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被害妄想专业户》秋鹿

16、关系逐渐后退

　　在病房门外缩成一团的凛最终给幸村的队友发现，两人尴尬地打了声招呼后，凛就赶紧落跑了。

　　“真可怜呢，眼睛都哭肿了。人家是模特儿靠脸工作的啊，你怎赔人家？”

　　房间内的幸村早已重新坐好，甚至多次想出去看看凛还在不在，却又怕她可能已经回去了，也不知道该怎么缓解气氛。
　　“原来她还在啊……”
　　仁王重重点头，又给他放凛的新广告视频，“这次还拍档大热门男星，未来有望哦。”见幸村没兴趣，他又问，“你猜她待在外面是不是在等你去哄？”

　　只有这点，幸村很肯定不是。
　　别看凛像是个彻头彻尾的软妹子很好欺负，可遇到大多事情都是先想到要独立解决的，因此幸村小时候也对她很上心，生怕她受委屈自己撑住。

　　所以，只是真的太难过了，才忍不住哭出来而已吧。
　　甚至贴近病房墙边的他都没发觉，安静地哭着，为了不让他困扰。

　　“我也真是个过分的人啊。”幸村苦笑自嘲道。
　　仁王一点都不留情面，强烈点头同意，“那么可爱又性格好，对你专一的女孩子，多少人想找都找不到。”
　　幸村半开玩笑说：“可不会让给你的。”
　　“我看你想让她也不一定愿意。”仁王忽感没意思，“我一个单身的跑来这里受虐做什么？回去了，下次再把赤也那小子带来。今天他又闯祸了，真田跟柳在看住他。”

　　幸村讪笑，“都不知道你到底来做什么的。”
　　“给你点刺激。”仁王说得很直接，“看来单靠我们的力量已经不够推动你了……大家都在等着你回来呢！别瞎想，专心治疗吧。”
　　幸村无奈一笑，“如果能好的话，我会的。”
　　“噗哩。有病得治啊！”仁王指了指杂志的封面，正好是该当红男星，“不想到手的女朋友飞走的话。而且不治你还想等神迹自然痊愈么？”

　　仁王直白丝毫不体贴的说话，让幸村稍稍感到安慰。凛越是努力体谅他，他便越内疚，越发感到自己的无力，最终把气统统撒到她身上。
　　幸村内心很明白，如果凛在未来真的转人投向别人了，那只会是因为他先放弃了自己，与其他因素无关。

　　凛在回家前先买了瓶冰饮料敷眼睛上消会肿，不然回家会被妈妈担心的。
　　而且明天放学后还有广告拍摄……虽然她拒绝了出演任何节目，但签约时答应了出演这一系列的广告，所以哪怕没有这份合约，答应过的事她也会好好完成。

　　在还掉先前答应下来的人情债后，升上三年级的凛回到一般学生的日程。

　　尽管她的朋友们都觉得她本可以就这么进军娱乐圈，这可是大多数人主动挤破头都挤不进的圈子。可凛实际经验过后理解大家的艰辛，以及他们都是有目标、有梦想的人，即使她一时兴起决定留下来，也未必能成为她未来的固定职业。
　　刚好这是升高中努力的阶段，她认为还是先注重学习比较好。

　　而且要演戏的话，她更愿意在学校的礼堂或其他地方舞台上演自己的故事，有时候从幕后制作都演员本身都有她的参与，但她更多是当个配角。在故事其中旁观着自己写出来的主角，那是个很有趣的体验。

　　幸村后来也转院到东京了，距离凛的学校近一些，更方便她下课去探望他。
　　即使经过那次的事，她仍旧坚持着去探望，不论每次收场有多么尴尬难受……这已经是她能做到最好的事了。
　　曾经她也为幸村彻夜不眠研究医学书籍，可对初中生并且不是特别聪明的她来说，单是理解已经很困难，别说再找到治疗方法。

　　这时还是爸爸提醒她的，像他们编辑与漫画家一样，漫画家只要专注于创作就好，其他的事则交给编辑去处理。
　　那么作为学生的凛，只能帮忙整理一些高中考题给幸村了，而许愿身体健康的护身符更是挂满她家的门后……这点主要是不想影响到本人的情绪，幸村不相信神佛，而她比起相信，这刻更像是希望神明真的存在。

　　这算是一点点心理安慰吧。

　　直至那天她在准备话剧道具时发生了意外，不但被大型道具压在下面，眼睛也因此受伤了，住进了与幸村同一间医院。

　　幸好身体并无大碍，而视力尽管暂时受影响，但康复后不会有太大的后遗症，不至于影响到日常生活。

　　“可怜的凛……”凛的爸爸心疼得要命，要是她此刻能看得见，肯定会取笑他的哭脸很难看，“要是爸爸能代替你多好。”
　　凛笑说：“哪里好了，爸爸没法上班谁来养我。”
　　“凛……”爸爸仍然大哭着。

　　对她而言，更担心的是她缺席后演剧部的同学们会不会愧疚自责，以及自己再也没法为幸村做任何事情了。明明在同一医院的不同楼层，却没法去见他，就算去了现在的自己也看不到。

　　夏目又要搬家了，这次搬得有点远，幸好在这之前能来探望凛一次。

　　“是这样……真是辛苦夏目君了。”
　　“已经习惯了，不是什么问题。”凛听得出夏目语气中的无奈，“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没有啊。”她想了想，“非要说的话，去到新地方也跟我保持联系吧。”
　　夏目对她的无欲无求轻笑了出声。

　　因为他跟幸村不同班也不熟，所以也没好意思自己来看他，只在同学们一起摺千纸鹤时贡献了自己微小的力量，也跟大家一起留言了，不知道幸村有没有注意到。

　　不过现在为了看凛来到附近，却觉得不去看幸村好像不太好。

　　“宫崎同学，有没有什么话需要我帮忙转达给幸村君？”说完他自己又有些不好意思，“实际我一次都没来看过他，在学校因为不同班没有交流过。不过现在既然来了，想着不去探望似乎不太好。”

　　凛高兴地说：“这样很好啊。夏目君可以再主动大胆一点的！”然后回到自己的话题上时，她却苦笑道，“至于我的事就别跟他说了吧，他正在准备手术，就别让他多想其他事了，反正又不是什么大问题。估计幸村手术前我就退院了吧。”
　　“可是……宫崎同学不是几乎有空就去探望吗？”夏目有些担心，“如果你这段时间忽然没去，更会影响他的心情吧。”

　　“那，夏目君就帮我带话，说我最近扭伤了腿，不方便去看他吧。”

　　幸村惊讶于夏目的到来，也对他带来的消息感到意外。
　　他试图从这位转校生脸上看出些微端倪，却只看出来他的担心。

　　“谢谢你来看我，夏目君。不过很可惜，一直都没有机会跟你好好交谈，祝你新生活顺利。”
　　“也祝幸村君手术顺利。”夏目配合着说完，却对气氛的尴尬感到不自在。可待了没两分钟就回去是不是不太好？要不要说些话题呢？

　　幸村看出他的不自然，便习惯性地为别人创造出舒适的气氛。刚好网球部的人来了，正好和夏目做交接，他便道别离开了。

　　仁王不由得再次提起那件事，“对着转校生就能自然地把他带入话题轻松交谈，可面对熟人却把人弄哭了吗？”
　　丸井立刻问：“谁哭了？赤也吗？”
　　“我才没有！”切原赶紧澄清，“该不会是部长的女朋友吧？”

　　语毕，众人看向他们的共同好友真田，真田一脸茫然。
　　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

　　“可能就是因为太亲近所以不懂得体谅吧，认为以我们的关系不需要客气。”幸村尴尬地笑笑，“我已经在反省了，放过我了吧。”
　　柳却说：“能让精市反省自己态度的，看来还是只有那位宫崎同学了。”
　　真田附和道：“也许吧。至少对赤也的教育每次都是对的。”

　　切原在内心大骂着这恶魔三巨头。

　　细心的柳生则是问：“那么幸村君有向她好好道歉了吗？因为太亲近而忽略这种事的例子也有不少呢。”
　　桑原杰克心累得点头，“真的，文太那家伙就一点自觉都没有。”

　　病房就此又热闹了起来。
　　只有柳注意到幸村的沉默，在真田忙着管教时，走近他身边轻声问：“是想到什么了吗？”
　　“……刚刚夏目君来告别时，还说了凛腿扭伤了的事。”
　　幸村轻声叹气。
　　“我不禁想，我们的关系是不是到了需要别人转话的地步；又或者，她与夏目君相处会比和来得更舒适。”幸村自己说完也想笑，“在学校时也听到有人拿夏目君跟我比较，说我们都是性格温和的人……可在凛的眼中，我们应该一点都不像吧。”

　　柳也跟着轻叹，“何必在这里胡思乱想。精市，有什么事还是直接对宫崎同学说吧，如果是过往的你会选择这样做。”他拍拍好友的肩膀，“不要连心都一同软弱下来。”

　　在柳的鼓励下，幸村试着踏出一步，主动打给她打听她的伤势。
　　可惜无数次都没有接通。
　　甚至她借真田的手机发讯息给她都没有得到回复，而幸村却不愿再让步了。

　　“如果凛是真的不想搭理我的话……我不会勉强。”幸村把手机交给真田，又笑了起来，“目前还是手术要紧，三连霸可不能因为我而中断。”
　　真田尽管内心有些微妙，可却不擅于谈论感情，只慎重地点头道：“啊，你只需要专心照顾好自己，在那之前，我会把立海大带进全国大赛。我们在那里等着你回来。”

　　“啊，绝对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