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山老道

3、002 杀手爹爹

　　老人家守着我跟爹爹都吃过了以后，才放心地收拾了碗筷离开了。

　　爹爹拿出瓶药水在脸上拍了拍，然后一张完整的面具被撕了下来。真是很精致一张面具，我定神一看，原来是一张真实的人皮面具，做面具的人解剖技术堪称精湛。

　　爹爹见我看着面具发呆温柔地说道：“雪儿这是怎么了，从昨天开始就奇奇怪怪的，平日的聪慧伶俐到哪里去了。”说罢，从包裹里拿出一件桃红色的小缎袍来，在我面前展开“雪儿，今天你三岁了，喜欢爹爹给你准备的礼物吗？”

　　这袍子面料细密均匀，光泽异常，绣工上乘，金线缝边。虽然对这个世界的物价关系还不太了解，但看这袍子上乘的面料精致的手工绝非一般。这一件衣服恐怕可以换爹爹这府邸一间了。可见我这个爹爹对女儿宠爱之极。

　　“雪儿，不喜欢吗？”大概见我看到美丽衣裳后神色严肃，爹爹有些疑惑地问我。

　　“喜欢，喜欢，真漂亮！”这话我发自内心说的。

　　爹爹帮我把衣服换好，又给我拿了个铜镜过来。穿越过来我还是第一次照镜子，这小脸真乖，自己都想掐两下。桃红色的衣服跟我真配。虽然镜子里面的人还是个小孩，但仍旧从骨子里渗透出高贵的气质，让我自己都很惊叹。

　　也许是我在镜子面前晃点得太久了，美人爹爹在旁看得忍不住发笑。

　　“爹爹，我漂亮不！”我顺势扑到爹爹的怀里，使劲揩油。

　　“漂亮，漂亮，我们雪儿是全天下最漂亮的。”爹爹抱起我，在我脸上吧唧吧唧亲了两下。

　　“爹爹，以后只能亲雪儿一人。”我撒娇地说。

　　“好，爹爹以后只亲雪儿一人。”

　　“爹爹说话当真，以后不能亲漂亮姐姐阿姨，只能亲雪儿。”我再次强调。

　　美人爹爹奇怪地看了看我，温柔地抚着我的头说：“好，爹爹答应你，从今往后爹爹只亲雪儿一人。”

　　阴谋得逞，我高兴得把口水亲得爹爹满脸都是。

　　入夜，爹爹带上人皮面具，换了一套黑色紧身衣。“雪儿，一个人别怕，爹爹去去就回。”

　　虽然带了面具，我仍能感觉到爹爹担心的神情，“爹爹，带我一起去。”

　　从之前清醒过来我就观察到一些奇怪的现象。这院子不大，占地四五亩。房屋六七间，样式普通。如果只住我跟爹爹两人，有点过分宽敞。屋内装饰看似普通，但细微之处让人惊叹。不说先头那件礼物，我衣橱里面的服装大多精致奢华，绝非这样看似普通的人家可以拥有的。我梳妆台上盛放首饰的盒子乃和田玉制。爹爹身上的玉佩通体透亮，价值连城，还真是低调的奢华。爹爹，你到底什么职业？

　　“爹爹，别丢下我一个人。”我把爹爹抱得很紧，心里想着：“我的美人爹爹你很神秘哦，让我跟着你吧。”

　　“好。”原本以为爹爹要拒绝，没想到爹爹答应得好干脆。

　　已经记不得上次当婴孩的时候被五花大绑的感觉了，爹爹熟练地把我捆在他背上，不松不紧，很舒适也不会掉下来。

　　夜真美，洁净的天空繁星闪烁，爹爹背着我穿梭于楼宇穹顶之间。这感觉好熟悉，我怎么觉得我自己也能这样穿梭，还有想飞的感觉。

　　“雪儿，我们到匈奴人聚居区了，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千万别出声。”爹爹轻声对我说。

　　“嗯！”我答应到。匈奴人聚居地，爹爹是来找那个叫小晴的人，我想明白后有些不爽。

　　这些匈奴人都不休息吗，街上总有三三两两人的喝翻在一起，哼哼叽叽听也听不清楚的马背歌曲。

　　爹爹翻过一高墙，进了一家大宅院。这院子颇有江南风格，但来往的下人都不是汉人打扮。我想起，晋武帝曾赐给各少数民族部落留守于洛阳的质子奢华府邸。这里应该是匈奴质子府邸吧。

　　对面亭台下有一对男女在对话，爹爹隐匿在假石后。

　　“哪捡来的破旧发簪，我不要。”女的说。

　　“哪里破旧了，挺好看的。”男的说。

　　“拿个破烂玩意哄我，你当我傻啊。”

　　“不要算了，汉人娘们的东西不适合你，改日我给你弄个好看的来。”说罢，男人把手里的东西往草丛里一扔，拉起女的边走边说：“走，回屋给我暖床去。”

　　女的倒也不扭捏，嘻嘻哈哈跟着走了。

　　发簪是乌木雕刻而成的，简朴大方。爹爹拾起后端详了片刻后循着那对男女的方向去了。

　　慅臭味很重的屋子里，有男女□□之声传出。爹爹啊，你怎么就冲进去了，不知道什么叫儿童不宜吗？

　　那个女的什么时候昏倒的我没看见，那个男人已经被爹爹点了穴道，动弹不得。爹爹怎么动手的，我还是没看见。我突然明白爹爹为何如此爽快答应带我一同出来了，源于他充分的自信。

　　“哪里来的？”爹爹把发簪递到那个男人面前问。

　　“不知道！”那个男人语气十分硬朗，我欣赏。

　　爹爹什么也没说，拿起手中的月牙匕首刺向男人的左眼，慢慢地一点一点地从眼角往里面挖。鲜血染红了男人整个脸，眼球越来越鼓。我说爹爹啊，你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儿童不宜吗？

　　“我说，我说，”男人终于扛不住了，“前两天抢了个汉人女子，她身上的。”

　　“人哪？”

　　“没了！”

　　“没了，什么意思？”

　　“昨天已经分完了，我也没分到多少，还有剩的就在马棚后面。你自己去看就知道了。”

　　那个男人刚说完就被爹爹点了穴，晕死过去，这回我看到了。

　　爹爹很快找到了马棚的位置，速度堪比职业特工。我闻到很浓的腐臭味。

　　绕道马棚后面，爹爹轻踢了一下地上一白色球状物。骷髅头，我看清楚了。啪啪，爹爹蹲下查看，几根人类的肋骨。今天真的是看到限制级的儿童不宜了。

　　夜色下，这些白色的骨骼显得格外清晰，伴着浓烈的腐臭味跟马粪味，令人毛骨悚然。

　　爹爹又往马棚深处走了几步，角落里人骨堆成了一座小山，腐臭从这白骨堆中阵阵袭来。我手心拧出了汗，不能说是害怕，我感觉到从心灵深处传来的哀嚎。

　　爹爹终于发现我的不适了，赶紧退了出来。

　　我深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却感觉腐臭已浸入肺腑，干呕不止。

　　“雪儿，雪儿，怎样！”爹爹焦急万分。

　　我说爹爹啊，你怎么才知道担心我。带三岁小娃娃看这种场面，真不知道你自己小时候咋过的。

　　“我没事，透透气就好了！”说罢，我立即后悔，这话又不像三岁娃娃的语气了。

　　不过爹爹似乎没在意，他抬头望了望星空，叹气到，“雪儿以后再也见不到奶娘了。”

　　思索中，“小晴”、“奶娘”，小晴就是我的奶娘吧。

　　“什么人？”

　　不好，我们被发现了。但爹爹丝毫没有惊慌，他还在看星星，我倒啊。对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来说，这也过分沉稳了，爹爹你不是跟电影里面学的摆POSS吧。

　　“什么人，赶夜闯将军府。”

　　“一个空头将军，也算将军。我们汉人不会承认胡人将军。”爹爹说，“我问你，前两天抢来的女子可在这里面？”

　　“对，就在这里了，还有颗心老子泡酒了。”一个粗野大汉说到。

　　“我本以为只有鲜卑人才吃人，没想到匈奴人也一样。”爹爹愤怒地说。

　　“拿下！”带头的喊了一声，一二十个人冲上来。

　　人太多，太乱了，陆续又有人来，我根本看不清楚这架是怎么打的，只感觉自己在爹爹背上差点被晃晕。

　　不到一炷香功夫，只剩爹爹一个人还站着，地上大约躺了二三十人，全都一动不动。

　　从法医学的角度来看，每个人都死的很利落，一刀击中要害，决不多余浪费。

　　我终于明白了，爹爹你是职业杀手。而且是这个行业中最危险的人物之一。

　　在二十一世纪要训练一个特工精英已是非常不易，在这个年代要训练像爹爹这样一位超级杀手是怎样一个过程。可以想象为何爹爹可以带我来这里，为何可以让我看见这么多血腥场面，因为他已经麻木了。

　　爹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让你变得这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