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莫语》南冥之鱼

126、第21章 皆非（九）修

　　等莫语陪着罗伊医院包扎完伤口回到罗家的时候，已经是几个小时后的事情了。而到了罗家后，便看到了在客厅等着的罗父。
　　罗父见到罗伊绑着绷带的手，还有眉毛上贴着的纱布，微微蹙了蹙眉，正想说点什么，便听到了罗伊的话：“我累了，有事明天说。”
　　这话让罗父的眉毛皱的更深，但是望着罗伊拉着莫语往楼上走的动作，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等她们关上卧室的门之后，他拨通了叶医生的电话。叶医生已经回自己的诊所了，他知道罗伊的病情已经稳住了，只是，没有跟第三个人说过。
　　到了卧室后，莫语心有余悸地在椅子上坐下。见罗伊定定地站在自己跟前，她再次抱歉地道：“对不起，伊伊，是我的错。”
　　怎么不是她的错呢？本来，那人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出现的，那刀也应该落到自己身上的。只是，这家人为什么越来越偏激了？下一次，等着她的又是什么？
　　罗伊在听完莫语的话之后，撒娇道：“抱抱。”这才是她现在该有的正常的反应。她知道莫语心里自责和难受，可是她现在能做的只有这样，抱住这个姑娘。
　　半晌，莫语放开了抱着罗伊的手，改成环着她的腰，她抬头对罗伊说道：“下周开始，你不要来接我了，好不好？”
　　罗伊犹豫了几秒，点了点头。不可以明着接，她可以偷偷的，只要不被发现就可以了。只是，想到刚刚客厅里面色沉重的罗父，罗伊心里的担心越来越盛。她总觉着，那个人快要有动作了。她该怎么办呢？她们该怎么办呢？
　　第二天，罗伊陪着莫语做了一早上的作业，没有出过卧室，连早餐都是让王妈端到卧室来的。中午的时候还是下楼吃了午饭，因为罗父有命。
　　这顿饭自然又是沉默无比的，甚至是凝重的。等吃完饭后，罗伊便拉着莫语火速上楼了，只是在上楼时，罗伊听到身后那人说道：“下午来书房。”这话是对着罗伊说的。
　　等回到卧室后，莫语疑惑地道：“叔叔找我们会说些什么？”罗伊摇了摇头。
　　莫语其实不明白，罗伊现在这状态，罗先生想和她说些什么。在莫语看来，罗伊只是情况比较稳定了，离清醒还差的远，万一在和罗父交谈时又受了刺激，那后果不敢想象。
　　等到王妈来叫莫语下楼帮忙做什么事情的时候，罗伊独自去了书房。王妈是她按内线叫上来的，虽然之前答应了会让莫语陪着自己一起去见罗父，但是罗伊还是不愿意。谁知道那个人会说些什么呢。
　　等到了书房之后，罗伊把门关上，走到了书桌旁。
　　她其实也不想面对罗父，可是有些事还是要解决的。“你叫我来，是为了什么？”
　　罗父放下手中的书，肯定地道：“你的病情已经恢复了，看来这位小姑娘还是有用的。”
　　有叶医生在，这个人知道是早晚的事情，罗伊不奇怪。她稍稍稳住心神，再次开口道：“所以呢？”
　　“所以，你还想留着人家到什么时候，等到所有人知道，你爱她吗？”罗父的语气忽然严厉起来。对于这件事，罗父说出口的时候心里满是嫌恶。他之前已经有所怀疑，听到叶医生的话之后更加笃定了心中的猜测。他的女儿居然是这种取向……
　　罗伊握了握拳，回应道：“如果我让她走，你会对她做什么事情吗？”这个是她最担心的问题。
　　罗父略微想了想，说道：“看你的表现，该断的早点断了，对你和她都是好事。我对你的耐心不多了。”
　　罗伊留下一句“我会让她走”后便走出了书房。等回到卧室的时候，才发现手心里已经有了一层汗。这个结果，比她想的要好，至少，她还可以选择，有改变局势的余地。
　　等莫语帮着王妈把事情做完回到卧室之后，便发现罗伊对着窗口走神发呆。这算是她的常态了，莫语没有觉得奇怪。她坐到书桌旁，继续写剩下的作业。
　　等到作业写完，整理好书包，莫语走到了罗伊身边，轻轻唤道：“伊伊，回神啦。”她写了将近两个小时的作业，罗伊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动作，有点奇怪。而且，她去过书房了吗？
　　罗伊回神后又习惯性地把莫语抱紧了。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这么抱着她。她在莫语的脖颈里蹭着，贪婪地嗅着着莫语的馨香。她决定好了。
　　而莫语则是随着她了，罗伊喜欢抱着她这事，也算是一个常态。
　　等到罗伊放开自己，莫语才问道：“你去过书房了吗？”
　　罗伊点了点头，反问道：“语语，你明天开始住校好吗？”
　　惊讶于罗伊会说出这样的话，莫语愣了几秒，试着开口道：“伊伊，你是……”清醒了是吗？那个答案太让人渴求了，莫语一时不敢问出口。
　　罗伊点了点头，证实了她的猜测。罗伊继续说道：“语语，你下周开始住校吧，你因为我耽误了太多了。我会在家里好好学习的，你不用操心我。”
　　最后的结果是，莫语答应了回学校，而罗伊也答应周六会去接她。周一早上，罗伊送莫语到了门口，看着她坐上王叔的车，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等走到客厅的时候，她面无表情地越过那个人，朝着楼上走去。
　　只是，在走到楼梯正中间的时候，听到了罗父对她说道：“你李叔叔等下会上门祝我迁升，你准备……”
　　后面的话罗伊听不清了，她不小心踩空了，整个人向后摔去。在滚下楼的过程中，那些阴暗的回忆再次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绪。为什么又是这个人，为什么又是……
　　其实叶医生提醒过罗先生，罗伊的情况只是暂时稳定了，再次发病的可能还是很高。
　　其实，罗伊不知道，只有莫语在身边的时候，她才会觉得心安。她亲手送走了莫语，那份心安也就随之走了。
　　其实，莫语一直隐隐的不安是有道理的。只是，经过和莫家人的三次交锋，她只觉得心力交瘁。三模马上要到来了，高考倒计时的数字也越来越接近零，她真的考虑不到那么多事情。
　　而周一那天向老班销假真正回归学校的莫语，在晚自习下了回到寝室后，感受到了司媛和权梅的异常。她走进的寝室的时候，感受到了司媛和权梅看到自己时的不自然。
　　她主动向两人打了招呼，但是没有得到应答。两人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她，像是避开了一个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