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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二章 ...

  •   小乞丐留了下来。
      做梦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他一直认为他的人生就那样了,过着没有尽头的乞讨日子饥一顿饱一顿没个定数,指不定在某个寒冷的冬天就会饿死冻死,若是运气好不死长大了到了能卖力气的年纪能不能找到个好心人给份活命的差事。
      但他们这样的乞丐活不过几个冬天,随便生场病就可能死了,独自一人死在无人问津的夜里,连尸骨腐朽后也不会入土,看见的人只会嫌着碍眼碍事把他提得远远的。
      哪里会有这样的好日子,衣食无忧,不受饥寒,还有人教他识字。
      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生活。
      他想这一家人都是好人,善心人。
      陆笙把他给冬灼带了顺便让冬灼教他认字写字。
      冬灼一天到晚没什么打发的欣然答应,就是小乞丐没个名字,老是叫小乞丐也不好听,又总不能就叫他喂,冬灼琢磨着把人往顾言陆笙面前一放让给起个名字。
      顾言当场表示人虽然是他养着供着粮,可捡人回来的是陆笙,别找他。
      陆笙沉思了许久,也不知道他想到些什么,良久些下无忧二字。
      无忧得了这个名字很高兴,要冬灼教他怎么写,他还缠着冬灼教他手语。
      一开始他奇怪为什么好人哥哥不会说话,后来知道了他替陆笙感到老天不公。
      之后他就想学手语,想知道陆笙说的是什么。
      顾闻自从知道有这么个小孩后,每次来找顾言都会带些小孩子的玩意儿。
      顾闻每次出门都感觉背后有人跟着,不仅是他其他几人也有这种感觉。
      他深感怀疑是不是无意之中过于嚣张招了红眼,打算蓄意报复吗?
      他仔细回想,细数下来这些日子的一言一行都还算得上低调,而该高调的地方也是恰到好处,不应该啊。
      顾闻逼逼叨叨的和顾言扯了一通,顾言费神的揉了揉额头。
      头疼。
      顾闻道:“叔,最近你可留点心,那个张梦莹可是总想着往你媳妇跟前凑。”
      顾闻认为这务必得引起重视,虽然他叔长的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不乏追捧,一帮竞争者中都属佼佼,但凡事也没个定性,总有喜好不一的。
      张梦莹就是一个,不喜欢顾言这款魅力多金的,到是对陆笙这温润随和的情有独钟。
      顾闻多次见到张梦莹拼命往陆笙跟前凑,那个热乎劲都快赶上安和了。
      就见他叔冷漠一呵,不屑一顾。
      顾闻忽然出现前不久他看到的幕。
      那日顾闻几人从王延津酒楼离开,王延津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但又说不上来,几人没在意,左右他们最初就是目的不纯。
      几人还挺意外的,没想到能忽悠王延津那么久。
      顾闻心里正思索着之后该怎么着,漫无目的的四下乱看。
      忽的眼前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看到了他亲爱的小叔的媳妇,他正想去和陆笙热情的聊几句,倏的另一人就那么直直撞进他眼帘。
      张梦莹一脸激动,脚步自以为镇定实则有些慌乱的走向陆笙。
      大概是内心太过激动,也许是一点小技巧张梦莹脚下步子不稳,在陆笙面前就要摔倒。
      不出意料的陆笙扶助了张梦莹。
      顾闻登时心里“咯噔”一下。
      冬灼呢?去哪了?
      小叔不是让冬灼跟着小婶了吗?
      顾闻一把捏住离他最近的顾缘的胳膊一使劲,疼得顾缘一哆嗦:“你又怎么了?”
      顺着顾闻的目光看去,张梦莹抓着陆笙的手不放。
      顾缘心道:不好。
      顾闻视线就好像钉在了张梦莹身上,要把她射出几个窟窿,拔腿就要往前迈,他看那抓着陆笙的手碍眼极了,决定亲自给她薅下来,要湮灭她那不切实际的想法。
      就在他迈开前脚还未抬后脚时,冬灼出现了。
      就见他挪开了张梦莹的手,隔绝了他俩之间的距离,阻挡了顾闻因为相隔太远而无法看清的眼神,和陆笙漠然离去。
      顾闻本想上前围观嘲讽一番让顾缘给拖走了。
      他虽然看不见张梦莹的表情,但顾闻能不用想也能知道,那被人打断的气恼,被撞破的羞愧,还有最后漠然离去时她那不舍,但又不能厚着脸皮追上去。
      张梦莹肯定气成了河豚。
      冬灼不可能只是简单的隔开她。
      顾闻也就就强行往上凑。
      他叨逼叨叨逼叨的又讲了一通,跑题十万八千里的。
      就在顾言烦躁不已想一脚给他踹出去时,贺连领着瞿如絮走进来,后者神色还颇为凝重。
      “瞿兄,你怎的也来了?”
      瞿如絮这几日不和顾闻几人一道往顾言这走动。
      他眉头紧锁,顾闻嗅到了不一般的味道。
      果然就听见瞿如絮开门见山的说:“事情出纰漏了。”
      “今日不小心让我阿姐出去了,在家门前滞留了会,我不经意间瞥到了王延津。”
      瞿如絮不小心让瞿若柳跑了出去,好在他在门口街边就把她找回,本以为无甚大碍,但他却不经意瞥见王延津匆忙转身离开。
      王延津的背影太慌乱了,他里面知道坏事了。王延津如今和刺史关系匪浅,他斗不过他。
      顾言他们这群人家里也许是有些权势,但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们帮自己莫要坑害了人家。
      再者他们一行人一眼看过年岁最多不过与自己相仿,他自己是个什么样自己最清楚。
      不过是自小在外游历,加之家逢剧变磨了几分心性,有了现今这模样。眼观他们就知道是没吃过苦头,有着股子少年意气的人。
      谁还没过年少轻狂的时候。
      之前一时迷了心窍把他们卷进来。
      顾言到是神色淡淡,没太多变化,还不如顾闻叨逼叨时来的明显。
      他抬了抬眼皮,问贺连:“陆笙呢?”
      “不在,出去了,冬灼跟着呢。”
      “怎么最近总是往外跑。”顾言微微皱眉,随即松开对瞿如絮道,“知道了,你这几日就在这住下吧,把你姐也接来。”
      “你们几个也是。”顾言扫了眼顾闻站的方向。
      瞿如絮不想因自己连累别人,就要拒绝:“我不能再……”
      “让你住下就住下,哪里来这么多废话。”顾言一脸不耐,语气不容人家拒绝。顾言起身要走:“顾闻你给我安排好他,坏了事,我就扒了你的皮。”
      “没问题,叔,觉得不会让你碰我的皮。”

      “你说的都是真的?”
      “嘘。”张梦莹看了眼来送点心的丫鬟,“小声些别让人听了去。”她说着还有些脸红羞涩。
      待到丫鬟退下。
      女子有些惊讶:“你这副模样做甚?你还是以前我认识的你吗?”
      张梦莹一句怪嗔:“我是真的喜欢他。”
      女子不禁发出一阵啧啧啧啧的感叹:“那你说说你多喜欢他。”
      张梦莹又是一阵脸红羞涩的埋下头。
      又是一阵啧啧啧啧还夹杂着几分揶揄打趣:“瞧瞧你这娇.羞的小模样。”
      “你就知道欺负我,我请你来是想办法的。”
      “行行行。”女子一脸无奈,“你先和我说说你俩现在处于什么程度了。”
      张梦莹把他这些天她做的每一件事的一五一十的倒出来。
      女子听得是目瞪口呆,没想到她小姐妹干了那些事。
      “不是吧张梦莹,你还有身为刺史女儿的自觉吗?居然跟踪在后边眼巴巴望着不敢上前,你把身份放得也太低了吧。”
      “我……我有什么办法,他身边跟着的那个人太厉害了嘛。”她有点委屈。
      “你这么说的话那人还行温和谦逊知礼。”女子转而又问,“说的是真的吗,确定没有你的自我修饰?”
      “当然没有。”张梦莹说,“我说的不及他一半。”
      见张梦莹这样子女子不禁打了个寒战,此时此刻她很想抓住小姐妹的肩膀狠狠地把她给摇醒。
      “两个方法。”女子伸出两根手指。
      张梦莹一脸虚心求教的握住那两根手指。
      “方法一,装可怜,让敌人对你心生怜悯然后一点一点浸入敌人内心。但是鉴于你说的他本人虽然和善可欺但身边恶势力众多还有你的本性。果断建议放弃这一方法,补充一点不也不是没有可能事在人为万一见鬼了呢。”
      “方法二,简单粗暴,你要真是爱的不行这辈子就他了,且经得起折腾就直接告诉你爹,反正你爹宠你你要什么都给,到时候你嚎一嗓子撒个泼打个滚一通无理取闹,你爹铁定就把他团巴团巴送入洞房,这事也就这么成了,补充一点前几年我一远房亲戚就你这情况,喜欢上个斯文秀才,那是一个要死要活的,最后家里一商量使了些小手段,让两人成了亲,一开始那个闹腾靠真心捂了几年也给把人捂热了,现在如胶似漆的,强扭的瓜有时候也甜。”女子耸了耸肩,“二选一选一条路走吧,不过作为你的好朋友我建议你就这样吧,谁还没个初恋呢,这两条路不管选哪条都是死路一条。”
      与此同时张刺史书房内,王延津心底发虚立在一旁不敢吭声,张宜面色沉沉略带薄怒,张刺史亦是面色阴沉。
      王延津紧张的捏了捏手心,掌心不停往外冒汗。
      他不断瞟向张恒非,后者只是面色阴沉,两根手指不断磨搓,不置一词,王延津更是心里一紧。
      他藏在家里暗阁离的信不见了,着急忙慌的就告诉了张恒非,之后张恒非的也丢了信。
      顿时三人心底咯噔一下。
      现下王延津居然看到了本该烧成一团焦炭的瞿若柳,天知道他有多害怕,最初瞿如絮接近他的时候,他不是没怀疑过,但只怪瞿如絮演技太好,自己轻易就放松了警惕。
      东西不见了一定是瞿如絮。
      张恒非本不喜王延津奈何张梦离对他爱的死去活来,就只能捏着鼻子容下他。
      这废物做个生意都还得倚靠张家,平日里畏畏缩缩跟给贼似的,一个不注意就让他听了不该听的,这小子知道些东西也就硬气了几分,怎么也是女儿的丈夫,也就挑了几封看似重要实际却无甚要紧的信搪塞他,拉他入伙,也算是个替死鬼。
      半晌他沉沉开口:“覃穆年最近不是要离开郢州一段时日?”
      “父亲,两日前已离开。”
      “太巧了,太巧了。”张恒非喃喃道,“前几日收到都城的消息亓王不在都城,去向不知。上面让我们小心些。”
      “咱们这位亓王爷啊,不管事,不主动挑事,但运气却是极好的啊,还喜欢路见不平出手相助啊。”
      瞿如絮却实不对劲,最近和一户人家走的很近,而这户人家刚好买了瞿家旧宅,而主人是两名男子查不清来历,还有几人也与之相近,巧的是这几人中有两人姓顾,不难猜出这顾姓二人是谁,张恒非心中隐隐有个猜测。
      “宜儿啊吩咐下去吧,为父心中难安啊。”
      这巧合实在难以让他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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