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九字兼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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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的工具人没有了，罪魁祸首是卖药郎。
我觉得自己好像被谁下了诅咒，诅咒的主题就是祝鬼舞辻永远找不到趁手的工具人。
继安倍晴明之后，卖药郎成功的登上了我心中黑名单排行榜的第一名。
至于安倍晴明……？
他已经成为了我人生当中的过去式，自然不会留在榜上了。
回想一下这次的出海，发生的尽是一些不能顺心如意的事情。
我决定从现在开始讨厌大海。
2
“兵卫大人……”
“兵卫大人……我终于找到你了……”
身着白衣的女人掩唇哭泣，面庞被丝丝缕缕的黑发掩盖住大半，看不清面部的轮廓与五官。
“你、你是谁——？”
灰雾散去后，佐佐木兵卫狼狈的跌坐在地上，双手在半空中胡乱的挥舞，似是看不清四处的景色一般。
“他的眼睛，被什么东西蒙蔽住了。”
听到卖药郎的话以后，众人的视线随着他的话语转向佐佐木兵卫的眼睛。
双眼蒙上了一层灰翳的武士向着女人的方向仓皇的扑倒过去，因为惊恐而变得尖利的惨叫声竟和生产时的妇女有几分相似。
“不是、不是我啊……千代……”他徒劳的捂住双耳，“是这把兼定！是兼定杀了你的！”
佐佐木兵卫慌乱的掏出怀里已经变得破碎不堪的武士刀，凌乱的碎片散落在了地上，他又抖抖索索着双手将其从地上捡了起来。
海坊主的对他的提问，使得这把刀在提问结束后变成了一地的碎片，锋利的碎片割伤了他的双手，鲜血为其染上一层淡淡的红光。
在海坊主到来之前，这把上乘的好刀饱饮了许多人的鲜血，刀刃上偶然显现出的白光更是令人不寒而粟。
“啪嗒。”
伴随着他语无伦次的呜咽，一滴浓稠的红血从指缝间掉落在地上。
“兼定已经碎掉了！你看看啊，千代！兼定已经碎掉了……”
佐佐木兵卫的双眼褪去了阴翳，他摊开双手说道，“所以、所以、请你……”
——他掌心凌乱的碎片忽然合为了一把新的刀刃。
佐佐木兵卫举起这把新的九字兼定，龇牙咧嘴的狞笑着，把刀刃大力朝着白衣女人的心口刺去。
“——请你再去死一次吧！”
毫无防备的女人被他刺穿了心口，瘫倒在地上。
“兵卫大人……为什么……”
她口中的话语还未说完，佐佐木兵卫猛地拔出插在她心口的刀剑，转而对着脖子划了一刀。
一如既往锋利的刀刃轻易的割开女人柔软白皙的脖颈，大量的血液飞向半空，甚至有部分的血液溅到了周围的其他人。
我对类似的场景已经见过千百遍，早在佐佐木兵卫冲上去之前就有很有远见的退到了最外围。
……虽然说自己有远见这种事情会显得像是自夸，但说实话，佐佐木兵卫的血液，味道很不好闻。
商人与少女的尖叫再一次扯回了我即将游离天外的灵魂，即使修道者在一旁安抚着，那高音也持续了很久。
——这肮脏的高音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消失？！
3
围观者的尖叫终于消失。
……因为佐佐木一个人的吼叫盖过了他们所有人的声音。
不行……已经到极限了！我要按下去了……！①
卖药郎似是早一步发觉了我的杀意，举着还未出鞘的退魔之剑拦在我的身前。
若是以外人的视角来看，定会是一幅好心人护住柔弱女性的画面。
“啊啊啊啊啊啊——”
佐佐木兵卫的吼叫还在继续。
“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
卖药郎丝毫不受影响的吐出一连串的问题，为了探查佐佐木兵卫的过去，以此来集齐“形”“真”“理”，解决物怪带来的一系列问题。
“——佐佐木兵卫！”
卖药郎大喝了一声他的名字，佐佐木兵卫的吼声突兀的消失，就连风声吹拂与海波汹涌的声音也褪去的无影无踪。
所有人保持着各自的动作定格在原地，好似四周除了我和卖药郎之外的地方，都已暂停了时间一般。
方才倒在地上的女人又站了起来，身上的血迹也消失的一干二净，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和幻觉无异。
她轻轻的将遮住面庞的黑发挽至耳后，露出了苍白的面容。
“我的名字叫千代。”
千代没有提起佐佐木兵卫，而是讲述起了地上那把复而落在地上碎裂的刀剑，【九字兼定】的故事。
4
九字兼定一切，从诞生的由来，到最后这艘船上的终结，全都被千代讲的一清二楚。
“原来是这样啊……”
从头到尾，千代都没有讲述过自己的事情。
——她的口吻自始至终都是以【九字兼定】的视角在诉说，仿佛就像自己是那把九字兼定一样。
“还不够。”卖药郎看着手中的退魔之剑，“【形】、【真】、【理】还没有集齐。”
“只要让他说出实话就可以了吧。”我问道。
视线一转，在船板的另一头，跪在地上保持着无声吼叫姿势的佐佐木兵卫的对角处，跪坐着另一个男人。
软垫上神色平静，保持着正座姿势的男人，正是佐佐木兵卫。
至于那到底是与佐佐木兵卫有着相同面貌的别的人，又或者物怪化形的幻象，谁也不清楚。
千代对“佐佐木兵卫”一颔首后，往后退了几步。
男人拿起面前完好的九字兼定，拔出刀刃细细的的观赏着。
“九字兼定”完好的刀身与它对角处的那把碎裂的刀刃相映着。
“佐佐木兵卫”轻抚着刀身，张口欲言。
5
“哈啊……”
长舒一口气后，我做下了一个决定。
——结束这场又臭又长的故事会，然后控制住负责航行的人，一路直奔鬼岛。
“实在是无聊至极。”
我早该这么做的。
不，在计划死遁之前，我就不该因为“想要找野生工具人”这种理由，放弃已然在鬼舞辻家调教好的家臣，独自出来旅行。
为什么我要让自己这么辛苦？
刚好趁着现在“四下无人”的时机，趁着卖药郎还在聚精会神的听着故事会，只要掌握好空隙，就可以……
——回过神来的时候，四肢与五官全都被符纸所覆盖的满满当当。
如果不是因为我已经“死去”，呼吸与否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可有可无，我现在就能当场表演一个被纸闷死、原地去世。
“嘘……”
我猜他现在肯定将食指放在了唇边做出了噤声的动作。
这个家伙好像很喜欢做各种各样的手势，这一点倒是和安倍晴明有些相似，难道做除妖这一行的家伙都有这种习惯吗。
“稍安勿躁，锦夫人。”
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样用慢悠悠、一字一顿、语尾上扬的语气喊到名字的时候，心中就会产生一种莫名的冲动。
说不清到底是怒火还是什么，但我能确信的是，怒火的成分肯定占了绝大多数。
——等我挣出来之后，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他的手给砍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九字兼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