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part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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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寝室的门被粗鲁地踹开。
“号外号外！”
沈流延斜斜地倚在床头，连眼都懒得抬。这哥们，真不应该搞建筑，真是浪费了一个大好的传媒人才啊！
“你们听说了吗？前些日子，那个杜斐语，就是那个抢了尹才女的那个的那个，她退学了诶！据说今天就可以滚出这个学校了。幸亏她退学，要不然……”“诶，你干什么去啊，老沈？你还穿着拖鞋诶！”
杜斐语，你居然要退学？你居然要退学！杜斐语，你是笨蛋吗？你个白痴！
手机在耳边一遍遍地重复着不带一丝温度的女声，“您拨的电话已关机。”
Shirt！关机，关机，又是关机！搞什么啊？杜斐语，你等着，要是被我逮到，看我怎么收拾你！混蛋！
沈流延铁青着脸一路飞跑过去，昔日的懈怠慵懒一扫而光，竟似带了些忧伤。
忽视女生宿管的阻止，自顾自地抬着头飞奔上楼。连气都不曾喘，便嘭地踹开了斐语寝室的大门。
“斐语……”
一眼便可以了然，却似还不甘心地追问一句，“杜斐语呢？”
被忽然闯进的不速之客吓到的女生停止了原本激烈交谈着的话题，又听他这么问，结巴了半天才说，她走了，刚走不久。
连谢谢都没说。杜斐语决计看不到这样的沈流延。虽然他总是坏坏的，但还是会合时宜的说谢谢，说抱歉。可是现在，什么都不管了，什么都不是了，那么慌乱的沈流延，桃花眼睁得老大，仿佛自己的一个忽视就要把斐语的行踪略过去。竟还会有这样落魄的沈流延啊。
要说再见了吗？或许是永不相见了吧。杜斐语将行李箱停在身边，等下一班公交车的到来。熟悉的校园，有人打从身边路过，只是好奇地打量一下她。有人对身边的同伴说着什么，指指点点地离去。
斐语闭了闭眼，什么都不重要了，就要离开了不是吗？站在这里，看不到精心护理的那棵樱花树了，还有樱花树下眨着桃花眼的男子，都看不到了吧。沈流延，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依稀，还是那天打从樱花路上经过，跟同伴打赌赌输了，所以抱着要命一条的态度冲上小坡；
依稀，还是那样明媚的带点慵懒的阳光斜斜落下来，轻轻地抬起男子的下巴，笑着说，你是流延，我是斐语，你看，多配；
依稀，还是同一个书架同一本书同一只搭上的手，然后是释然地微笑；
依稀，还是淡淡樱花的香气，氤氲身旁，谁都不说话，却又相互传递着比谁都多的话语；
依稀，还是泪盈了睫，绿茶茉香纸巾擦在脸上的柔软、温暖；
依稀，碎碎的刘海，眨巴眨巴的桃花眼，偶尔痞痞地使坏，偶尔露出孩子气的笑；
……
但，都过去了。
身后公交车停下的声音。斐语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来路，没有熟悉的脸孔。杜斐语，既然选择了不告而别，你又在期待什么呢？嘴角轻扬，自嘲地摇了摇头，提上行李。
杜斐语，不可以，不可以比我找到你之前先离开。我不允许，你听到没？我不许！
……
不许，就不会离开了吗？怔怔地望着进进出出的学生，没有一个是她，没有，没有。杜斐语，不要玩了，出来好不好？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一点新意都没有，我们玩别的好不好？
手在身边颓然地落下。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吗？我以为……我竟会以为……你并不是怯懦的，你跟别人不同，那些八卦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我竟会这样认为。沈流延啊沈流延，原来你才是傻瓜。
“斐语……她，走了吗？”
想都不想，一拳挥过去。
“沈流延，你干嘛？！”
是啊，我要干嘛？如果揍了顾锦年，斐语就会回来的话，我就算被劳改，被关监狱我也会揍下去。可是，斐语，她，不会回来了。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对她是那么的不了解。除了手机号码，什么都不知道，她的家，她的家人，关于她的一切，竟都仿佛不曾了解过。沈流延，你果真是个混蛋！
“沈流延？喂……”
顾锦年揉揉被揍的脸颊，看着面无表情，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沈流延渐行渐远，回过头转向校门。
她，竟真的走了吗？……
我就是要保护她，怎样！怎样！小男孩挥着拳头挡在小女孩的前面。“顾锦年，你玩什么英雄救美啊？你要救的不过是有个当二奶的妈，然后玩自杀的野种……”“我就是要救怎么样，我就是看不惯你们，怎么样！”
你可以叫我锦。别人都不可以叫，全世界就只有你可以这样叫哦！
锦，锦，你看，迎春花长到井盖上了诶！
锦，我们去奶奶家的木阁楼玩好不好，好不好吗？
锦，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等我们吃饱了再来听雨成吗？
锦……
顾锦年，你清醒一点，杜斐语就是那样的人，你也看到了，她深更半夜还在外面，在外面也就算了，她还在酒吧工作，那种地方……
斐语，我们就这样吧。心不痛，一点都不痛，早已破碎不堪的心，又怎么会痛！我们就这样吧。
“尹紫陌，你到底想怎样！我已经退出了，我也已经按你的要求，把我写的东西署上你的名字投稿了，你还想怎样？”“干得不错，杜斐语，嗯哼，或者叫姐姐？”“姐姐？尹紫陌，你在昭示什么？就因为你是爸爸合法妻子生的女儿吗？那么，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会是妹妹。”“……”仿佛是带了点欣慰和骄傲，“因为爱情。我为我的母亲感到高兴，她得到过她的爱情，而你的母亲呢？”“你……”“怎么，想要揭发我的秘密是不是？我为什么要感到丢人，正相反，我为我的母亲感到自豪，敢爱敢恨的母亲，人间又有几个！哦，对了，忘记感谢你带顾锦年去酒吧，不然，我还不知道我所信任的那个人是多么的不值得被信任。”
躲在门背后听到的真相。他知道，其实他都知道。要不是紫陌威胁说要抖出她的身世，要不是因为怕她再受到伤害，斐语，如果我把这一切都告诉你，或许，或许一切就不一样了吗……
你可以叫我锦。别人都不可以叫，全世界就只有你可以这样叫哦
锦……
锦啊……
温文尔雅的男子慢慢地蹲下，像被骤然抽尽了周身的力气，抱头低低地呜咽。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part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