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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羽仙绸⑦ ...

  •   “文相,你想破了天也没料到吧,朕才是最后的赢家!你说你们这群人,就像笼子里的蛐蛐,我看了这么久你们才分出个胜负,可让我好等啊,现在好了,文相帮朕铺平了前路,所以朕就亲自前来给你们这些虫豸收尸。”
      “端王殿下带着这么一队禁卫军来,既打跑了我的马,又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不知您如此兴师动众,所为何事呢?”文仲寻缓缓起身,用手抵住架在肩膀上的长柄刀,压上慌张的神色,看着御马而来的韩夜,咄咄问道。
      “噢?那倒是想问问文相了,文相深更半夜不睡觉,故意把白将军的府邸闹得鸡犬不宁,按墨守律法,哪条都可以把你头砍了。”
      “有罪?那我可就糊涂了,我有何罪啊?呵呵,就算我再有罪,也没有端王殿下到处搜刮民脂民膏,随时苛捐杂税来得罪孽深重吧……你说呢,端王殿下?”文仲寻别有深意地嘲讽道,他恭敬地双手做礼,注视着韩夜的一举一动。
      “好啊,文相正事没解决多少件,嘴皮子功夫倒是厉害,罪人文仲寻,胆敢放言诬蔑圣上,欺君之罪,就地处决!”韩夜摆手,让右侧的侍卫举起长柄刀。
      然而,令人始料未及的是,文仲寻居然趁着韩夜命令的空当,躲过了长柄刀猛烈的劈斩,他取出腰间的马鞭,狠狠抽在了韩夜的脸上,霎时间,韩夜错愕住,心惊胆战地碰了碰被抽到的地方……血!腥红的血正从他的脸上缓缓流了下来。
      “别看了,快,给朕把这个打伤朕脸的罪人抓起来,重重有赏!”
      侍卫接踵而至,文仲寻见机砸出几枚烟雾弹,刹那间,周围黄烟四起,禁卫军根本看不清文仲寻的位置,哪里还能抓住他?
      当黄烟四散退去,文仲寻早已没了踪迹。
      “嘁,小虫子居然留了一手,不过,你是逃不出朕的手掌心,禁卫军,给朕把墨晋城的四面封起来,严禁任何人进出,然后,全城通缉罪人文仲寻!”韩夜恼羞成怒地命令着禁卫军,咬牙用手遮住被文仲寻打伤的地方。
      韩夜一声令下,一大队禁卫军整齐肃穆地向墨晋城四方挺兵而去。
      韩夜瞥了眼长颀和幽馥,狡黠笑道:“来,把那个小妮子给朕扔下去。”
      话音刚落,韩夜身后的一个侍卫上前,把手里抱着的一卷绸缎扔到了地上,那卷绸缎顺着幽馥的方向滚去,那匹绸缎里似乎包着什么,它向前滚一点,里面的东西就愈发明朗,当那匹绸缎完全滚开,幽馥不禁捂住嘴,泪眼婆娑。
      “梓风……”幽馥惊诧地看着,林梓风气若游丝地躺在薄薄的绸缎上,身上的衣裳被撕扯得没有一处完整的,脸上身上满是骇人的伤痕,单薄的唇干裂开来,被牙齿咬得沁出血来,原本纯如星辰的眸子上也好似蒙上了一层灰翳。
      只见林梓风苦笑着,缓缓抬起自己早已不像是手的手,她强忍住巨大的痛苦,僵硬地扭过沉重的头,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幽馥,嘴里好像在微弱地说着什么……
      “幽馥,朕奉劝你,以后不要再使那些小花招了,就算再花上个一百年你也是斗不过朕的,把朕的铜镜交出来,朕免了这妮子的死罪。”韩夜御马走到幽馥面前,从容不迫地抢过侍卫手里的长柄刀,直指着奄奄一息的林梓风。
      幽馥不忍看着遍体鳞伤的林梓风,站起身把那匹绸缎捡起来披在了林梓风身上。
      “长颀将军,把端王殿下的铜镜还给他。”
      “算你识趣,朕宽宏大量,就免了这妮子的死罪。”韩夜饶有趣味地从长颀手里接过自己的铜镜,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痴狂地笑了起来,“幽馥啊幽馥,这人算不如天算,朕是当朝天子,是九重天上的天帝老儿庇佑的人皇,像你这种从青楼出来的风尘女,要不是朕赏你那一分容貌和机灵,你哪来的机会能进宫来?小虫子想坏了朕的一锅粥,痴心妄想,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带皇后娘娘和这妮子回宫,严加看管,长颀将军和那个黑斗笠遣送回府,加强守卫,等到明日午时一并发落!”
      禁卫军应声而动,先是长颀和司马瑜被迫遣返,随后便是幽馥和林梓风了。
      “幽馥,朕保证,你明天就会不得好死。”韩夜气焰嚣张地御马疾走,脸上疯狂的笑容愈发狰狞起来,他握着长柄刀对着空气一通乱挥,在朱雀大街上张牙舞爪地踏马而前,心里的狂喜藏不住地喷薄而出。
      “尘劳迥脱事非常,紧把绳头做一场。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上堂开示颂》黄櫱禅师
      幽馥坐在遣返的轿子里,小心翼翼地照顾林梓风睡下,她掀起轿子的帘布,望了望那如同打翻砚台般墨色的夜,嘴角缓缓扬起一丝浅笑。
      这夜,迟早会渐然破晓……
      幽馥一派被押送回宫后,白府霎时间寂寂如死,韩夜兴奋不已地攥着马绳,正想御马回宫时,忽而瞥见站在白府门前的柳书罢,他猛地拉紧马绳,调转马头走到了柳书罢面前,在马上朝柳书罢作了一揖。
      “朕早就听说柳先生百晓生的名号,明日午时,可否请先生来宫里坐坐?”
      “端王殿下乃一国之君,屈尊请草民,草民哪有推辞的道理?再说要是草民不识抬举不去的话,岂不是要让端王殿下治个欺君之罪?”柳书罢淡淡打趣道。
      “先生多虑了,朕这次请先生来,只不过是想请先生喝杯茶,问几个问题罢了。”韩夜强忍着内心的狂喜,脸上摆出一副收敛的笑容。
      “草民只是喜欢打趣而已,还望端王殿下别放在心上,明日午时,草民会准时赴约的。”柳书罢温温笑着,手里拿着那把折扇闲闲扇风,他平平看着韩夜脸上藏不住的狂喜,朝要离开的韩夜扬手道,“端王殿下一路小心,草民就送到这了。”
      柳书罢一直目送到韩夜带着他的人马进了宫,才缓缓回了白府,顺带帮着把白府的府门给带上了,白府里凝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下人们连夜被叫醒清理尸体,柳书罢提着灯笼,自顾自往房间走去,“有趣,有趣。”
      墨晋城,南城门。
      “该死,全是饭桶,居然连一个人都没杀掉!”文仲寻鬼鬼祟祟地躲开禁卫军的视线,藏着阴暗处观察着禁卫军的一举一动,发现墨晋城已经被重重包围,连一向把守不严的南城门都增加了这么多卫兵,看来一时是出不了城了。
      他藏匿着行踪,就近走进了一户农家里,谁曾想他的一举一动,全部被一个刚拿着通关令牌刚进城的女子记了下来。
      那女子对把守的侍卫不屑一顾,她笑望着文仲寻,暗暗记下了那户农家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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