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时间的戒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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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实在好奇，可以起死回生、上天入地......这样的能力不像是人类所能拥有的。”
“我还能记得请的第一个任务，是九头蛇。那么多的无辜之人，那么多的试验品和受害者，人类、动物、昆虫，似乎都是蝼蚁灰尘一样。你掌控生命，却蔑视生命。你从来不觉得人类是不同的，人类真的没有他们自己想象的那样独一无二吗？”
“人对生物的分类，是人与生物。”那个声音慢悠悠的，“可是实际上，他们除了创造了更多的危险物质以外，与所谓的动物植物并无区别。”
左伊与这个声音心意相通，轻松就明白了他的想法。
她受着这个声音的主人的控制，就能起死回生，并掌握强大的能量，是因为他掌管着这些：生命、能量、潮汐和地热。他拥有远超于左伊自己的强大的力量。同时漫长的时间也赋予了他强大的智慧。
而人类，不过是生物之中的千万分之一。他们都是地球的普通一员，世界上渺小到不可计算的一粒灰尘。
他平视人类，洞察世界。
而他已经不满于观察，或是预测到了什么，所以有了左伊。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针对九头蛇，为什么帮助史蒂夫。在世界意识的测算中，他们都是不同的。或是世界毁灭的契机，或是地球求生的祈祷渠道。
“人们总是喜欢在一事无成的时候寻求原因，好像这能带来什么不同一样。”世界意识叹了一口气，但是并没有否认左伊对他身份的猜测。
“人类总是很没必要的多疑，所以你需要的，我会给你。人永远还是人，他们很难对朝夕相处的同伴报以最高的戒心。”
这仿佛是临别了。左伊预感到她即将被重新投入到新的世界里，在最后失去意识之前，左伊下意识的，“别……”
最后一声软弱的抵触留在了黑暗里。
左伊在黑漆漆的密室里爬起来，身体带着点无力，冰冷的好像还是在北冰洋中。她扶着墙壁勉强爬起来，却被笨重生锈的大门的声音震倒，重新倒回地上。
绝对的黑暗，像是被拉开的幕布。大门之间，漏出了一抹惨败刺目的白光，把窈窕的人影拉的长长瘦瘦的，好像是一把前p凸p后p翘的利刃。
真是奇怪，女人的高跟鞋声音那样凄厉，女人指尖的温度却是那样从未有过的温暖，连带着温柔冰凉的抚摸着左伊的双手也有了一点安抚的意思，她道，“别怕，孩子。”
那双手在她肩背上来回的抚摸，“都过去了。”
被抱住的那一刻，左伊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坍塌。她去用自己最大的、最凶狠的力气去抱着这个陌生的、甚至是有所敌意的女人，挣扎着不肯松开她的手指。
是的，手指。
自己似乎成了一个小孩子，她的整个手也只不过能握住女人的两个手指罢了。
左伊的力气变得出乎意料的小，她所感知的世界也出乎意料的大，她最终晕倒在了其他的白大褂怀里，不知道是出于怎样的心理，一直挣扎着不肯放开最初拥抱她的女人，在她手腕上留下了一道稚幼的划痕。
后来在医务室里醒来再见，左伊才一眼认出这个漂亮的女人正是当时在小酒馆里和詹姆斯先生说话的红唇美人。佩姬卡特，SSR的元老之一，全程参与了美国队长的制造计划，是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的初恋情人和唯一情人。
时间已经过去了几年。史蒂夫的失踪——或者说牺牲似乎没有给特工卡特以人们想象的致命打击。她确实悲伤，但是精明能干的个性并没有因此受损，依旧可靠而强势。这次的相见只是她的无数小任务之一，有人掳走了一批战争孤儿，想要取其强劲者锻炼成为特工和战士。卡特解决了首领，打开集装箱的时候，无米无水困在一起的十几个孩子死的死、残的残，还站得住的只有左伊一个。
组织这件事的首领是回形针计划中招募的德国科学家之一，囚困孩子们的集装箱上面还喷涂着SSR的老鹰标志。打开集装箱的时候卡特已经不知道作何反应了，只能狠狠抱住还有反应的左伊。
当时的左伊失控了，卡特何尝没有呢。
她是资深的特工和战士，干净的不干净的任务也见过几百个，这还是最令人恐惧的一次。
还活了三个孩子，都是孤儿，无处可去，于是被SSR刚刚建成的学校收养，左伊成了作战部的第一批学生，那时还没有研究部。
特工这个职业历史渊源，到了现在，已经有了专业的培养规划。分成男女进行培养，甚至于大多数的课程是关于学科和国际通识和礼仪的，其他的才是关于格斗、机械、炸药、计算机、逃生、野外生存等等。左伊虽然尽力学习，但是也有意识的强化自己在九头蛇军工厂锻炼出来的潜行和格斗经验。防止陷入标准化、无差化的特工逻辑里，被同行或是内行一眼看穿。
毕竟她很清楚，别人只有一辈子，她并不止，不能一直做特工。
成为特工，用了左伊五年时间。她学的很快，经常跳级，大概也是因为学的不够扎实。
毕业那天，年轻人三三两两聚集在神盾局的历史展厅门口，破天荒的脱下了那一身利落灰暗的战斗服，清一色的西装小裙。随着成年特工和上级的到来，按照擅长的领域和特性分类，肃静无声的站成了两排。也不是都身姿挺拔的军人姿态，毕竟他们负责的并不都是战斗。有的人可能有用一生的时间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当一个钉子，现在的战略科学军团需要这样的人。
最前面是左伊，一张亚裔的脸并不显得平淡，光滑娇小的脸蛋反而显示着不同寻常的流转魅力，棕色的眼珠也带着难以比拟的精明和清醒。她脖颈修长洁白，双肩舒展，身着一身裁剪强势、褶皱挺拔的粉色裙子，是绝对漂亮却只有漂亮、没什么记忆点的年轻女人。
第一届毕业的年轻特工随着高层参观当年SSR的历史纪念馆。左伊侧过头，看见了那位走在最前面的红衣女性。特工卡特比左伊好不容易藏起来的那张照片里的样子可漂亮的多。
特工们的记忆力向来不错，更何况左伊是涉及当年敏p感的回形针计划，特工卡特当然还记得她，而左伊自己，是怎么也不会忘了卡特的。
特工卡特弯起嫣红的嘴角，和左伊打招呼。当握上她的手的时候，左伊感受到了手掌受到的不小的握力，卡特从不曾忘记她，就如她无论在死过几次，也再不会忘记卡特。
左伊没有过去，也对未来无知，但是那双在暗室里紧紧抱住无能为力的她的手，那双手。
左伊笑起来，在那个所谓的十一岁以后第一次笑起来，把全身的利刺和冰冷的藏匿无踪，她眼带温柔。
卡特是希望。
卡特认出了她，一点也不曾犹豫，但更是真挚的赞叹道，“你更漂亮了。”
“您看到我的成绩单了吗？我觉得您如果因此夸奖我，我会更愿意回答。”
“你足够不错，从不循规蹈矩。” 卡特点头，“所以除了你，谁也做不了这个。”
左伊还在笑着，也许连脑中的那个人也想不到她能有如此好看而不含谄媚的笑容，“为您，我的荣幸。”
从十一岁到二十岁的模样，左伊从一个干瘦的小女孩长成SSR的第一个科班女特工。后来SSR改名成一串又臭又长的官方名字的时候，左伊早已经被杀消除档案，再不能顶着那个身份回去。
这三十年里脑中那个人再也没有一句话，没有声音、没有黑暗，唯一一个威压还是轻描淡写的在那个斯塔克身上或有或无，再没有史蒂夫那样的强大明显的威压出现。
要不是被枪p杀后，还要把原来的身体处理掉躺在血泊里假装重伤，左伊甚至以为她已经是普通人了。
那种覆盖全身的能量，也再没有出现过。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时间的戒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