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成攻》梳楹

57、恢复记忆

　　我被折腾得老腰都快不行的时候，成觥带我回了魔界。
　　生魂行动告捷，天庭却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但我跟成觥的动静差不多全魔族都知道了。
　　只见平时本来已经够辣眼的街上处处张灯结彩，色调都统一成了大红色，在各种乖张奇异的建筑群里，显得尤为诡异，从空中俯瞰，不知道的还以为整个王城血流成河了。
　　这换成平时，可能我就会提交一份整顿市容市貌的报告，但转头看成觥一脸嫌弃却强忍嘴角上翘的样子……嗯，就这样吧。
　　甚至还有点带感。
　　王者级的狗粮，自然要让全魔族一起品尝。

　　才进家门，他就去把他家的东西一股脑地搬了过来，连床单被罩都全飞速换了一遍。我在外面把外卖摆盘，正准备进去叫他，就看见他伸手反复摸着两个画着巨大桃心的枕头。
　　我清咳两声，他立刻迅速收回手，转头严肃道，“瑰画天天网购这些乱七八糟的，真受不了。”
　　那你刚刚倒是别笑得那么痴汉啊。

　　今天叫的是披萨，成觥一坐下就把青椒全挑了出来，正准备拿起一块儿，又突然止住了手。
　　“我听说，嗯，就是听说，”他看着我，眼睛忽闪忽闪，“恋人都喜欢互相投喂……”
　　我撕下一块披萨，冷漠地塞进自己嘴里，“那现在起我们不是恋人了。”
　　成觥：“……”
　　他愤愤拿起一块，咕哝道，“还不是仗着我宠你，”委委屈屈咬了一口，又抬眼看我，试探道，“……我喂你也不是不行。”
　　那小眼神，看得我都想笑出来。
　　就这，还国民总攻？
　　我笑道，“好——”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吻封住。
　　技巧熟练到可以让人腿软的那种。
　　让我怀疑熔炉里那百年的时光他是不是对昏迷的我早就亲了一百遍。

　　亲到后面他还开始动手动脚，终于被我一巴掌推开，“好好吃饭！”
　　他喘着气，抱着我，“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喝醉的时候，我在海蓝花海小屋里，对你讲过什么？”

　　【“我……你……那个……喜欢……我……吗？”】
　　【“等我回来，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我会变得更好。所以……你一定要等我。”】

　　“不记得。”听着他期待的语气，就忍不住想逗他。
　　少年的表白，可以回味一百遍，怎么能不诓着他再来一次？
　　本以为会看到他失望的表情，结果他的眼睛更亮了，“那我们是不是，是不是应该，恢复一下记忆？”
　　“………………”
　　对不起，是我天真了，竟企图跟精虫上脑的男人回忆初恋小清新往事。

　　我撇开他不安分的手，“你还真是见缝插针。”
　　“来嘛，”他蹭蹭我，突然觉得不对，“你骂谁呢？”
　　这方面倒是异常的敏感呢，我的手差点被他抓去验货，赶紧转移话题，“其实那天我碰到了肖戟。”
　　他一顿，然后下一秒我整个人都被他压在沙发上，他危险地眯着眼，“他们夫妻俩为什么都那么爱找你？”
　　来了，熟悉的醋精又回来了。
　　“他大概还不知道我恢复记忆了，又想帮我重塑内丹，”我继续道，“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两次都失败了，还这么谜之自信。”
　　窗外猛地一声惊雷。
　　我本意是说出来拉着成觥一起吐槽，却没想到当我说完这句话，整个房间的气势突然变了。
　　“他、就、是、白、袍、人？” 他咬牙一字一句问我。
　　“你不知道？”我困惑。
　　又是一道闪电，照亮他变得猩红的眼瞳，我大惊，立刻抱住他，“别气别气，都过去了。”
　　他看得出想起身，却又被我抱得死死的，“你放开我。”
　　这语气一听就要出大事。

　　肖戟肯定是要解决的，但却不是现在。
　　当年的仙魔大战终归是魔族输了，哪怕自成觥接任魔王之位后一直在搞基建，魔界仍需要时间休养生息。
　　更何况成觥在经过幽冥熔炉之后，实力被结结实实削了一大半。这事儿天庭不知道，我却是很清楚，当年征战成觥只在关键的时候出手过几次，震慑全魔界，但比起他当年烧干西海和大闹天庭，可是吃力多了。
　　还有一点，也是肖戟满嘴谎话中唯一的真话，归墟之境还有一个月就会再开，成觥如果在此之前就被消耗实力，那么封印的事情会难上加难。到时候遭殃的会是整个五界。

　　“海蓝花海我亲自捏碎内丹的时候就知道是他了，”我摸着他的脑袋，努力让他平静下来，“我不是没想过报仇，但时机未到。现在也是一样。”
　　“不一样！如果那时候我就知道，绝对不会给他害你第二次的机会！”

　　那时的肖戟尚未登上天帝之位，成觥又在全盛时期，两人也交过手，成觥把他捏死再容易不过。但若是他真的这样做了，肖戟背后的仙界世家绝不会轻易放过成觥。
　　而成觥开启他势力的第一步，也正是在我病重的七年里。若是那时他彻底得罪仙族，丧失了在妖鬼大战之初搅浑水的机会，之后的联合妖族和鬼族，召集旧部一统魔界绝对不会那么顺利。
　　换句话说，我也没后悔过这些事。

　　所以我只能狠了狠心，不要脸道，“那时候我晕晕乎乎的，脑子里只想着跟你谈恋爱，怎么想的起来他这种蝼蚁呢？”
　　成觥一脸的怒气突然卡了壳。
　　“你不喜欢我这样吗？”
　　他立刻慌了神，“不不不，我不是……”
　　“那你怪我咯？”
　　他语气弱了下去，“我没有……”
　　我松开他，拉着他的手好好坐沙发上，“你不是最讨厌我把你当小孩子吗？你这样毛毛躁躁冲出去，像什么样子——”
　　话都没说完，又被他从侧面抱住，他闷声道，“我就是生气。”
　　他蹭着我的肩膀，补充道，“在你的记忆里，有很多跟他的回忆。你对他那么好，跟他一起经历过那么多那么多的事，把他当成你的朋友甚至亲人。他没有神界之力就当上了天帝，年纪比我大，做事比我稳妥，我原本以为如果没有敖思月你们就——好吧你别瞪我，我就是想想嘛……但他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对你？！一而再，再而三想来抢夺你的力量！就连我们魔族都没有这么卑劣的人！”
　　“好啦，别气了，为这种人不值得，”我又摸了下他的大脑袋，“我倒是能够理解他的想法。”

　　当年在落龙滩，我们一同玩耍修炼，却意外碰到了昏迷不醒的蓬莱学院校长，也是前前任天帝之子。他伤得很重，看伤口似乎与魔族有关。当时落龙滩在仙魔两界交汇处，魔族的势力几乎没人敢得罪。
　　肖戟向来谨慎，劝我不要理会。但我还是坚持救了校长，悄悄地将他拖回了我的住处。也就是在我救他的瞬间，一道轻盈而强大的白光笼罩在了我的身上。
　　那便是白蛟之力。
　　每个族群都想拥有的神界之力，就这样轻而易举降临在了我的身上。
　　我当时甚至只是一条道行极低的浅滩蛟。
　　而肖戟，龙族嫡子，承载着万年族群的希望，是下一任天帝的重要候选人，就这样眼睁睁看我拿到了他们家族为之奋斗一生的力量。
　　仅仅是一念之差。

　　我跟成觥说完，总结道，“可能在他心中，这原本就该是他的。”
　　“放屁！”成觥不爽，“又怂又鸡贼，天天惦记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神界之力要多瞎才会给他？仙族也是要完，选这种人当天帝，他也配？”
　　我看他应该不会再冲出去了，总算松了口气，好奇道，“所以你没看到我跳入熔炉之前的那段记忆？”
　　他又整个人垮下来，闷闷应了一声，“我也不是什么都能看到的。”
　　我笑着亲了他脸一口，“那，现在要不要恢复一下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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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无法直视恢复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