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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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72小时，程铭和李晓茵仿佛人间蒸发了般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有消息说，他们已经秘密出境，在欧洲某个国家花前月下难分难舍；也有消息说，他们触怒了家里的大佬，尤其是程铭，这次事件之后估计总裁位置不保。程铭的粉丝在这种时候显示出强大的力量，支持的他和李晓茵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然而流言毕竟是流言，没有确实的证据在手，网络上热热闹闹的讨论持续了一些时候便渐渐散去。程铭毕竟不是演艺圈明星，结婚无可厚非，而李晓茵虽然艳冠群芳，程铭却也并不是配不上她。堪堪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双。
但事实上，李晓茵被唐珊带走了之后就一直下落不明，而程铭同负责照顾和监督的林晓陌都待在程家的山间别墅里，外界的一切都转交秦子言来打理。
早上山里的空气很凉，太阳好容易从山头挤出半个脑袋，万道金光尚未刺破层层密密的林荫，照在早起的人的身上。林晓陌抓了一把小米，撒到院子里引诱一群贪吃的小鸟扑棱棱地飞过来。她端着一只咖啡杯，看着小鸟们欢乐迪头并头抢食吃，稍稍缓解了心里的紧张情绪。天海没亮，董事长程政承便秘密地驱车来到这里，直到现在数个小时过去，程铭还没有从二楼的书房出来。
此刻二楼的书房。程政承正缓缓地揉着自己的额角，一脸的疲惫。而他身前的程铭站得笔直，近乎一夜没睡，神情、仪态依然完美得无可挑剔。
墨绿色绒缎窗帘没有拉严，从缝隙透过的一丝阳光照了进来，程政承背对着窗口坐着，把所有的表情都隐藏在一片阴影里。这程铭深深地觉得，这个被自己称为父亲，山一般撑起整个程氏的男人毕竟已经老了。他绕到父亲的身后，拿捏着力道在老人的头顶轻轻地按摩着。
程政承似乎略有些吃惊，但很快放松下来，满足地叹息了一声。“什么时候你也有这么好的技术了？”
程铭顿了一下，“无聊的时候，跟晓陌学了两招。”
老人享受着儿子的服务，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我从来不指望你去做什么政治婚姻。我和你妈妈都一样，只要你觉得幸福，那便都好……晓陌那孩子我也很喜欢，我也不知道你们这群孩子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说分手就分手。”
这是作为父亲难得有心情和他讨论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较之平时甚至是刚才的谈话，都多了几分慈爱的气息。程铭笑了笑，“晓陌很好，这是我们不太合适。”
程政承轻轻哼了一声，“老林去世前，我答应过他替他照顾好晓陌的。可怜的孩子那么早就没了父母，我原本以为你们这么多年，迟早会让我多个女儿。你们的事情我不想多管，不过，既然分开了就干净利落一些。你和晓陌都不小了，你自己也就罢了，难道还想耽误人家一辈子。”
“所以我和李晓茵……”
程政承很不客气地打断，“不要跟我提她。老李家的女儿，从小就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
程铭苦笑着没有接话。过了会儿，程政承似又想起了什么。“晓陌知道李晓茵的真实身份么？”
“我没有对她说过。”
程政承点了点头，“李家水深，代代都是人精，你们都不要掺和进去。”
程铭非常认真地表示自己已经知道，至少在这个问题上，他和自己的父亲看法非常一致。李家的人，用好了自然是一柄利剑，用不好，绝对也会让你付出代价。
程政承站起来，让程铭拿外套给他。“明天早上回去上班吧。这几天就当是休假。”
“现在就急着回去么？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我可没你那么逍遥。”
程铭知道父亲这次的火气没那么容易下去，苦笑着把外套替他穿上，送他下楼。晓陌听见动静，忙跑了进去。
“程叔叔，这么快就走么？再坐一会儿吧，我刚熬了绿豆粥，吃了早饭再走。”
程政承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难为你过来陪了程铭几天。这种时候，程叔叔也找不到更值得信任的人。”
程铭在他身后翻翻白眼，晓陌倒是一脸感动。其实她和程家的人关系一直很好，尤其是程政承，因为他喜欢和自家爷爷下棋的缘故，比程母还要和晓陌亲近些。见挽留不住，晓陌又装了一杯姜汤让他带走。“山里有点冷，小心感冒。”
程政承很有些不满地瞪了自己儿子一眼，捂着暖暖的纸杯上了车。
“能不能让我沾沾父亲的光，吃口热饭？”程铭无奈，明显有快要抓狂的表情。
晓陌忍不住笑出来，一直提着的心稍稍松了下来。在被踹到山间别墅的这几天，两个人一切通讯设备都处在关闭的状态，真正的与世隔绝。再加上程铭不愿意多做解释，晓陌一口气憋在胸口，两个人的日子过得是相敬如冰，绝大多数时间都呆在各自的房间互不相见。除了有一个负责打扫的阿姨每天会固定来两次，晓陌索性连做饭都草草打发，三明治加牛奶，做好了就放在程铭的门口再敲敲房门，饿不死就好。
晓陌转身去厨房，把东西一样一样摆在桌子上，这还是这几天以来两个人第一次一起吃饭。“有熬好的百合绿豆粥，加过了冰糖。还有几屉小笼包，爷爷让程叔叔带给我的。”
程铭明显眼睛开始放光，想来这几天的牛奶加三明治已经让他吃到崩溃。
“明天回去上班，今天好好休息就当度假，之后可能要忙一阵。”程铭一边吃一边讲，慢条斯理，仿佛只不过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之类的小事。
“已经处理好了么……”
程铭一口接一口，房间内安静得似乎只能听见银匙触碰瓷碗的声音，不解释不说明，单单诉说一个事实。
晓陌看着程铭姿态优雅地吃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怨恨。有些人，从不曾脆弱，从不曾崩溃，泰山崩于眼前也不回让他眨一眨眼，同样，他也从不会让人知道他真实的想法，徒留你在他身后末路狂奔，追着那高深莫测的背影。
可事实上晓陌自己也知道，她没资格让程铭给她解释什么。论公，她不过是美霖的普通员工，并且一路从总裁助理沦落到总经理助理，论私……那个纠结了她这么多年的“他是你什么人”的经典命题一出，基本上也已经判了无期。
不过早上七八点钟，山里空气潮湿而微凉，此刻却一点点粘稠起来，闷得人无法呼吸。程铭突然开口：“你不用乱想，回去我会和秦子言解释。”
晓陌只觉得一股怒气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在大脑给出指示之前她已经忍不住开口：“市场部门不是为了给你擦屁股而存在的，你在做这种事情有没有想过别人的想法？”
叮的一声，银匙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程铭冷冷地哼了一声，下巴微微抬起，眼神满是不屑。
晓陌已经后悔了，她有致命的弱点拿在程铭的手里，所以她不敢出声，更不敢吵，然而此刻她只希望他不要说，不要说，她可以立刻道歉。
“别人的想法？是你的想法才对吧。”程铭没有看出晓陌的紧张和满肚子懊悔，“才转到秦子言那边几天就开始胳膊肘朝外拐。还有，以后离李晓茵远一点……”
晓陌急急地打断他，转身进了厨房。“我对你们的事情没有兴趣，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在晓茵面前说你的不好，有多远我就滚多远。”
身后传来杯盘砸地的脆响，晓陌像一只惊弓之鸟，把自己藏进厨房。还好，至少他没有讲让她最害怕的事情，至少给她留了一分面子。她最害怕的，便是程铭如何看待她一心要进美霖的事情，那样不依不饶追赶而来，在他的眼里，是不是已经不堪到了极点？说到底，是她自己把最脆弱的部分交到了他的手里，无怪人家看不起，是她自己没有把腰杆挺直。那时的她苦苦追着一个解释，到了最后才发现，自己追逐的不过是个笑话。
晓陌蹲在厨房的一角，突然之间很想回家。她翻出手机打开，按下家里的电话。很快，爷爷接起电话喂了两声。
晓陌喉头哽住，试了两次都没有发出声音。
电话那头的爷爷仿佛已经猜到了什么，平心静气地讲，“晓陌啊，不要怕。还有爷爷在这里，做不开心了就回来，怕什么，爷爷赚的钱足够养你……你不用想太多，我会去跟老程家说，我们是干干净净进的美霖，自然也能干干净净退出来……你父亲年也是个非常要强的人，他跟你爷爷一样，喜欢做菜，喜欢当厨师。他原本一心想自己开一家饭店，但是最后也没有去做，你知道为什么吗？……他太顺利了，一直以来。他很清楚自己的成功除了他的手艺，还依靠了老程家的名气。你父亲是骄傲的人，他不屑于别人在他的名字前面加一个‘程家的’的限定……但是晓陌啊，你是不同的。你还有大把的时间大把的好年华……”
……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