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山老道

21、020 主动求婚

　　或许是美酒喝到位了，王大牛对王二蛋看热闹的提议竟也没反对，反倒是挺有兴趣的模样。我也觉得有趣，便结了酒钱，尾随而去。

　　南城门内有一处官衙，是平日城南这边治安管理办公的地方。我们三人蹑手蹑脚躲到堂后偷听。凭我三人现在的功夫这些官吏根本发现不了我们，即便当真发现了也奈何不了我们，再说了，若是我们一跑了之，那个追得上。

　　堂内大约有十几个人，除了刚才见过的几个小吏，另外几人看身着的官服应该是管事的。

　　某管事的说：“你还不从实招来，你平日领饷几许，怎买得起如此衣料。这玉佩上刻有‘宫制’二字，又怎是街市上能购得之物。”

　　“回大人话。”堂下那个小吏战战兢兢地说：“这是别人送我的，那人还送了我很多银两。”

　　我这才发现说话的小吏容貌非比寻常的秀美，身段修长颇有现代言情剧偶像小生的味道。

　　“何人送你的！从实招来。”管事的又说。

　　漂亮小吏接着说：“先前遇见一个身着华贵的老婆子，说她家里有人得病，巫师卜卦说要一位居于城南的年青男人至家禳解，并有重酬。我贪财心切，就随她前往。中途换车，我被藏在盛放衣物的箱笼里，走了十几里，过六七道大门，箱笼一开，忽然见到壮丽精致的楼台殿阁。我问老妇人这是哪里，她回答是天上。”

　　“胡说！胡编乱造。”管事的威吓到。

　　“我没有胡说，当真如此。”漂亮小吏又说：“我下车之后，马上有人过来伺候我沐浴熏香，好吃好喝过后，又给我换上华美的衣服，带入室内。屋里有一个妇人，大概三十五六岁年纪，身材矮小，皮肤青黑。我和她欢度数晚，共寝欢宴。临别时，这矮胖黑妇人赠我这些衣物饰品。”

　　漂亮小吏说到这里，堂内已有人发出窃笑。我旁边的王二蛋也忍不住笑了。我也听明白了怎么回事，这漂亮小吏说的妇人不是贾南风还有何人。只有王大牛傻愣着还不知怎回事。我心想，素来云雨过后，贾南风都会杀人灭口，这次怎么转性了，难不成这漂亮小吏功夫了得，黑心婆娘舍不得。

　　大概堂内之人易有跟我同样想法，于是有人问到：“你说的妇人可是眉间有痣。”

　　“回大人，正是。”漂亮小吏回答到。

　　这时堂内众人纷纷窃笑，管事也不追究漂亮小吏所述事情真伪，续而问到：“那妇人的病可被你医治好？”

　　“小的不知，但几日过后妇人气色十分。”漂亮小吏回答到。

　　“那妇人如何评价于你？”管事的又问。

　　“妇人说小的卖力得很，打赏了我好些东西。”

　　“那妇人既生的不美，你又为何如此卖力？”

　　“我先是为钱财，”漂亮小吏回答到：“但妇人情趣十分，比红翠楼的姑娘还放得开，我便也情愿了。”

　　堂内的人哄笑不止。就连没听出个门道的王大牛也开始憋笑了。

　　我将内力凝聚了一丝于耳膜，听见堂内哄笑声中有两人对话到：“他这可是帮当今圣上出力出汗啊！”

　　另一人回答说：“是啊，就这样散了吧，还得给他安个闲差，不然哪天皇后她老人家又想起他来，如何是好！”

　　“是啊，是啊！”

　　王二蛋就要笑出声了，我赶紧拖了他跟王大牛一起溜了出来。

　　“没想到贾南风这个丑婆娘竟如此□□！”王二蛋笑得前呼后仰。

　　王大牛此时却神色严肃起来，片刻之后说：“当今天子是个傻儿，皇后大权在握却荒淫无度。朝野上层歌舞升平，高官士族聚敛无度，不理政事，国之将亡也！”

　　有时候我很佩服王大牛的爱国主义情操，乱世出英雄，不知多年以后我这徒儿会不会留名青史。

　　王大牛的感怀让我想起最近一个南阳人叫“鲁褒”所作《钱神论》以讥时世：“钱之为体，乾坤之象，亲之如兄，字曰孔方。无德而尊，无势而热，排金门，入紫闼，危可使安，死可使活，贵可使贱，生可使杀。是故纷争非钱不胜，幽滞非钱不拨，怨仇非钱不解，今闻非钱不发。洛中朱衣，当涂之士，爱我家兄，皆无已已。执我之手，抱我终始。凡今之人，惟钱而已！”

　　当今有识之士皆早已看出离乱战杀之征。也不乏对国家大事切忧于心并泱泱作论上表朝廷的正人直士。太子洗马江统见迁居关中的匈奴等少数民族时有纷乱，便上《徙戎论》，以警朝廷。他讲东汉马援、魏武帝曹操迁移羌戎于关中的弊害，指出东汉以来的种种迁移政策皆是“权宜之计，一时之势，非所以为万世之利也”。又说关中土沃物丰，殷实富足，况随时间推移，胡人繁衍众盛，“以贪悍之性，挟愤怒之情，伺隙乘便，辄为横逆”。因此，“创业垂统，谋及子孙”，应该将胡人迁回故土。否则，将遗累世之寇敌。

　　江统论上，朝廷不用。如今匈奴、鲜卑、羯、氐、羌，四处作乱，黎民涂炭，一发不可收拾。当年杀死肖晴奶娘的后台匈奴人刘渊如今已非空头将军，投靠成都王司马颖之后乃军权在握。真乃司马后人自毁江山啊！

　　想到这些，我已无心闲逛，遣了王家兄弟二人，自行回去了。每当我情绪不好的时候，只要投进爹爹的怀抱，什么烦恼都会烟消云散。

　　爹爹最近迷上看《三国志》了。我知道陈寿会在这两年写《三国志》，一直等他写出来好整一套给爹爹看。想当初我看过《三国志》之后发觉《三国演义》精彩倒是，却失去了很多历史精髓。于是我看见《三国志》在书社上架的时候，毫不吝啬地重金买了一套回来。

　　爹爹还依在窗前看书，见我回来了，揽我入怀，捋了捋我的发丝问：“玩得可开心？”

　　“还是跟爹爹一起最开心。”我用头蹭了蹭爹爹的脸颊说到。我都快到爹爹肩头高了，可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喜欢在爹爹跟前腻。最开心的是随便我怎么腻爹爹都不动声色，宠爱得十分过分。

　　“饿了没有？”爹爹温柔地问我。

　　“饿了，饿了，今天有什么好吃的？”我扯着爹爹的衣襟说。

　　“笋尖闷野兔 、香菇鹧鸪汤、清炒百合。雪儿可喜欢？”

　　“喜欢，喜欢，爹爹做的饭菜没有不喜欢的。”

　　“那我们吃饭去。”

　　“好啊！”

　　我趴在桌子上看着爹爹摆放碗筷竟然也看得出了神。这些年以来，爹爹冰冷的双瞳已变得温和了许多，冷酷的杀气已被埋进深邃眉宇间不见波澜，取而代之的是成熟内敛、温文尔雅的气质。他的身姿比以前更加挺拔，面孔的轮廓也更清晰了，周身散发出带着霸气的俊朗。

　　“雪儿，想什么呢。尝尝好吃不？”

　　我伸手抓了块兔肉放进嘴里，“呜呜 ，好烫！”

　　“女孩子要斯文些。”爹爹说着拿了个毛巾给我擦了擦手，又递了双筷子过来，“今天乖雪儿都干了些什么，说给爹爹听听。”

　　“赌钱，喝酒。没意思，还不如在家里看书。”我边吃边说，“爹爹，你要开酒楼肯定火，洛阳城里没有一家酒楼的饭菜比爹爹做的好吃。”

　　美人爹爹又是温柔地一笑地说：“爹爹只给雪儿做。”

　　我的口水掉到饭里面去了。心理暗想这世界上绝对不会有比爹爹更英俊的男人，更别说爹爹那温柔的眼神可以融化千年冰川。谁要敢对爹爹起“歹心”，我便要杀他个片甲不留。想着想着嘴角泛起微微歹笑。

　　“雪儿想什么喃？”

　　“爹爹……我们成亲吧！”

　　“啊！……咳咳……”我的美人爹爹被饭呛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