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生》十一宁

14、无赖之无赖

　　“岭南城东的姜家人，在四年前，迁去了南诏。”
　　“据左右邻里所述，他们走的匆忙，许多家常的物什都没有带上，倒像是逃难。”
　　“照理说，幽宫所能查到的这些，以你的本事，没理由查不到，更没理由花大代价求我，你在怕什么？”
　　我眨巴眨巴眼，半个身子靠在桌上，笑嘻嘻地看着他，并伸出手试图勾起他的下巴。
　　“又是南诏……”
　　他的脸色有些阴沉，却很迅捷地一手挥开了我的碰触。
　　“刚进来时我就应该把你的手捆起来。”
　　我收回手，在鼻边嗅了嗅，仿佛有他淡不可闻的体香，嬉笑着继续道：
　　“岭南姜家，是现在那小皇帝乳娘的母家吧。该是先皇后身边最得力的大宫女姜楼心。”
　　“谁要杀她？莫非她是知晓了什么不该知晓的皇家秘辛春闺秘闻吧咯咯咯——”
　　“放肆。”萧絮吟饮了一口茶，微愠道，“仅凭一面之缘就能查到我的身份，竟然还知道姜楼心，看来你们的手，伸得够长啊——”
　　“不敢不敢，秣陵白衣走马，恣肆风流，萧将军当属第一，谁人不知？我幽宫总是要混口饭吃的，没点本事傍身，哪敢出来丢人现眼呀！”
　　我吐了吐舌头，我难道会告诉他我现在就住在他家？
　　“所以，姜家人呢？兜了半天圈子，没几句在点上，句句都是废话。”
　　“死光了呀。未到南诏就都死光了呀。死人有什么好说的。”
　　“能查出来谁杀的了吗？”他并不理会我，继续问。
　　“客官，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江湖上那么多武林高手，谁知道是谁下的手呢？姜家人连个像样的坟头都找不着，况且死了那么多年……除非……”
　　我向他伸出了手，笑道：“幽宫的要求。一物易一物，这生意才有得谈。”
　　“我不记得有什么要求。”他想耍无赖。
　　“刀架脖子上也不记得？”我笑着看他背后冷肃杀伐的店小二，此时正举着一口银刀缓缓逼近萧絮吟的咽喉，全不复之前的市侩模样。
　　“唰唰唰”一时之间，店里许多客人纷纷抽出刀剑，站了起来，警惕地看着我这桌。我瞥了一眼，呵，还当真是有男有女。只不过，演技过于拙劣了。
　　普通客人会对一个想来打架砸场子的“不速之客”无动于衷不屑一顾不发一言吗？
　　倒是还有一些真正的客人被突然之间的剑拔弩张给吓得躲到了墙角，大气不敢出一声。
　　银刃一寸一寸地逼近他的咽喉，沁出点点血珠儿，滴落在他的白衣之上，好似朵朵绽开的红梅。
　　他亦神情自若，极有规律地摇晃着手中的茶杯。
　　“杀吧杀吧，我没察觉到是我的不是，赖不了别人，不过就没人替你幽宫完成要求咯！”
　　好的，这个飞扬恣肆成功从我心里的飞扬跋扈上升成为了地痞无赖。
　　是够无赖的。
　　好在我还另作了准备。
　　“你自己的命不要紧，那别人的呢？你新纳的妾室如何呢？你府上的人如何呢？”
　　我笑着悄悄伸出舌头轻舔了舔食指，极尽妩媚。
　　“你敢动我的人试试。”
　　“噢忘记告诉你了，你的人，我已经请来了。”
　　我拍了拍手，客栈楼上一间房间打开，两个蒙面宫众押了个极力挣扎的女子。
　　“你们是什么人，放开我！”那人喊道。
　　走近了，我一把捞起她的脸，正是朝红“五姬”。
　　我作势抬头望天花板，这么看自己的脸实在有些不自在。
　　“她的命也不要紧吗？”
　　“后园后的精锐，今天大都去宫里或来这捧场了吧？将军府里的人，剩的不多了吧。”
　　“知道世人为什么叫我黄泉毒女吗？因为我毒，不只是用毒，我还睚眦必报。”
　　“所以……同意履行诺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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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再也不乱立fla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