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年》Fable

36、第三十五章

　　郢州幅域广阔，位置险要，又人口众多繁华程度不低都城，明胜风景无数，一山一水一塔最为出名。
　　山明水秀，不少人也会慕名而来，只为一览风景光。
　　“这山呢叫尧山，据说是风景极好奇险瑰丽，不少人不远赶来就为见那瑰怪不多于世之景。”顾闻坐在马车里嘴里说个不停，“这水呢，清江，它流经地是也是极险。正因它落差大水势迅猛磅礴，还有多处瀑布。这一塔啊，多是文人才子所喜，据说收录天下典籍，但这塔也没人上去过，常年关着。至于之前那一楼是个风月之所，我也就不多说了，小叔你现在也不会去。”
　　说着顾闻还不着痕迹的瞄了眼陆笙。
　　是的，他们又出门了，萍水相逢的顾闻与张公子甚是投缘。
　　顾闻几人虽早入郢州几日但只是在城中逛逛，还为得去几处明胜。
　　难得遇上缘分相投之人且又是相熟之人，于是他当即提出一起游玩，向他小叔发出热情邀请。
　　顾言本就是要带陆笙好好玩玩，一时找不到借口推脱自己热情的傻侄子，加上张子冉又添油加火的，只得一道上路。
　　一行人向清江而去，陆笙神色冷淡淡任顾闻讲得唾沫横飞，令他不曾想过的是一个在宫中长大的王爷居然会是这么个跳脱性子。
　　江岸滩涂，绿草生遍，绵绵延向远方。游人三三两两结行，冬灼和几个下人远远的缀在后面跟着自家主子，贺连被顾言派去做事，他无人消遣只好找下人乐子，把随行的小丫鬟逗得咯咯咯笑不停。
　　“风景甚好，你看看这山翠绿成荫，水清澈明朗，不可多得之景。”顾闻啧啧称赞，又问 ，“张大哥，上游之景是否更甚？”
　　张子冉一笑：“何不自看。”
　　陆笙悄悄问顾言：你侄子平日话也这般多？
　　顾言：“自己静无声，怎嫌他人多言语，再说他现在也是你侄子。”
　　陆笙瞪他一眼：自是心妒自恼。
　　“这有何妒，寻常时候烦人的紧，如你这般就很好。”顾言装作不知，哄他说，“人美心善，胜过无数。”
　　陆笙：花言好语，哄个闷声葫芦。
　　几人向上游走去，顾闻兴致冲冲拉着顾缘和薛子诚去
　　心知肚明，不过是个幻象几个少年人一起玩闹一番也无妨。
　　这就苦了陆笙，越往上游平坦路面逐渐被取代，路面上开始出现一些石块有时会有一些小洼地。
　　陆笙一开始还能前行，但有些吃力，崎岖山路陆笙不稳踉跄了下顾言及时将他扶助，好在之后路变成石阶山路。
　　陆笙向上看去，长长石路蜿蜒而上，巨大岩石突出山间，清江水从源头奔来直坠山涧，水帘之后藏有山洞。
　　山脚石阶旁种有几棵桃树结有桃子浸着瀑布溅起的茵茵水雾。
　　行到此陆笙到是兴致来了，沿石阶而上，顾闻几个早已按耐不住匆匆而上，张子冉信步走在中间，顾言和陆笙缀在后面。
　　山腰平坦处和洞外各修有亭子，供人休憩。
　　这大概是陆笙这么久以来走过最远的路，到得山洞外亭子内，他坐下不动了。
　　他累了，因此陆公子拒绝了对他发出热情邀约的侄子朋友的山洞之旅。
　　顾言好像颇有兴趣，和顾闻几个闹了会。
　　张子冉是本地人，想必是去过没和他们一块。
　　下人们都在下面亭子里，只有陆笙、冬灼张子冉三人在亭子里，气氛不免有些尴尬。
　　冬灼已经被顾言派去跟着陆笙，从各方面考虑顾言果断放弃贺连选择了冬灼。
　　坐了会，张子冉受不了了，他觉得是有做一些事情的必要了，不然他会憋死，于是他问：“弟妹啊那不去和他们一起？”
　　陆笙愣了下，随即冲他手语。
　　你这是在考验我吗？张子冉瞥了眼冬灼示意他赶紧翻译翻译。
　　顾言既然让冬灼跟着陆笙就不会让这种尴尬的事情发生。
　　就见冬灼清了清嗓子，说：“累了，休息会。”
　　张子冉：你确定你翻译完了，笔画了好长一串呢。
　　冬灼：差不多就是这意思，别挑了，不行自己来。
　　“休息会，休息会。”张子冉笑得真诚，沟通延迟也无法使他停止和陆笙交流的想法。
　　张子冉问陆笙为什么他们婚事办得如此仓促他都来不及准备贺礼。
　　陆笙不知如何回答只能附呵，他亦是这样觉得。其实他想说一开始为什么会和顾言成婚。
　　张子冉大发感慨：“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以前我以为顾言肯定会孤独终老，结果一转眼就娶了媳妇，这下好了我也不用为他操心了。本来还打算给他介绍个远房表妹，这下不用了。”
　　陆笙愣了一下：还劳烦张公子，将那远房表妹与王爷说说。
　　张子冉瞪大眼睛：“为何？”
　　转而又说：“弟妹这般通情达理，难得难得。”
　　陆笙知他心思所性挑明：张公子与王爷是朋友，他缘何为此定是知晓，陆某亦知三分。为此不过是报王爷救命之恩。
　　“诶，误会，我不是那意思。”张子冉矢口否认，没想这么轻易就暴露了，看顾言那样还挺喜欢他，与是想着敲打一番，谁曾想这是个人精。
　　他感觉自己坏事了：“我就想说我兄弟挺喜欢你的。”
　　为什么我慌了！
　　陆笙起身：陆某不知来处，不见归途，不存妄想。陆某休息够了。
　　陆笙转身往外走去，冬灼就要跟上，被张子冉叫住。
　　“冬灼，这些话别让你家主子知道。”不然我就死定了。

　　洞边较为平坦，不远处有一小潭，潭中隐约可见几尾鱼翕然游动，顾言几人正在潭边。
　　“小叔，小婶过来了。”顾缘对顾言说。
　　顾言一直留意着陆笙，但陆笙背对着他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我不玩了，你们玩吧。”顾言说，“别让你们小婶掉水里去了捞不回来。”
　　顾言嘱咐了陆笙几句小心些，径自去往亭中。
　　“你和他说了什么？”顾言开门见山。
　　“就是说了说你们成亲太仓促了啊，我本想给你介绍个表妹啊什么的。”张子冉有些心虚，转移话题，“人你查清楚了吗？”
　　顾言状似不经意望向山下：“毫无武功，身体底子也弱，是我回城时救的，这么多天也没异动。”
　　张子冉揶揄道：“你会好心救个不相识的人，约不是看上人家好相貌，并且施以行动。”
　　“你当谁都像你一般。”顾言一声冷哼，“我不过是顺势断了那群人的念想。”
　　顾言表情怪异，隐隐有要起身的趋势，张子冉顺着他目光望去，见陆笙踉跄着站稳，顾闻和薛子诚双双落水顾缘伸出一只手扶着陆笙。
　　事情是这样的，陆笙看着那水面波纹缓动，看得头晕眼晃的，一时不稳就要掉水里，紧记嘱托的侄子和朋友情急之下慌张去扶，潭边两人忘记自己所处之地亦是一推就倒。
　　顾言脸上扬起一摸弧度。
　　张子冉不禁腹诽，你个死鸭子嘴硬。
　　忍不住浇上盆冷水：“你当人家不知你这点心思？人可是报恩才和你成的亲。”他还想着后面和你离婚了，还托我给你找媳妇。
　　顾言蹙眉，目光冷冽看了他一眼。
　　你不要这么看着我，张子冉不禁咽了咽口水：“说真的，顾言你这媳妇不简单。如你之前所言他满门心思的找家，记得一丝画面就要自己上路，那他现在为什么能和你满世界跑。”
　　顾言皱眉思虑：“因他一人之力有限，我能帮他。”
　　“顾言这些我能想到你不会想不到的，为什么？”
　　顾言没有回答。
　　确实如张子冉所言，顾言不可能没有想到。
　　在围猎之后陆笙再未说过任何有关回家的话，不惜名声和他成婚，是他亓王妃的头衔诱人，还是如他所言报恩，亦或是他想起了什么让他再不提回家，陆笙温和的外表下藏着执拧的性格，认定就不会改变，那么是什么让他绝口不提。
　　顾言有些烦躁，就像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带出去，做了什么他无从所知，只得胡乱暗示自己。他说：“人就放在身边，左右也翻不出我掌心。”

　　顾闻掉水里，呛了下把在岸边，薛子诚也刚冒出来顾缘在岸上笑个不停。
　　“顾缘，你笑什么笑信不信我收拾你。”顾闻用手捧了捧水向顾缘泼去。
　　顾缘笑着躲开：“你俩太蠢了扶个人把自己搭上，没看见我已经拉住了吗，还差点把人给带下去。”
　　薛子诚向顾闻使了个眼色，顾闻继续吸引顾缘注意力他爬上去悄悄靠近顾缘身边，然后卯足了力气给顾缘推了掌。
　　事发突然顾缘闪避不得，用脸迎接潭水的洗礼，溅起巨大的水花，陆笙为防止被溅湿往边上挪了挪。
　　顾缘冒出水面，把才上岸的薛子诚拽了下去。
　　三人打闹打闹作一团溅起不小水花，三个富家贵族少年，再无半点翩翩模样，在水中嬉戏打闹。
　　几人闹累了，从水里爬起来，没形象的坐在地上微微喘息。
　　陆笙见他们这副模样心觉好笑，走到旁边用脚踢踢薛子诚，示意他们他先走了。
　　再回亭子顾言和张子冉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张子冉还想约顾言去别的地方游玩，但被顾言拒绝了。
　　顾言表示，我带着媳妇出来是过二人世界的，不是特地来让你发光发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