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成攻》梳楹

71、旧事

　　肖戟消失了。
　　直到魔界行动的结果公布，仙界的大多数人才知道这件事。
　　论坛上骂声成片，大多痛斥肖戟的不作为，肖戟的重罪，以及末日来临前的惶恐。
　　仙界如今一片混乱，各类派系都意图掌握话语权，不过被成觥痛打一顿之后，基本上不成气候。而那几十个成觥亲自抓回来的上仙，在听闻是为了汲取他们仙力来帮助五神殿后，居然有大半的人松动了态度，主动表示会配合。
　　归墟之境带来的戾气已经有零星融入灵气之中，大家都开始有点心浮气躁起来。为了避免沾染更多戾气影响自身，也为了防止意外，完全没有修为的顾茵茵和修为年限尚浅的封恺已经提前进入五神殿，跟我在殿内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这些日子大家把五界都翻了个来回，还是没有找到肖戟。为防意外，只能让成觥和涂山沙晚一点再入殿。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成觥不满道，“我都多久没抱过你了。”
　　“…………”我清咳两声，“肖戟还没找到呢，我总觉得有些不安。”
　　“肯定是因为缺少我信息素的安抚，你才会这样。”
　　“……闭嘴吧你。”这么紧要关头，这货还有空看ABO？？

　　殿外将魔力转换成仙力，以及收集仙力输入五神殿的设备都已经准备就绪，晚瑾一行人的加入帮了很大的忙。小蓝聪明又乖巧，靠在晚瑾的怀里，替她和我交流各种技术问题。
　　最后一台转换器安置好，我松了口气，就看旁边的晚瑾有些神情不属，便让小蓝询问。
　　晚瑾顿了一顿，才道，“今日听闻妖界的祭坛又出了些乱子，我有些担心。”
　　“不止，五界内的十几处祭坛都出现了点小麻烦，我已经让成觥派人去查看了，问题应该不大，”我看她的神情完全没有轻松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你这些天担心的并不是这个吧。”
　　她抚着小蓝的手一僵，终于叹息道，“社长，你应当知道，这些法器……并不保险。”

　　我明白她的担心。我和顾茵茵灵力低下的缺口，这些设备全部凑起来能转换的灵力，也不过堪堪够得上理论值。一旦有一点儿意外发生，都会出现灵力枯竭的情况。
　　而这些事情，只有参与研究的我们几人清楚，连成觥都不知道。
　　小蓝有些不安地抖了抖尾巴，想圈住我，依旧是扑了个空。我虚虚摸了她的小角，让她传话，“能做的都做好就够了。”
　　“那您有没有想过……炼化邪阵？”最后几个字她的声音压得极低。
　　我一挑眉，没想到这个阵法会先从她的口中说出来。

　　炼化邪阵，能将祭品的灵力炼化为自己所用，转化率能高达80%左右，远胜于我和顾茵茵研究的这堆东西。
　　“当然想过，但从没考虑过。”
　　“……无论你如何想，在这个紧要关头，封印归墟之境才是重中之重。我愿意亲自布阵，无论有何天谴，皆由我一人承担。”

　　如今她阵法造诣了得，自然知道邪阵意味着什么。当年肖戟也是难得一见的修炼奇才，但之后两次用炼化邪阵的变体夺神血阵来夺取我的白蛟之力，被我同归于尽后反噬，休养了百年，至今都还没恢复。
　　但邪阵的影响远不止于此。逆天之阵，实力虽然能在短时间大幅提高，但扭转灵气运转，会并入戾气，侵染布阵人的神识和心性，轻则性情大变受到诅咒，重则走火入魔。邪阵越强大，布阵人受到的影响就会越深。
　　而邪阵所需要的条件也往往十分严苛，所需的祭品会痛苦而死，魂飞魄散，再不入轮回。

　　“想都别想，我不会同意的，”我叹了一声，“得到上古秘境的时候，我们一起发过誓的，里面涉及的邪阵，一个都不能碰。”
　　晚瑾低头，语气沉静，“您对我很失望吧。”
　　我看着她，反问，“不如说，你对我没有失望吧？”
　　这么多年过去，她被迫沦为散仙，而我堕为魔族。她义无反顾地来帮我，却还是保持最后的谨慎。与其说在试探我，倒不如是想从我这边拿到一个保证。
　　她给小蓝顺了顺鳞片，“社长，你果然没有变。”
　　“我变了很多，但有些东西是变不了的。”
　　她温和地笑道，“若一切事成，我希望能在天庭最高处看到您。”

　　“小公主午安，您在这儿，飒大人是否也在？”一个魔兵探头探脑地过来，看到小蓝眼睛都亮了，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小蓝摇摇尾巴，见我点头，便乖乖道，“大爸爸在的。”
　　魔兵立刻道，“魔主陛下请飒大人速速去魔宫，说是您有旧友来访。”
　　又是旧友？难道还有仙族要来投奔我？

　　我纳闷地直接瞬移到了成觥身边，就见会客厅成觥的对面，坐着一位眼熟的绝美白衣女子。
　　敖思月！
　　成觥见我来，眼皮都没抬，喝了口咖啡，悠悠道，“敖女士，阿皎正在闭关准备最后的封印，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可以代为转告。”
　　“我不信，阿皎不会不见我的，”与之前的优雅从容完全不同，敖思月此时眼眶通红，神色憔悴，甚至连发髻都有些乱，她语气焦急，“我知晓他与你……我保证不会打扰你们，我、我只是想求他帮帮我。”
　　“您身为前帝后，又是西海公主，尊贵无比，有什么是我们阿皎才能帮你的呢？”
　　“没有人会帮我了……”她神色恍惚，低头看着手帕，眼泪一颗颗低落，“肖戟疯了……他把父王和兄长带走了，把我儿也带走了……”
　　成觥悄悄同我做了个努嘴的姿势，很嫌弃的表情。
　　我瞪他一眼，“问正事。”
　　他这才换上一副稍显认真的神情，“哦？”
　　“我儿身上有我族亲传的追踪法器，我知道他在哪儿，可是……可是我打不过肖戟……”
　　所以说，顺着找过去，可以抓到肖戟？
　　成觥眼珠一转，又问，“我怎知不是你们夫妻合起来骗我？”
　　敖思月急道，“我和他早已没有夫妻情分，而且他根本看不起阿鸣，所以一直想跟其他女人再生一个儿子……”
　　这倒是跟传闻对上了，只是——“他儿子他都看不起？”
　　“因为……”她深吸口气，缓缓道，“阿鸣继承的并不是我或者他的龙族血脉，而是凤凰。”
　　敖思月救子心切，加上肖戟的身世已经公诸于世，没多做挣扎，便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肖戟自身将血脉捂得严严实实，不让任何人知晓，但当发现自己亲儿子也是凤凰血脉后，又惊又怒，干脆怒而指责敖思月出轨，企图混淆皇室血脉。敖思月气急，直接与其和离，但碍着西海与天庭的关系，她也只能对外透露说两人和平分手，一直带着肖透鸣低调生活。

　　“我从前以为是我祖上有凤凰血脉，才会在阿鸣身上返祖显现，让他误会我，没想到——”敖思月咬牙切齿，目中满是恨意，“他竟不堪到这种地步！”
　　想必她也是最近知道肖戟的身世，才想通了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看着她目中含泪的模样，我不由得轻叹一声，当年那个纯真美好的少女，怎么就遇到了这样的人渣。
　　“咳咳咳，”成觥边清咳，边用眼神警告我，才对她道，“我可以帮你找到儿子，但第一，他的安全我不保证，我只对付肖戟；第二，无论你是否接受，我的目的是让肖戟死。”
　　敖思月擦干眼泪，“他的死活与我无关，我会带人与你一同去，你对付肖戟，我的儿子我自己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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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什么是比跟现任一起听前任的前任八卦更有意思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