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莫语》南冥之鱼

146、第40章 春天（六）

　　第二天和那位陈经理把具体的合同条款敲定，并成功签定合同后，莫语此次出差任务才算是圆满完成。
　　等办完一切回到酒店收拾行李的时候，她在房间的门口看到了罗伊，一旁还有只箱子。早上莫语醒来的时候罗伊已经不见了人影，现在再见到，大概也能想到这人干嘛去了。
　　莫语取出房卡把门打开，走进去之后没有关上门。罗伊跟着她一起走了进去。之后莫语让罗伊随意坐下，自己则动手收拾东西。
　　等收拾好之后，罗伊才对莫语说道：“语语，我们一起回去吧。”
　　莫语点了点头，反正顺路，一起回去也没事。而且，今天的合同能够成功签下，有相当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罗伊，这算是她欠的人情。别问她为什么又知道了，毕竟有时候猪队友比神对手更可怕。
　　点完头之后莫语又接着说道：“我们先去吃午饭吧，吃完再去赶飞机。你的飞机是几点的？”
　　“下午三点的，和你的一趟。”罗伊答道。
　　莫语“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之后又检查了一遍有没有什么落下的，等确认无误后，两人便出发去吃了午饭。
　　这貌似是两人时隔多年后，再次这样面对面一起吃饭，没有第三者的存在。这大概也是难得平静的一刻，双方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起，享用一顿午饭。像是所有约饭的朋友一样，不时聊着些什么。
　　罗伊很是珍惜这样的时刻，因为少，因为珍贵。而且，此刻的莫语对她是没有任何防备或是疏离的，这是让她最为欣喜的地方。也许，她们的关系可以迎来很好的转机，或者说，能有质的飞跃。
　　一直到下飞机的时候，罗伊仍处在这种欣喜当中。一直到两人要分开的的时候，罗伊的理智才稍稍回笼。莫语要去公司，罗伊要去画室，她们都有事要做。
　　在分开的前一刻，莫语看着罗伊认真地道：“等忙完这阵子了 ，我们好好聊一聊吧。”
　　莫语好像之前一直在逃避。对于罗伊的接近，对于她的挽回之举，莫语其实是用冷漠做盾牌，消极地避开。可能是最近太忙了，又或者说，她从宁思若身上看到了某些和罗伊相似的地方，这让她不由得分出一部分思绪，来想想现在和罗伊是什么关系，该怎么理清现在的情况。
　　最终下定决心要和她好好谈谈，大概是昨天晚上看到了罗伊眼里带着的无限缱绻温柔。高中那会其实已经看够了的，可是隔了这么多年再次看到，第一感觉是震惊。
　　罗伊眼睛里的温柔太多了，似乎要溢出来了。这让莫语惶恐。她觉得现在的自己担不起那份温柔，也没有那份心力再次去经营这段感情。或者说，破镜就算是重圆了，能百分百和之前一样吗？未知。
　　所以要谈谈的。剪不清理还乱不是她的作风，尤其是工作以来。等她忙完手里的活吧。
　　等到了周末的时候，莫语便没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去了宁思若的学校。至于具体去了之后要做些什么，就看宁思若的安排了。后来感觉这个生日更像是给她过的一样，惊喜好像都是为她准备的。
　　等在校门口汇合完，宁思若便带着莫语去了实验室。等到了之后，宁思若便让莫语坐着，看她做一个很是特殊的实验。莫语依言坐着，认真地看着她的每一步操作。
　　宁思若的每一步动作都很是精准，像是操作过很多遍。毫不夸张地说，看她做实验是一种享受。其实在几年前，她也有着和她一样完美的操作的，或者说更好。只是，终究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呢，何况她自己放弃了的。
　　宁思若所做的实验是一组化学反应，两个不同的物质，照着一定的比例，再加以适当的催化的条件，能得出怎样精彩的结果。这个要到最后那一刻才能揭晓。
　　等到实验结果出来之后，宁思若把那个生成的物质小心地取了出来，放到了莫语面前。莫语看着这个有点近似于四不像的东西，不由得笑了起来。她想起来了，她某一次做实验的时候，一时贪玩随意配的比例，结果生成的化合物把教授气的胡子乱飞。可不就是眼前这个了。
　　不过那次居然没有把实验室给炸了，倒是个奇迹。做实验的，必须严谨，一个微小的环节出了错，引发的危害是难以想象的。她偶尔会设想有哪位同学用滴管的时候手抖，或者是其他意外情况，把实验室给炸了的神奇想法。不过，一直到离开学校，都没有见到过。自然她是不敢的，因为赔不起啊。
　　看完那个神奇的物质，宁思若忽然凑到她面前，甜甜地说道：“语语，你能不能给我做一组，正常情况下应该会生成的物质？”
　　莫语听到这个问题的第一反应是：这个姑娘在开玩笑。但是看着她认真的表情，会发现并不是这样的。可是她做不了啊，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碰过这些仪器了，连基本的操作步骤都忘了。她不行的。
　　她实话实说，把自己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但是没想到迎来的是宁思若加倍的信心，她更加坚定了莫语一定可以的。这是什么神奇的脑回路？
　　最终拗不过宁思若，也架不住自己手痒的心，莫语拿起天平，量起了物质的重量。她一开始做的时候，还在心里自嘲地想到：也许炸实验室的壮举要由自己来创造了，不过也算是了了多年夙愿。而且，她现在应该赔得起，不怕不怕。才怪……
　　等称好重量，莫语认真地回想了一下宁思若刚刚的操作步骤，唤醒自己相关的记忆和手感，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始拿起仪器，正式开始做实验。一系列步骤下来，虽然磕磕绊绊，但是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完成了。
　　一直到那个物质生成，莫语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没有把实验室炸了。这不科学。虽然她记得这两种物质的配比，但是就具体的操作步骤而言，多少是存在误差的。所以，居然做出来了啊，太不科学了。
　　相比较于她的震惊，宁思若则更多是欣喜，加倍的欣喜。她一直深信，语语其实更适合这条路的。
　　打扫完实验室，离开去做下一件计划好的事情前，宁思若把那两块做出来的物质装好，一并带走了。她们接下去是去吃饭，吃完饭去看电影，看完电影去公园散步。
　　这一揽子计划执行下来，莫语深感自己是在陪一个小姑娘过家家。其实这种事情应该由男朋友陪着会更好，由她来，终归是感觉不太好。但这一天对于宁思若来说是非常满意的，可以称得上是她最开心的生日。
　　那天两人分开之后，宁思若在她的朋友圈又分享了自己这一天的点滴，尤其是那两块奇特的物质，引起了不少朋友的注意。当然，也有一个特殊存在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