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莫语》南冥之鱼

67、第66章 风乍起（一）

　　很快，第二次月考再次到来。
　　罗伊自从那天和莫语谈过之后，真的有把心思都放到学习上。基本上回到了暑假补课时那份状态了，心里除了莫语，就只有学习。第二次月考的成绩也是一个很好的证明。虽然没有进步多少，但是这一次很安心。拿着卷子的时候，跟之前的感觉不一样了，多了份踏实的感觉。
　　而莫语的成绩没有多大的波动，依然名列前茅。不过，这次考试后，她的同桌变了，变成了涂云以。伍唐同学，上一个月为了给罗伊传递情报，以至于学习的效率多少受到点影响。所以，他的排名掉了几位。看着前排坐在一起的两人，伍唐在心里默默点了根蜡烛。
　　其实涂云以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和莫语相处，感觉怎么都不合适。自从上次从罗伊的口中听到那让他无法相信的消息后，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消化完，最后也慢慢接受了。虽然之前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但是也能理解，莫语是一个优秀的人，值得他人的爱慕。对于罗伊的那份感情，他能理解。
　　而对于罗伊的疏远，他也可以理解。毕竟，自己算是她的“情敌”。可对于莫语的疏远，他则是不知所措。他之所以能和莫语说上话，多半也是因为罗伊。自己和罗伊疏远了，她和自己会疏远也在意料之中。但是，他暂时看不出来，对于罗伊的那份心意，莫语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如果知道了的话，是接受还是没有接受？
　　无解。他又不能直接上去问莫语，搞不好弄巧成拙了。问罗伊则是直接赶着去找死。所以，也就这样过完了上个学期。这学期实行的座位按分数排名的规定，也确实让他欣喜了好久。他总归是想离莫语更近一点的。
　　终究，努力了将近两个月，终于成为了莫语的同桌。成为同桌了，交流的话能更自然一点，也更方便。
　　早上数学课结束后是自习，刚好可以拿来写数学作业。莫语的想法明显也是这样的。大概写了二十来分钟，一旁的涂云以忽然小声问道：“莫语，我可以问一下你这道题的解法吗？”
　　莫语偏头看过去，便看到涂云以用笔指着一道选择题，是作业本上最后一道选择题，她刚刚做好，解题步骤确实有点麻烦。没有多想，莫语把草稿本往他那边挪了挪，开始给他讲解起来。
　　涂云以之前和罗伊的对话，莫语自然是听到了的。她并不觉得涂云以有什么错，也没有故意避着涂云以。那段时间自己也忙，后来也没有主动找过涂云以。毕竟，两人好像真的没什么话好说的，除了讨论学习，就是因为罗伊才有了些闲谈什么的。
　　而她本来就不喜欢和人往来，尤其是不怎么熟悉的。而且，罗伊对涂云以那明显的敌视，她多少也有感觉。所以也就更不会主动找涂云以说话了。而涂云以也没有主动跟自己说话，这正合她意。
　　这么一想，好像确实是很久没有和涂云以有过交集了。而现在成为了同桌，不搭理人家的话，怎么都说不过去。而且，只是讲题而已，她之前和伍唐也经常切磋讲题什么的。罗伊应该不会吃醋吧？
　　事实上，她还是低估了罗伊这吃飞醋的功力了。不然怎么会有“小疯子”的称号，这可不是“浪得虚名”的。所以，在罗伊中午来找莫语一起吃午饭的时候，看着这成为同桌的两人，脸色瞬间难看了很多。上次只是成为了前后桌，这次直接成同桌了？！
　　但是莫语已经走到了教室门口，罗伊便收回视线，先和莫语吃午饭去了，她可记着，莫语的胃不好，饮食要规律。只是，她一路上情绪明显不好，吃饭的时候也多少心不在焉，只顾着吃自己盘子里的白米饭，菜基本上没动。莫语给她夹的菜倒是吃了。
　　吃完饭后，莫语拒绝了和罗伊去散步，她手里几份物理竞赛的试题要尽快做完，做完之后还要拿去给老师批改。物理老师早上课下了之后，才把这件事跟她说。物理竞赛在周末，准备的时间不多，所有更要抓紧时间。
　　罗伊微微愣了一下，看着很是为难的莫语，她状似开朗的说道：“没事，语语，我理解，你去做题吧。”莫语捏了捏她的手，便直接回教室了。罗伊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到了。她才慢悠悠地也回到了教室。话说，“灭绝师太”好像也布置了作业，还是回去写吧。没有语语，一个人散步也没劲。
　　晚上吃完饭也是这样，没有散步，莫语直接回了教室。接下来两天，她甚至不跟罗伊一起吃饭了。而罗伊为了她的健康考虑，特地打电话回家，让王妈做了便当，也有其他的饭菜，让王叔送来，放在门卫处，她去取。一天两趟。
　　莫语每次都是在教室里面随便扒了两口，便匆匆跑去办公室问老师题目了。只留下罗伊和涂云以，大眼瞪小眼。罗伊不想看到涂云以，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终于熬到周末，莫语去参加了那个劳什子物理竞赛。罗伊以为她接下来总该不忙了吧，有时间陪陪自己了。她有太多话想跟莫语说了，积攒了一个星期了。也不用多长时间，真的不用，只要一会会，只有她们两个人，随便说点什么都好。她知道莫语要学习，她不敢占用她太多时间。
　　可是，让罗伊感到烦躁的是，横空又杀出一个英语老师。
　　英语老师的腿不小心摔伤了，打着石膏，上课不方便，于是便想到了让莫语帮她代劳讲题。现阶段，英语的新课基本上都上完了，现在基本上每天都是写卷子、写报纸、听听力，老师讲解。而莫语的能力讲题绰绰有余了。
　　在莫语参加完物理竞赛回学校后，便被班主任叫出去，说了这件事。莫语其实不太想答应，但是也找不到理由拒绝，于是就答应了下来。既然答应了 ，那就要好好做准备。总不能照着自己的做题速度来讲，节奏太快了，同学估计跟不上。
　　第二天英语课的时候，莫语站在讲台上讲题，英语老师坐在下面，偶尔穿插那么一两句。一节课下来倒也没出什么纰漏。然而，后续就有点麻烦了。在英语老师脚好之前，英语课讲题目的任务就落在了莫语身上。而且，平时那些忌惮着莫语“生人勿近”气质的同学，便纷纷抓住这个契机，开始向莫语问问题。这样一来，莫语就更忙了。
　　罗伊每次去找莫语的时候，总会看到有人围着莫语问问题。开头几天还能忍受，可是后来便越来越烦躁了。她不想那些人占用着语语的学习时间，不想他们借着问题目的机会，做其他的事情。她的语语那么傻，不会拒绝人啊。
　　她有时候甚至在想，语语为什么要那么优秀，那些人怎么能有那么多问题，那个英语老师脚上的石膏为什么还不拆，学校为什么不安排其他的英语老师代课......
　　她理解莫语，可也有一堆不解，或者说是不愿意理解，更有一堆怨怼。可是她不能对着莫语撒气，对谁都可以，唯独不能对着她。可是对着别人撒气也不好，她担心语语见到自己那副可憎的样子。
　　于是只能在心里积攒着，压抑着，直到饱和，直到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