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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三章 ...

  •   顾闻不等到隔日,风风火火就把瞿若柳接过来,自己也是满心欢喜住下。
      顾闻顶喜欢跟着顾言,虽说顾言对他三天两嫌不胜其烦,但他十年如一日的喜欢往顾言跟前冒,还喜欢逮谁带谁一起。
      顾缘曾多次委婉表示他过于闹腾烦人惹人烦。
      顾闻浑然不觉:“是吗?我怎么不觉得,我认为皇叔挺喜欢我的。”
      如果顾言在场都不禁为他咋舌。
      “笙哥哥,为什么你把药都倒掉呀?”小无忧握着笔杆一脸不解看着陆笙把药汁一点点倒进花盆里。
      陆笙转过身做出一副吃了坏东西的表情,又指了指碗摇摇头。
      “可是生病了不就是要吃药吗?不然病怎么能好呢?”小无忧还是不明白,像这样娇贵的少爷人是金贵的很的不吃药怎么能行。
      他一双大眼睛盯着陆笙,眼里流露出幼年儿的无知。
      生病了看大夫在他以前的世界里是他想都不用去想不会发生的事情,填饱肚子都成问题,哪里有钱去花钱看大夫,生病了就只能挨,挨过去了就是老天爷心情好不想收他,挨不过那也只能是命,在旁人眼里也不过贱命一条,无关痛痒。哪会像陆笙这样偷偷的把药倒掉,还要不让人发现。
      小无忧已经和冬灼学识字,同时还求着冬灼教他手语,但都连皮毛都没摸到。
      陆笙与他解释不得,触上那懵懂不解的目光只能缓缓伸手摸摸他的头眼里流露出几分道不明的意味。
      突的,陆笙的手顿了下,尽管只有短短一瞬之后就被他掩饰,但是小无忧还是感觉到了,他不自觉的回头,看到顾言站在房门口。
      三人一时无语,时间就像静止了,小无忧无端的生出一股紧张。
      良久,顾言笑容淡淡温声说:“是嫌药太苦了吗,之后我让人每次都送些蜜饯过来?”
      小无忧想:是这样的吗?
      陆笙沉默不作手语,定定的看着顾言。
      终于……
      “为……”……为什么?
      顾言想问但在张嘴那一刹那他意识到已经不必了。
      他想说点什么,可不知道怎的舌头就像打了结似的,笨拙无比终是败下阵来,撤身就走。
      陆笙眼眸微动,缓缓看向手中药碗。

      顾言脸色阴郁,拧着眉,面色不虞。
      他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心里莫名的有股火,无处发泄。
      说错话了。
      从来肆无忌惮的恣意的亓王头一次生出这样的念头。
      不该说出那句话的,就该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离开,或者是若无其事和陆笙聊几句,之后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尽管陆笙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但顾言知道他那一刻的态度,也许出于某些不定因素陆笙从心理上不愿找回记忆,不再执着。
      但顾言却有种感觉,初遇时的陆笙不是强烈的想要寻回记忆,他只不过是想找到个来处,安于一隅。
      事实上陆笙也确实如此。
      顾言想不明白若真如此,这样一个性子平和无争的人到底经历了什么,能让他失却前尘记忆,让他到得今天这个地步不愿回想过去,甚至还有些抗拒。
      顾言的话无形之中透露出他的意愿,还隐隐有几分不容商量的强势,这恰好是与陆笙的意愿相背。
      陆笙清晰的感知到了他无形之中流露的想法,感受到了里面的强势,他非常抵触,但却没有反应分毫。
      当然也不无另一可能。
      顾言所看到的所感受到的,都是陆笙一手早就的,什么失忆,什么无争无求的表象都是他一手打造。
      如若此,又是怎般心思,在他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滴水不漏,其心思之深沉缜密可见一斑。
      再是这般费尽心思的留在他身边又何所谋求,顾言不敢深思。
      陆笙若真如此于他决计是个危险至极的人物,今日一切都是他算计好的,他就好像把顾言摸透,所有反应尽在掌握他皆了然。
      不知怎的顾言不由自主的不愿去设想陆笙为后者的可能,甚至有些执迷不悟的希望他们能一直这样。
      顾言自己都不知道他早已经先入为主的给陆笙分划分了善恶狠厉,将他归到与人为善的老好人里。
      尽管陆笙所表现的不尽如此。
      顾言黑着脸,冬灼远远见他面色难堪,之后就感受到连语气都充斥满满恶意。
      又怎么了?
      顾言:“你去看着他些,有什么事就报上来。”
      冬灼:“?”
      冬灼凭借着自己敏锐的感知捕捉到一丝不对劲。
      但是他不会像贺连那样傻乎乎的净干些春事。
      顾言把陆笙带回来后整个人都感觉和从前不同了,就比如现在突然阴沉个脸,还有一些不会做的事他也做了,在某一方面他也不是那么准确的猜到他的想法。
      他懒得去琢磨这些,自己还有一档子事没解决,平常做做也不过是乏味生活的调剂品,无所谓的怂了怂肩,径自去陆笙的落处。
      初始冬灼没觉着陆笙有什么不对劲的,和平常一样闷闷的恹恹的偶尔冒出些活气。
      直到陆笙磨磨蹭蹭小半个时辰又出门后。
      冬灼有些好奇。
      陆笙和张梦莹不知道是运气使然还是怎么的,十次有七次是能遇上的,由是今天再遇上冬灼也见怪不怪,他奇的是这次陆笙破天荒的给人领走了。
      到这冬灼好似品了那么一丝顾言生气缘何生气。
      张梦莹是有些意外的,到不如说是惊喜万分,有什么是和倾慕对象一起独处更好不过的事吗?她不知道,反正现在她脑子没想出来。
      三言两语表达了下与对方惺惺相惜和对他的惋惜还没来得及将满腹倾慕之情尽吐,善解人意的陆公子就合心合意正中她下怀。
      她心里美滋滋,到不自己有几分稀里糊涂,头脑不清。
      张梦莹稀里糊涂自以为不露痕迹,一路上心情还有点小雀跃,但到下一刻她迈进大门撞上顾言那阴沉不善的目光之后心里这点雀跃当即荡然无存。
      无故的觉着后背发凉,脖颈一缩,腿肚子发软不住的要往外拐。
      这一刻相较心心念念的陆公子,她到很是畏惧顾言。有着上位者的强势和凌厉迫人的气势,让人触而即退。
      平日里善解人意的陆公子此刻好似格外的不通人意没有眼力见,在顾言寒气逼人的目光下,无视一切生生把她带进去了。
      顾言脸黑的像煤炭,冬灼也不好在一旁充当人形翻译器。默默的杵着伪装空气。
      就这诡异的一幕,他深信不疑若是顾言有把大宝剑在手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给她一下。
      陆笙完全无视顾言视其为空气,冬灼觉得这有一丝微妙,平日里陆笙虽然不咸不淡也没这样无视过顾言。陆笙虽无太多表现,但他也能看出来是个玲珑人,不然也不可能在顾言身边混这么久。
      顾言那臭脾气冬灼再清楚不过,看着人五人六与人为善的实则忒不是人,真动起火来没人受得住。
      瞬间觉得陆笙到也算厉害,这么久没踩着他一点尾巴,可仔细一想,又不尽然。
      陆笙也没做过什么激烈的惹得顾言发脾气的事,有也就现在,确实顾言是烧心烧脑的,却没对着陆笙全在内部自行消解。
      这到是冬灼没见过的,真没见过颇觉诡奇,陆笙好似成了个特别的存在。
      思及此,冬灼不禁佩服陆笙手段了得,却完全不为自家主子担心隐忧。
      几位正主这么一折腾,冬灼心里那一点今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今晚有大事发生的心情搅得一点不剩荡然无存。
      好久没见过这么大热闹的心也不觉有什么了:也不是什么大事,看他多轻松还搁那争风吃醋,不过是来几个人闹一闹赶走就是了,真是的,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话说陆笙把张梦莹拐回来干什么,就为了气顾言吗?那他成功了,但是为什么?
      这是现下什么时兴的相处方式吗?
      此时刺史府邸。
      张宜:“父亲,都安排妥当了。”
      张恒非:“嗯……还有什么事吗?”
      张宜面色凝重似还有话说,犹豫片刻最后忍不住问道:“父亲,他们把梦莹抓了去……您一向疼梦莹如今您这般决断,梦莹她……”
      “她若不身处其中,你叫我如何有现在这般正当的理由先行发难。”张恒非打断他,说道,“此先计策漏洞百出,不过是放手一搏,可现在这由头也也不是就无事了。宜儿为父此举不得已而为之,这事若是败了参与这件事的所有人都得掉脑袋。问斩抄家你想见我张家最终沦落这般地步吗?更何况离儿她……这次只能委屈她了,放心真是他的话莹儿反到不会有事,更安全。”亓王做事纵然随心却从不涉无关之人。
      “父亲孩儿知道了。”
      “你且仔细着,此事当真是出不得半点差子。”张恒非不放心的看着自己儿子。
      太仓促了,真的太仓促了,但也只能趁还无人知晓他行踪,提前下手。
      最初不小心被王延津听到他们的对话的时候,他果断将他拉上船为的就是找个替死鬼,那小子看着精明,也就几分小聪明,随便挑了几封看似重要实则不然的信件稳住了他,那几封丢了也不会有太多麻烦,可偏的叫人从他这偷走了几封重要的。
      张恒非段然没想到之后用来保命封侯的底牌成了催命符,就像是把悬在头上的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下来,丢了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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