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成攻》梳楹

62、塑丹

　　肖戟在我身上留的神识标记还在，我索性坐下来，尝试召唤他。
　　就在我以为对方会装死，准备先把神识标记抹掉刺一刺他，就听到熟悉的温和嗓音在耳畔响起，“阿皎。”
　　居然还敢回应，我挑眉，“五神殿都放出来了，我排场够大的。”
　　那边只沉默了一瞬，便听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用满是歉疚的口吻道，“抱歉。”
　　“解释？”
　　“我想让你恢复内丹，重新拿回白蛟之力，只有这样，才能救五界。”
　　我给气笑了，“敢情我来这里，只是为了给你送人头？所谓‘最好的朋友’，步步为营全是算计，就是你伟大友情的体现？若不是想重塑内丹，若不是相信你，我来这里做什么？”
　　“你没有昔日的记忆，又一直深陷魔界，我担心你被魔族蛊惑，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这件事是我不对，”他的语气很自责，“但这是最稳妥的办法，只有你进入五神殿，才会全力以赴重塑内丹。我曾告诉你，我可以进入上古封墟阵，这……也是骗你的。身怀神界之力的人才有资格站在五神殿内，哪怕我如今是天帝，也无法进入。我没有把握说服你，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五界毁掉，所以……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这段话他言辞诚恳，甚至几度哽咽，简直催人泪下——个鬼啊！讲真，他还当什么天帝，去当个影帝不好吗？

　　魔界传承遗失大半，若我没有恢复记忆，可能真的会相信他这段冠冕堂皇的废话。
　　这上万年来一代又一代的封印归墟之境，靠的从来不只是神界之力的拥有者，他们只不过比其他人生还的几率大一些，却不一定会成功。
　　想要我顶替他的位子，驱动白蛟之力进行封印，说得倒是好听，但内丹碎裂之后我就没再感受过那股神力，就算是我鼎盛时期，在未经训练的情况下，也不一定能熬过七天七夜。
　　肖戟这是想我死。

　　见我沉默，他又继续道，“丹药我已经放在了辟火珠内，你取出来服用，只需要半天便能重塑内丹。阿皎，以你的资质，一定可以成功封印。”
　　“我很想问，我们真的曾经是最好的朋友吗？”
　　他愣了一下，才道，“抱歉……现在的我，大概是没资格说这话了。”
　　“不，是你从来都不配，”我冷笑一声，“虽然不知道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但以后别在我面前摆出这副样子，太恶心了。”
　　“我有我的苦衷……”
　　“别人说，要看一个人的真面目，不要听他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你从头到尾，强娶敖思月，接手蓬莱新派，骗我恢复内丹……这些是你说几句抱歉就可以抹掉的？”没等他说什么，我继续道，“天帝大人，如果当年神界之力比的是脸皮厚度，大概就不会降临在我身上了。”
　　“你……你想起来了？”
　　我轻嗤一声，没有回答，抬手便抹掉了他的神识。
　　既然已经撕破脸，不妨让他再好好猜一猜，我到底有没有恢复记忆。

　　接着用神识联系成觥，“我被困在五神殿里了。”
　　成觥那头显然一直在等我，秒回，“五神殿？？？”
　　一直以来，他对归墟之境都没有多上心，反正他魔力强悍，自认为布阵什么的，自然有负责操心的人，到时候他负责干就对了。我不得不跟他解释了一遍来龙去脉，以及肖戟的目的。
　　他果然炸了，瞬间大骂了一串肖戟不可描述的脏话，最后急忙忙道，“你等着，我这就来带你出去！”
　　我立刻制止，这人语文阅读理解真的不太行，“你来了也不过是多一个人被困在里面。”
　　“难道我要眼睁睁看你在里面耗尽灵力？”
　　“为今之计，也许我得先……恢复内丹？”辟火珠里果然含了一个小小的空间阵法，藏了一颗丹药，一取出来，曾经在幽冥熔炉丹药房里闻到的甜美灵力又一次出现。
　　虽然就在前一刻我还信誓旦旦地说不会吃任何肖戟给的丹药了，但面对这颗药丸散发出来的香气，我几乎立刻肯定这跟我当年吃的那颗是同一种，心中的天平立刻倒向了“真香”。
　　成觥在那头大喊，“你不准吃！！”
　　我咽了下口水，眼神却无法控制地盯着药丸，“你也明白，如果我能早几天恢复内丹，就能早一点熟悉白蛟之力，多一点活下来的几率。”
　　“我现在正在过去，你等我！”
　　“不，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吞下药丸，感受丹田里的热流，“我已经吃了，你来也没用了。”
　　“飒皎！！！！！！”
　　“我心里有数，”我很认真控制自己的气息，引导热流走遍全身，感受内丹复苏的力量，“归墟之境提前这件事很严重，肖戟不在意，我们却不能不管。你得尽快把消息送出去。”
　　无论肖戟布置了什么，联合其他三界一同对抗归墟之境才是重中之重。
　　奇怪的是，成觥那头却迟迟没有回应。

　　“怎么了？”我还以为我们之间的连接也断掉了。
　　半晌那头才传出他沮丧的声音，“……我是不是很没用，每次都迟一步。”
　　什么时候还想这些有的没的，我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如果没有他，我不可能在碎丹之后还能活下来，更不可能在幽冥熔炉里不被溶解魂魄。明明已经为我做了这么多事，这小崽子怎么还哭哭唧唧觉得自己没用呢？
　　说起来之前我一而再再而三总是跟肖戟同归于尽，自己是爽了，给他留下的阴影却是实打实的。想到这里，我难得的心虚了一下，“倒也不怪你……”
　　“当然要怪你！”他突然就理直气壮起来，“总是自作主张！以身犯险！轻信奸人！兴风作浪！翻云覆雨！”
　　“不会用成语也可以不用的。”
　　“你还顶嘴！”
　　“……好好好，怪我怪我。”
　　“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
　　“求您千万别放过我，”我轻笑一声，“我就在这儿等着你。”

　　丹田里涌上熟悉的灵力波动，久违的仙力争先恐后地进入我的身体。
　　这一次，我一定好好的，保护自己，也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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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要恢复力量的飒皎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