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成攻》梳楹

52、真凶

　　【鬼界·二百二十三年前】（接成觥番外五）

　　成为堕仙一躺七年，在服下成觥熬的药之后，我的精神渐渐好了起来。
　　在我身体好转之后，他却开始忙碌起来。他以一己之力烧干西海大半，又推毁半边天庭，狠狠打了仙族的脸，这也导致魔界那头的当权者雷虎也对他更不满，加强了追捕。
　　成觥带着我和一堆下属来到了鬼界篆城，以此为据点与鬼王合作。那时的篆鬼王是个六百年修为的女人，野心勃勃，为人狡诈，成觥与她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每天回家都焦头烂额。
　　他的下属都知道我曾是仙族，看我的眼神里总会带着防备，所以我也没有掺和他们的事，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精神好的时候就给成觥做顿饭。
　　我们之间的相处变得更像是合租的室友。就算我把他养大，他照顾了我七年，该还的也还回来了。如果不是因为我自己那点儿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在他们谋划魔族内部大事时就该悄悄离开。

　　我想着如何能够对他更好的同时，又能掩盖自己的心意，也是跟他一样焦头烂额。直到某天夜里我半梦半醒之间，发现他坐在我的床头，用指头轻轻摸我的脸，然后靠在我的手边，像只大型犬一样汲取温度。
　　原来妖界他突然消失前的那个梦，是真的。
　　他也喜欢我。

　　我心如擂鼓，声音大得都害怕他听到，激动得差点原地坐起来。
　　但还是忍住了。
　　即使他也喜欢我，但却从未在我面前表露过什么。
　　我想，正如我之前是担心我的身体才没有行动，他也并不想在这朝不保夕的日子跟我承诺什么。
　　这样不行。
　　我知道他的压力，所以私自在心里将我们俩四舍五入定义成恋人，准备等合适的时候给他一个盛大的告白。等到终于有体力出门了，我偷偷地溜到了妖界，找到莫三眨，用我所有的积蓄付了星辉之戒的定金，还赊了一枚普通戒指。

　　而当我揣着戒指来到妖鬼边界，正准备等着联络好的幽冥使者带我过幽冥河，就见到两个熟悉的人影闪过树林。
　　那是妖界的凤氏族人，跟当初在选秀101死去的风三三相貌相似，其中一个男人就是当时坐在我隔壁的风三三的哥哥，风奕奕。
　　我还记得这个男人当时奔向风三三尸体时的急切，但他为什么如今出现在边界？

　　风三三之死终究成了妖鬼大战的导火索，这些年大大小小的冲突都有几十次，因此边界也往往有双方的重兵把守。我走的是一条很隐秘的小路，托鬼族的关系才打探到的，他们还再三保证过绝对不会碰到妖族，居然这么快就被打脸。
　　我没打算管。成觥最近在跟鬼族借兵的同时，也跟妖族在接触，似乎是想获得双方的支持。虽然看上去让正在对战的两方都与他合作有点困难，但成觥似乎没有这种忧虑。我好奇，却又不好问。
　　我又一次想，要我是个土生土长的魔族就好了，全心全意辅佐他，我不心虚，他也能够完全信任我。

　　但是我没过去，他们却朝我这头走来，还一边相互喊着，“找到没？”“我这边没有！”
　　听起来像是在找什么。
　　还有半小时才到我和幽冥使者约定的时间，不想惹事的我只得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开了个隐匿阵法躲在大石头后。也不知道是不是点背，他们就在我面前空地上停了下来。
　　风奕奕似乎是领头，板着脸很不开心，“还是没找到？”
　　一人道，“他肯定走不远，属下往东去搜寻。”
　　另一人马上道，“属下往西。”
　　风奕奕皱着眉头，“他会不会……回了鬼界？”
　　“据说去鬼界需要幽冥使者带路，不然会迷失在幽冥河里。他就算是鬼族，也不可能自个儿过去的。”
　　我眉心一跳，鬼族？他们在说谁？
　　风奕奕呸了一声，完全不复当年展现的贵公子风格，面容狠戾，“多调一队人过来，我就不信找不到他！”
　　“是！”

　　几人散开，风奕奕像是走累了，停在原地打了个电话，“……是……放心，一定会找到……”
　　语气变得恭敬而谨慎。
　　接下来终于汇报完，他又小心翼翼问了一句，“那个……大人，恢复内丹的方子——是是是，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只是我这边也要给属下一个交代……好的，谢谢大人！”
　　他最后几句激动极了，差点没对着电话鞠躬。挂完电话又恢复了贵公子作态，摇着扇子走了。

　　恢复内丹？
　　妖族的大妖倒是能修出妖丹，但内丹的说法只存在仙族。我若有所思地看着幽冥河面，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河面噗通钻出一个人来。
　　幽冥河源自幽冥泉水，对魂魄有损，需要鬼界神力承认的幽冥使者领路。但就算是幽冥使者也不过是有特殊的结界乘船而过，绝不会落入河中。
　　等那人抬起头来，我才看清，正好是刚刚那群人找到岑谦谦。

　　他此时哪儿还有半分当年的翩翩君子的模样，胡子一大把，整个人瘦得只剩骨头架子了，衣服也又脏又破，简直惨不忍睹，若不是有风奕奕他们刚刚的提醒，我不一定能认出来。
　　风奕奕刚走不久，我担心他会暴露，立马将隐匿阵法也给岑谦谦套上，在他惊慌失措之前表明了身份，“别担心，我是飒白的哥哥，不是妖族。”
　　岑谦谦对成觥还是有印象的，至少从身份上来说是魔族，对他而言比妖族安全，他虽然依然是防备的神色，却软化了不少，“你……也是魔族？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指了指幽冥河，“我和飒白如今住在鬼界，我出来办点事儿，现在在等幽冥使者带我回去。”
　　他眼睛亮了，“那，你一会儿能带我一起回去吗？”
　　“我看到风家正在追捕你，”我看着他的脸色又变得惊疑不定，“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妖族大牢里吗？为什么会跑出来？”
　　更奇怪的是追捕他的人并不是妖族大军，而是风家的人。
　　他垂下眼眸，“无论你相不相信，风三三不是我杀的。”
　　“我信。”
　　他猛地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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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你们还记得这个案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