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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七章 ...

  •   马车飞速急驰,冰天雪地的透着刺骨的寒。马车后紧跟着几匹骏马,贴着马车尾。
      陆笙坐在里面被颠得东摇西晃得,还有一男一女坐在身边。
      黑衣女人钻到车外说:“妄,快走,带着公子离开,我去拦住他们。”
      妄扯住女人:“念,不行我去,你带着公子走。”
      “妄,他们是挑好了时候还趁着红时和绿菁不在,过来偷袭,这是想要公子的命。”念看着妄,又看向陆笙,陆笙听着他们这么说,知道他们口里的公子是自己,但他在这危急关头,却没有丝毫慌乱、害怕和急迫。接着又听见念说:“我去拦他们,你带公子走,这样公子才能活下去……妄,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不过是帮杂鱼。”
      妄还想说什么:“念,他们人太多了,你……”
      念不等妄说完,扯开妄的手:“只要公子在,这帮杂鱼会为今日所为付出代价的。”
      陆笙和妄都想伸手去拦她,可她动作太快使个轻功就飞下马车,听她吼道:“妄,你可别自己出事了,还有护好公子……你们一半人留下其余的跟上!!”
      后面追杀的人太多了,哪怕念阻拦也没用,仍有大批人追逐。陆笙感觉到他一直在逃,但好似没个尽头,马车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丢弃了。
      妄带着他骑在马上,拼命狂奔对于这场追杀他好像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被这群人护着逃命,心里充斥着愤怒、怨恨和无力。
      马被妄驾着跑得极快,凛冽的冬风刮在脸上就像刀刮一样疼,但他们都无暇顾及了,跟着他身后的人一个个的减少,追杀的黑衣人好像怎么也不会变少。
      最后他身边只剩下妄了,身后却还跟着二十几个黑衣人。他们跑到了处山上,妄停下马,把陆笙放下,今天他是跑不掉了,只能一战。
      妄低骂了句,对陆笙说:“公子你先走,我很快就追上来。”
      妄提着箭就冲身后黑衣人杀去,人太多了,若是他一人尚可拼一把,最多是个重伤,可这群人的目标是陆笙,他不得不分出心神顾及他。
      “你们这帮孙子,仗着人多欺人太甚。”妄冲进人群里被团团围住。一剑刺向其中一人,反手一挑,刺伤那人拿剑的手,再顺势而上摸过他的脖子,又瞬间缠上另一人,眨眼便取了性命。

      陆笙拼命的跑,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厚厚的积雪里,寒风就那么刮得脸生疼。
      跑!快跑,不能被追上,要活着让他们都付出代价!!
      呼,哈呼。剧烈的奔跑让陆笙感觉不到寒冷在不住的喘息。
      他停了下来撑着双腿。
      无路可走了,前方没有路了,陆笙看到前方的悬崖,这里除了厚厚的积雪什么也没有了,后面追杀的人也跟了上来,人数没之前的多了。
      追杀的人越来越近,陆笙浑身的血冲上头顶,看了眼他们,神色绝然的往悬崖边跑,然后纵身一跃跳下悬崖。
      妄已经尽力了吧,真是辛苦他们了。
      就这么结束了吗?
      陆笙心里充满了怨恨和不甘。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极速下落,这样摔下去应该不会有太好的下场吧。
      “咚。”
      陆笙听到了,这是他掉到地上的声音,厚厚的积雪没有起到过多的缓冲,剧烈的疼痛很快遍布全身,锥心刺骨的疼让他意识逐渐模糊。
      死了?我就要死了吗?为什么我会不甘心呢?不甘心就此死去,白白牺牲那么多人吗?
      我好累啊,就这样了吧?也只能这样了,真无能啊。
      接着陆笙沉沉的睡去,意识沉沦进灵魂深处,不知日夜,不感寒暑。
      “阿笙……”
      “……”
      “阿笙……”
      谁,谁在叫我,我这是在哪里?
      “阿笙……陆笙……醒醒,醒醒好吗?”
      陆笙想看清谁在叫他,但怎么也看不清,周围一片漆黑,他向前走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去,但他什么也看不清,他开始拼命的跑,拼命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他看到了,看到前面有光。他不顾一切的向前奔去,最终靠近光源,没入其中。

      陆笙猛的睁开眼,从床上铮的坐起,喘着粗气。
      “你醒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一只手温润的抚上陆笙的背轻轻的安慰。
      房间里烛火昏黄,闪跃不定。陆笙看见顾言坐在床边满是担忧,他微微愣神。
      这是在担心我吗?
      “吓死我了。”顾言看着陆笙,心疑不定试探的问:“太医说你因为触发记忆才那么痛苦,你……你是想起来什么了吗?”
      陆笙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做了个梦但梦见什么却是一点也不记得了。
      顾言见他要头,却在心里松了口气。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陆笙有着不易察觉的自私。
      他不希望陆笙想起来,不仅是因为陆笙应该有个悲伤的过去,更是因为陆笙想起来了的话,就会离开了吧。这是他的预感,陆笙会离开。
      陆笙想知道那到底是怎样的事,是何种过去,他拼命去回想去捕捉,心底有道声音催促着他,告诉他他必须想起来,但接着又有另一道声音告诉他,别想了,别去想那些了,太痛苦了。
      他痛苦的抱住脑袋,这两股意志就好像在他脑海里争斗,搅的他头痛欲裂。
      最后,放弃的意志站得上风,迅速驱逐一切对手和入侵者。
      顾言把他揽入怀中,不断亲吻他的脑袋和鬓发,柔声的说:“别想了,想不起来就算了,别折磨自己。”
      陆笙疼得满头大汗,长长呼了口气,好像吐出了所有的烦闷、困惑还有长久以来的执着。
      忽然他坐直了身体,怔怔地看了顾言许久,露出不同于以往任何时候的笑容。
      他用手语对顾言说:亓王爷,可以请你收留我这个来路不明又无家可归的、还有长时间蹭吃蹭喝嫌疑的人吗?
      单纯,美好,令人向往顾言被迷了眼,陆笙的笑容和记忆深处,那个小小的天真纯洁的笑容重叠,钩起顾言久远的回忆。
      “不收留……你得把这当成家。”顾言说。
      顾言大胆的爬到陆笙床上,抱住他说:“已经很晚了,睡觉吧。”
      陆笙任由他抱着躺在床上,将军从角落里爬出来钻到床上,陆笙伸手把它捞到怀里,他抱着它,顾言抱着他。
      真让人安心啊!
      家吗?
      陆笙脸上带着丝丝笑意。
      ……顾言,你会一直这么抱紧我吗?
      这一晚夜色很暗,陆笙的心很安。

      “皇叔,昨天怎么回事?”楚王问顾言,他和郕王还有薛子诚几个一早就来了,拎着几大箱子的东西。
      什么人参鹿茸,燕窝鱼翅的只要是补身子的全给他搜罗了,还特意和郕王到皇宫墨池里偷偷捞了几条鱼给带过来,虽然亓王府不缺些好东西,但他相信如果他什么都不带的话,他皇叔一定连门都不让他进。
      “和你没什么关系,少操心。”顾言现在是相当的看他不顺眼。他和陆笙还在吃早饭的时候郕王和楚王就来了,还死乞白赖的在这吃了顿早饭。
      “唉,陆公子的身子怎么这么弱?”楚王自顾自的说,“皇叔,带来的东西记得给陆公子吃啊。”
      “王府里什么没有。”顾言斜了他一眼,转头看向陆笙。
      薛子诚他们几个正和陆笙在那玩,宋鹞和薛子诚拿着萝卜喂头天被辛辛苦苦逮回来的兔子,何汲坚持不懈的想要去摸一摸将军。
      “这还是要的,一份是我的一份是顾闻的,还有一份是黛柔的。”楚王弯弯绕绕终于是进入了正题,他不动声色的瞟了眼顾言见他没有多大反应,继而又说,“黛柔她好像挺喜欢陆公子的,听了这事托我带了份过来。”
      “哦,这样,你记得代阿笙向她表示感谢。”顾言音色淡淡,神色平平看不出太多喜怒,“这才是你小子来的目的吧。”
      替安和来说好话来了。
      “怎么会呢,皇叔。”郕王一听,赶紧接着说,打算鬼扯一番,但是顾言那疏冷的眸子看了他一眼立刻哑然,“……皇叔,那事是安和不对。”
      顾言这才点点头,表示赞同。
      郕王决定打感情牌:“但是安和也是喜欢你啊?”
      “哼。”顾言陡然变音。喜欢我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难道人人都能向他那样吗?
      见没有效果郕王不动声色的换了种方式,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要从对方入手,然后慢悠悠开口说:“皇叔,喜欢一个人是不容易的,你试想一下,你喜欢一个人很多年,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喜欢她了,但她呢知道你喜欢她也没有和人定终身,你会怎样?”
      郕王觉得他这个方法是能成的,他几得听他父皇说过,他皇叔有一段还没来得及开始就结束了的爱情,据说还是他很小的时候,还惦记了老长时间,真是一段单纯又朦胧的感情,可惜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顾言好像还真就听进去了,不着痕迹的瞟了眼陆笙,也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冷声说:“告诉安和,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我就替她娘管教管教她。”
      郕王一喜,忙不迭说:“我替安和谢皇叔宽宏大量了,她为了让你消气可躲了好久了。”
      顾言又是非常高傲的“哼”了声。
      两兄弟终于把这事给摆平了,瞬间就轻松了,也暴露出自己的本性,和顾言从东扯到西,从天扯到地。
      郕王说:“皇叔你知道吗?胡海平给关进牢里了,说是要砍脑袋。”
      楚王说:“这几个月被抓进去的人可真多啊!先是那个柳铮,然后是云国公,再是卓不华,现在又是胡海平,都关一块了,父皇是怎么想的怎么把他们聚在一块砍。”
      顾言:“……”谁知道呢,也许是人多一起,一刀砍下去比较壮观。也许是你家老头子大发善心,让他们一起黄泉路上有个伴。反正不都是要死。
      郕王又说:“这胡海平也真是倒霉,压得好好的事全给抖出来了,听说有好几个证人呢,其中还有暖春阁的,真是想不到,啧啧啧。”
      于是楚王又说:“说到暖春阁我想起来了,不是说林浣浣最近要来都城了吗,也不知她到底是何模样,听说齐国有位皇子还为她当街打人了。”
      郕王也很好奇:“我也想见见呢,到底是何等天姿仙容。”
      顾言:“……”我想把这两人丢出去,怎么办?话太多了。

      “王爷,外边传来消息了。”阿忠不知什么时候出现正凌王身旁,将一张带有几密的小纸条递给凌王。
      凌王眼神阴鸷,浑身散发出让人不容违抗的压迫:“派去的人都是废物吗?这点事都办不好。”
      阿忠浑身冷汗连忙解释说:“王爷息怒,我们的人还在追查,只是那些人身手了得,我们的人既要隐匿行踪又要……”
      凌王懒得听他废话,抬手用力揉了揉额头:“算了,算了让他们一定要杀了那两个人,刑部是太子的地盘就算他们想进去,太子也会认为是本王派去的,不会让他们进的。”
      “是。”阿忠提着的心终于是落回肚子里。
      凌王问:“赌坊如何?”
      阿忠说:“平王行事太过谨慎,将东西和人分而藏之断绝联系,这次沈无恙只是查了些无关紧要的。”
      “就那样吧,也不能让他查出太多。”凌王将纸条撕碎,来回在手中碾撮,“太子最近好事连连啊。前几个案子本王和老三折了不少人,近来顶上的人不少是他的人啊。”当真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王爷陛下这是作何意?”阿忠顺势问道,他们这些人就是要学会察言观色、审时度势,要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就比如现在,他家王爷明显是已经了然于心了,这时候就需要适时的装个傻,满足一下他的倾诉欲,让他在内心深处感叹高处不胜寒。
      果然就听见凌王说:“何意?为的是制衡,本王和老三之间这么多年也该见分晓了,那时无论赢的是谁必将是个极端,父皇不可能放任不管的。但在这场角逐中老三他啊,惹到了皇叔。”
      阿忠说:“日后,太子不就成了王爷的阻碍?”
      凌王眼底满是不屑,言语森冷又张狂有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阻碍?谁也不能阻碍本王,这一次本王要将所有人都给拉下马。”
      凌王又说:“告诉莘若云最近别去缠着老四,免得坏了本王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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