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世者(原情·爱)》莫惊鸳鹭

8、有情无爱有欲无求第一章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认识了秦风，我和他该是处于地球两极的人才对，即使偶然碰到也该擦肩而过才合理。
　　他第一次踏进我的小店是在凌絮去西藏以前疯狂买东西的时候，到现在我都怀疑，他之所以会进来，正是因为漂亮、美艳的凌絮，或者他以为凌絮是这里的老板了，不然我实在想不出这样一个无耻、淫乱的男人还会因为什么推开我家的那扇门，可是如今凌絮永远的走了，他却接替了她以前的位置。

　　秦风三十五岁左右，是个商人，还算成功的商人，一个莫很反感的商人。
　　莫反感他当然不是因为他是商人，而是因为他的生活，或者说他对于生活的态度，他已经结婚了，妻子还是名家之女，据说还是本市前副市长之女，而且还是主管经济的副市长，当年秦风的公司能起步也多亏了他那位岳父。
　　但结婚却没能阻止他继续着糜烂的生活，他每天流连于烟花之地，甚至还建起了一个所谓的后宫，搜罗了各样的女子，他甚至还有恋童癖，对年幼的女孩子格外喜欢，他的妻子也知道他这些荒唐的行为，但只要他没有结束婚姻的想法，她对他的行为也并不干涉，而且他对自己的的行为从不避讳，好似这些行为不但不该让人羞愧，反而让人自豪一样，所以莫从来都不愿意看到他。
　　他有时候过来会买上几本书，还是很文学的那种，有的还很晦涩，莫就从来不看，我这个每天闲到废的人才会起翻一翻，或许是我的表现太过明显了，他晃了晃手里的书“这么惊奇吗？我以前还是学中文的呢，曾经也算是个校园的浪漫主义诗人呢，上学的时候还特别喜欢逛小书店，不过你这里还真独特”。
　　我诧异，看来这个社会果然是我不熟悉的，或者是眼光太肤浅了，也许我该用我那不同寻常的纵深眼光来观察他才对。

　　第一次见识到在我的小店以外的秦风，是在那次和莫出去吃饭的时候，我对出去吃饭这件事一向比较抵制，那次也是被莫半拖了去的。
　　“那里的鱼片粥很好喝，我做不出那种味道”。
　　“不用，你做的就很好”。
　　“走吧，你也不能总不出门，我带你去”他说着就把我架出了门，还顺手把门锁了，把钥匙放在他的口袋里，作为一个一没钱二回不了家的人，我只能跟着。
　　老实说那家店的粥确实很好，我喝的也很满足，要不是那声媚到极致的“秦风”，我大概都不会注意到那三个人。
　　秦风的身边是两个女人，一左一右的，一个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天真可爱，另一个看起来也就是三十岁左右，柔弱无骨，他们显然刚进来。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两个是对母女，同时也都是秦风的情人、床伴，如今后宫里最得宠的两个。
　　我想莫肯定早就知道了，因为他的能力是占卜，除了他自己和他的亲人、爱人外，他都可以清楚的看到每个人前因后果，只是他不能说，正如我也从不曾对人说过我看到的，所以，他才会知道凌絮死的那天我的冰冷是因为什么。
　　秦风也看到了我们，她打发了那对母女先进去，他则向我们这边走过来，秦风的皮相很好，笑起来更可以使人感觉如沐春风，但对于我们这样的人，他这样的特质总没什么用处。
　　“这么巧”。
　　“真是巧，要不要一起？”
　　“不用了，我还有同伴，那么，你们慢用”。
　　“好，再见”。
　　礼貌的寒暄几句，各走各路。

　　那天回去以后对坐喝茶的时候，我问莫“你为什么那么不喜欢秦风”。
　　莫抿了口茶“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喜欢，难道你喜欢他？他早晚会为他的滥交而付出代价的，后悔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我虽然也不喜欢，或许因为事不关己吧，也并没有什么激烈情绪，但就因为莫的这一句话我忽然就对这个人产生了兴趣，我想知道他的代价到底是什么，这样的兴致勃勃的情绪在我身上倒不多见。
　　我开始关注他了，莫对此很无奈，说“我先后悔了，不该多嘴的”。

　　第一次看到秦风看桑的眼神，我就知道离莫所说的那一天已经不远了，这也许就是秦风的劫数，或者是他过去放纵自己的报应。
　　桑的相貌很普通，在我的眼里都很普通，何况是千帆过尽的秦风，这份感情对于我这个旁观者来说来的太突然，就算是一见钟情，也要有个钟情的原由不是，我实在是搞不懂。
　　桑也是个生意人，而且是个老板，她的公司远远比不上秦风的，但也被她经营的有生有色，不大的公司里几乎都是年轻人，人人的脸上都每天洋溢着笑容、干劲十足，办公室里每天都是欢声笑语，让我这个看热闹的人都觉得他们的工作是件很有趣的事，这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而且，桑的眼里有一种和她的年龄、身份很不相适应的真诚，秦风也许正是这一点亮光所吸引了，他的身边都是想环绕着他的藤蔓，而桑是棵独自生长的桑树。
　　秦风开始追求桑了，但他追求的方式却无法让人苟同，或者他已经忘了正常的追求该是什么样的了。
　　秦风做的第一件事是约桑出来吃饭，虽然觉得突然，桑还是去了，开始的一切都很得体，寒暄客气了几句，等秦风开始表达真实意思的时候，气氛就完全变了，秦风的意思很明显，他会关照桑的生意，有了他一家给的生意，桑的公司就再不用愁了，绝对够她一年忙到头，而秦要的也很明确，他要她这个人。
　　桑又夹了两口菜吃，然后擦了擦嘴角，喝了口果汁，整个过程中秦风都饶有兴致地看着，桑把果汁放下后才清清朗朗地开口“秦总，您要管理那么大一个公司想必平时会非常忙，我这么几个人的小公司就不劳秦总费心了，桑觉得现在这样也还不错，今天这顿饭让秦总破费了，谢谢”。
　　说完后，拎起小包施施然离去，走的义无返顾，丝毫不拖泥带水。
　　这个女人果然不同，我含笑。

　　显然，秦风的想法与我不同，他把桑的拒绝当成了欲擒故纵的小把戏，他自认这样的招数他见了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所以并不在意。
　　直到再约时桑干脆利落的回绝，连面都不愿意见，见到时也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秦风才回过味来，这个女人已经超出了他以往对女人的认知，他真的碰到石头了。
　　忽然之间，似乎一下就到了要还债的时候，而且所有的债一下全冒出来了，要让他一次还清，他一下子还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他这边安静了下来，桑也就安生了，她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个男人对她实在没有什么可以纠缠的理由，一时的新鲜而已吧？做生意什么人碰不到？这样的还算不上什么麻烦的，她也犯不着为了这么点子事小家子气，既然事情过了，生意还是可以照做的嘛。
　　再碰到时，桑对秦风并没有什么不同，就象那天秦风的话她从来都没有听到过一般。
　　秦风就不那么自在了，他刻意的观察过，桑现在的表现到底意味着什么？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他那天所说的话对桑真的就如同一个笑话一般，她笑过了，也就忘了。
　　这很严重的刺激到了他。

　　对于秦风突然出现在我的店里，我一点都不吃惊，我知道他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思考，他显然和凌絮一样把这个小小的书店当成了个避世和做决定的好地方。
　　他离开的时候眼神异样的坚定。
　　看来他已经做出了选择，并且我也很快的知道了他的选择，他要离婚，并且解散后宫。
　　这次他是真的认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