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莫语》南冥之鱼

66、第65章 高三党（六）

　　最终，罗伊这一个半月以来的种种“劣迹”，还是被司媛告诉了莫语。当然，司媛是拉着权梅和自己一起揭发的，找了个罗伊不在场的时刻。
　　让她们当着罗伊的面说，还是存在一定的“危险”的。至于司媛为什么要拉着权梅一起？咳咳，一来是打掩护，二来是壮胆……
　　所以，那天吃完晚饭之后，莫语主动提出不去散步，直接回了寝室。有些事情，还是关起门来说比较合适。而听到莫语这话的罗伊，自然是答应的不能更快了。寝室哎，可以做很多事情。于是便心猿意马地和莫语回了寝室。
　　回到寝室后，莫语把门关上，然后示意罗伊在椅子上坐好，自己则坐到了另一个椅子上。
　　罗伊虽然奇怪，为什么不是，咳咳，在床上坐着，而是在椅子上，但还是乖乖坐好了。等坐定后，便直直地看着莫语，眼中期待的小星星不能再明亮了。
　　但是，她明显不能遂意了，莫语的第一句话就把她所有的期待打碎了：“伊伊，你在文科班的学习还好吗？”她之前问过很多次这个问题，但是罗伊每次都说很好，没问题。虽然罗伊的成绩确实有提高，但是早上司媛说的话让她觉得有必要和罗伊认真谈谈。
　　又是谈学习问题？
　　罗伊忽然有了警觉。飞速思考了几秒，试探地问道：“是不是媛媛和梅梅跟你说什么了？”她唯一能想到的是这个。
　　莫语反问道：“我有说她们和我说了什么吗？”
　　罗伊被反将了一军，立马解释道：“不是，我最近一切都好啊，真没有什么问题，你看我作业也在写，上次月考成绩还进步了几名。”
　　莫语听完她的话，没有开口，只是看着桌上的那盆仙人掌。她这样，罗伊怎么可能不急，她最怕莫语这样了，不看她，也不跟她说话。这比骂她还让她难过。
　　她急忙握着莫语的手，细细摩挲，希望莫语能给她一点反应，只是看看她也好。现在，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不确定莫语都听到了些什么。万一自己说错了，那后果…不敢想，不敢想。
　　过了会儿，莫语叹了口气，开口说道：“你说过，不会骗我的。”
　　“没有，我没有骗你。”罗伊急忙道，“真的，没有骗你。”
　　莫语终于看了她，可是说出的话，就没有那么好听了：“你是希望我从别人口中听到你在班里的表现，还是自己亲口告诉我？”
　　莫语还是想让罗伊自己说实话。不然，她下次还是会骗自己的。其实骗不骗自己无所谓，罗伊得对自己的人生负责。她这样，接下来的时间怎么度过呢？
　　罗伊到这里还听不出来确实是有人和莫语说了什么的话，那她真的可以拿块豆腐撞死自己了。她看把莫语的手握的更紧了，然后开始坦白自己的“光辉事迹”。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嘛。不就是，作业抄别人的。她在班里又收了很多小弟，作业什么的，不用自己操心（其实她很多时候也有在写的，但是架不住小弟们的热情）。
　　不就是，上课时虽然没睡觉，但是偶尔，哦，不，经常走神什么的（她真的觉得这些老师的课太催眠了。理科她是听不懂，文科她听的懂，可是不愿意听，她更愿意听莫语给自己讲）。
　　不就是，和“灭绝师太”起了几次冲突，被罚站、罚抄了，被拎到办公室去了……
　　罗伊可不敢用这么硬气的话坦白，她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甚至没音了。之前做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对着莫语坦白，她才觉得难为情。同时也有那么点愧疚，自己可是答应语语要好好学习的，可是，这段时间以来，自己所做的，没有丁点和“好好学习”沾上边了。
　　“就，就这些了。”罗伊用最怂的语调结束了自己的坦白，随后小心翼翼地看着莫语，等着她说点什么。
　　这次莫语沉默的时间有点长，长到罗伊的心里直打鼓，害怕她会说出些什么残忍的话来。罗伊是真的知道错了，她不该这样的。自从和莫语更进一步之后，她就有点飘飘然了，所以才会这样。
　　莫语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她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但是没抽动，反而被罗伊握的更紧。她刚想开口让罗伊松开，就被罗伊搂进了怀中。
　　莫语刚刚的动作让罗伊有了很强烈的危机感，她立马把莫语搂紧了，不想听她说出口的、可能带着刺的话。
　　被她搂着的莫语觉得，这傻孩子可能误解了点什么，于是一边轻拍着她的背，一边开口解释道：“伊伊，你刚刚握的太紧了，我手疼。”
　　她刚刚本来想直接开口让罗伊放松点的，但是也是真的多少被罗伊的所作所为气到了，暂时不想说话，就直接行动了。也怪她，一时忘记了，罗伊这傻孩子对她的安全感少到可怜，可能根本就没有。
　　罗伊闻言，愣了愣，然后傻傻地问道：“真的？你不是生我的气，想走吗？”
　　莫语答道：“没有想走，但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生气。”话刚说完，搂着自己的手又加大了力气。莫语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菜鸡”了，每次这个人动手的时候，自己都没占过上风，每次都是“任她宰割”。
　　最后还是由着罗伊抱着自己，不去管所谓的力气大小了，她对罗伊说道：“伊伊，我知道你不喜欢学习，但是，你现在是学生，多少还是要学的。不管是为了高考，还是为了以后的人生，知道吗？”
　　“如果不喜欢那些老师，最起码的表面上的尊重还是要有的。他们不一定为人师表，可是作为学生，你要做好自己。在现在的教育制度下，你得学会妥协。”
　　似乎觉得这话太过严肃了，莫语又补充道：“也许我说的也不太对，都是些空泛的道理。那我再说最后一句：就算是为了我，你忍耐完这剩下的高中时光，好不好？”
　　莫语觉得，好像怎么说都不对。批判现在的教育制度吗？给罗伊讲大道理吗？指责罗伊吗？感觉都不太好，最后干脆落到实处，希望自己，有那个本事，或者说是荣幸，让罗伊好好学习。就算达不到“好”的程度，至少能把高中顺利读完吧。
　　在莫语说完最后一句话后，罗伊没有任何犹豫，她接连点着头，表示答应。她现在愧疚的无地自容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怀里这个温柔到极致的姑娘。就算是她的亲人，都没有这样关心她，替她考虑过。
　　这么想着，不由得把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了。这可是她的全世界，是她的珍宝，一定不能弄丢了。
　　而莫语则是随着她去了。她觉得，是不是自己的方式有问题，这个傻姑娘怎么敏感，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演化成这样的场景。自己给她的安全感这么少吗？这么想着，便同样回抱着罗伊，让她能多点安全感。
　　两人这么静静抱了会儿。
　　半晌，罗伊开口问道：“语语，我还能跟你一起吃饭吗？”
　　“可以。”莫语没有任何犹豫。这是什么问题？
　　“可以一起牵手散步吗？”
　　“可以。”两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没有任何问题。
　　“可以让你给我讲题吗？”
　　“可以。”只是挤出部分学习时间而已，莫语表示完全没有问题的。
　　“我现在可以亲你吗？”
　　“我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