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成攻》梳楹

45、鬼王

　　一路上经过有意无意的试探，我终于基本确定，我确实能听清成觥的心声，距离大概跟蓝牙连接差不多，离得稍微远点就听不到了。而来源……我看了看自己手指上的星辉之戒，如果我没猜错，他这缕残魄是关键。
　　记得有段时间他一直在搜集五界各族的秘法，堆了满满一仓库，晚上下班了就进去苦读。我当时没想通一个学渣为什么会突然开始努力，现在却……
　　心里有点酸涩。
　　但更多的还是……对学渣脑回路的不解，直接让我来学不香吗？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这个道理都不懂？

　　看成觥的意思，是准备大摇大摆直接去找此界的昱鬼王。我好说歹说让他找个饭店先等着，去买了鬼界的手机卡，又联系上了那个长期外派的秘书昭辞，这才坐下来跟他喝早茶。
　　鬼界的繁华不及人界，但作为联系最密切的两界，几乎所有设施都向人界靠拢，非常便利。
　　已经不记得和他这样喝早茶是什么时候了。人界的时候太穷，极少下馆子；魔界我们俩都常常加班，基本上都速战速决，大部分时候我只来得及给他做一顿简陋的宵夜。
　　我点了他最喜欢的几道菜，就直接下单，成觥不满道，“为什么不让我点单？”
　　我一愣。
　　我们太熟悉彼此的口味，所以很少征求对方的意见，哪怕外卖都是直接点双方都吃的菜就完事儿了。不过对于一个失忆的他来说，确实有点不尊重，我让服务员把菜单又拿给他看，“那你点吧。”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随手点了几个。
　　服务员有点尴尬道，“这些刚刚都点过了，是要两份吗？”
　　成觥：“…………”
　　我无奈地让服务员去下单了，看来失忆归失忆，喜好还是没怎么变的。
　　【他连我的口味都研究得一清二楚，可恶，到底有什么阴谋？】
　　我：“…………”

　　不过直到我夹菜的时候才想起来，正如莫三眨之前说的，不喜欢吃青椒的一直是我——小时候偷吃人类饭菜时第一口尝的是青椒，让我一度对人类的菜肴有了阴影。而极度讨厌牛奶的是成觥，因为他在上学期间我总怕他以后长不高，每天逼他早晚都要喝一杯牛奶。
　　我努力检索记忆，但是脑子里总像有层迷雾，笼罩在某些关键的点上，无法窥得全貌。
　　想想还挺神奇的，在我的记忆连同魂魄被成觥拿去的时候，连同口味的喜好也一同带了过去。那为什么他的口味也同时转移到了我身上？
　　自始至终，他也没有说过是如何将我的记忆拿走的。

　　吃完饭，昭辞总算赶到了。作为魔宫五个秘书之中唯一一个长期外派的员工，他的存在感一向很弱。他主要负责其他四界的情报工作，跟瑰画算是一个主外一个主内。
　　他是个清瘦略高的平头小伙子，长相平凡，穿着也十分不起眼，当年也是看中他这一点，我才提议让他在外面潜伏。
　　他一来就端起杯子喝了一大杯凉水，显然是来得急了，“陛下，飒大人，您二位怎么过来了？”
　　成觥扭头看我，蹙眉道，“你们认识？”
　　这是怀疑上我了？
　　【叫得那么亲热，他们俩不会有一腿吧？哼，这个不安分的男人。】
　　我：“………………”
　　怎么就亲热了？？
　　昭辞面对成觥的问题显然有点迷惑，看了我一眼：？
　　我只得现编，“以前在下面工作的时候认识。”
　　昭辞：“……嗯。”
　　他虽然更迷惑了，但还是配合我，不愧是潜伏多年的情报头子。
　　我设了个防偷窥防偷听的结界，示意他继续往下说。只见他掏出了准备好的资料，“这是昱城历年的资料，昱鬼王是七大鬼王中最年长的，镇守此地已有千年。他性格说好听点是保守，其实就特别胆小，这么多年无功无过，遇事就往后缩。”

　　我翻了下此地过往纪事，发现确实如昭辞所言，昱鬼王完全秉承中庸之道，甚至地界上发生的几个比较大的案件，都是他叫了附近的鬼王一同处理的。
　　成觥也拿过来，快速浏览一遍下了结论，“他与此事无关。”
　　略去多年前我大闹西海的事，我简单给昭辞说了一遍生魂案的始末，他也同意成觥的看法，“生魂事关五界轮回，以昱鬼王的性格，确实不像有胆子跟西海勾结。”
　　我点头，“确实，如果昱鬼王跟他们合作，他们也不至于到那么远的地方设置生魂聚集点。至于昱鬼王知不知道这件事……就值得商榷了。”
　　昭辞：“飒大人说的是。昱鬼王看起来没用，但盘踞多年稳坐鬼王之位，不可能是个废物。他知情不报的概率很大。”
　　我们俩讨论，成觥在旁边一言不发，我心想难道他还有其他看法，结果就听到：
　　【他们这样眉来眼去的，眼里还有我吗？不行，办公室恋情必须禁止。】
　　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我深吸了口气，劝自己不能家暴，“我和陛下的身份没有暴露，可以先去试探一下他的态度，再做下一步打算。”
　　“昭辞，”成觥突然开口了，“你去把篆鬼王请来。”
　　篆鬼王？那个跟成觥关系最好的鬼王？
　　是了，既然昱鬼王有跟其他地界鬼王一同合作的先例，那么即使篆鬼王过来，也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而且看成觥这么有把握的样子，篆鬼王的立场在哪边也一目了然。
　　还以为他满脑子都是水，没想到还能出点主意。
　　【怎么以前没发现昭辞这么烦，赶紧打发出去，省得老在面前晃。】
　　我：“…………”
　　对不起，是我高估您了。

　　在昭辞又苦逼奔波前，我们又确认了一下细节，合上材料本的时候，我突然看到纸面上的一个关键词，忙按住了本子。
　　我又仔细看了两遍，“昭辞，让你的手下把这个案子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发给我。”
　　那个案子的事主叫岑谦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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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拖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