是一位单单会因为过于英俊美貌这一点而被烧死的男巫。他自己牵住僵住的X的手臂，把后者拉了起来。
X一方面想拒绝这在公司时遇见了也会选择绕开的危险，一方面又害怕自己的拒绝会带来迅速的灾祸。
他并不怕冷，只是因为恐惧而颤抖，所以黑色的医生把厚重的乌鸦羽斗篷披在X的身上。
他身上的血迹都在慢慢变成巧克力的深棕色，但X仍然站不住脚，所以医生把手放在X的胯侧。
瘟疫医生带着主管走进异想体们的城镇里，像扶着一位肺结核晚期的患者。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