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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7 ...
“ 是吃不了辣,不是不行。”
陶籽刚说完那话,小浩赞许地点头:“阿泽不行,不可以吃辣哦。”
李泽惟:“……”
刚才被吴文生揉捏过的卷发还带了点杂乱感,李泽惟的头上多了三根呆毛,他敛眸看桌面不言不语,多少有些破罐子破摔。
小浩心智仅有八岁,他并不能迅速辨别人的情绪变化。
陶籽没跟着瞎起哄,靠近传菜口的位置放着冰箱,深红色外壳,从透明玻璃边缘,她远远地看了眼,回头问:“你想喝什么饮料呢?”
“可乐吧。”李泽惟回答道。
“我也要喝可乐!我也要我也要。”小浩晃着板凳,耳朵警觉地听到了心爱的饮料,闹着要。
这一闹,吸引了店铺里不少人异样的目光。
一个中年男人,有着低龄心智。
魏奶奶早已对此类目光见怪不怪,她从容地抬筷子,敲了下桌面,佯装发怒:“小浩,可乐很苦,不能喝,喝了肚子里要长虫子的。”
“阿泽都能喝。”小浩不依不挠:“我也要我也要。”
“跟你说了不能喝。”魏奶奶对此类事情的处理方法多是任他闹一会儿,等下心思就下去了。
“阿泽也不喝哦。”陶籽右手托腮,及时插话。她的语态没有刻意迁就小浩的心性,以非常简单且平铺直叙的方式描述这个事实。
李泽惟被迫决定不喝,急不可察地瘪了下嘴。
陶籽看向李泽惟,眼睛弯了弯,慢悠悠地说着话,表情语调都像是在哄小孩:“阿泽,你也不可以喝可乐哦,肚子里要长虫子的。”
“……”
明明知道只是为了给小浩做个榜样,李泽惟的还是着了道,只和陶籽对视了三秒,慌乱地看向端菜来的服务员,敷衍而又逃避地嗯了两声。
服务员上菜的动作遮挡了李泽惟的慌忙,陶籽专注于布菜,倒也没觉察出不对劲。等汤锅沸腾的时间里,热气氤氲与虚空,模糊化了李泽惟的面颊。
但淡淡的红晕隐约可见。
这模样很稀奇,陶籽诧异:“你居然比我还怕热,脸都红了。”
“嗯。”李泽惟假装喝水,避而不谈。
小浩吃饭并不规规矩矩的,玩心又大,很不消停。陶籽他们虽然来得晚,最后却和他们差不多时间吃完。
结账后出门,屋内热气蒸腾,室外刮着冷风,里外温度差很大,李泽惟手上还拎着她的外套,出了门就递给陶籽,陶籽拿起衣服很嚣张地甩在身后。
他们正好和魏奶奶母子二人同行一段路程。魏奶奶气呼呼地追着小浩跑:“小耗子,乖乖把外套披上,外头凉,一会儿要感冒的。”
“不要,好凉快啊。”小浩跳着躲开,拒绝了。
母子俩追着赶着,影子紧跟在身后,或长或短,热闹又寂寥。
李泽惟总不自觉掠过陶籽的外套,那外套被陶籽甩在肩膀上,人也走得格外嚣张。
公交车站附近有个便利店,陶籽往里探,“奇怪怎么没有人?”
李泽惟见怪不怪:“等下就出来了。”
这家便利店占地面积极小,屋里头堆满了各类商品杂货零食日用品,毫无放置规律,陶籽看得脑袋都疼。
陶籽求助旁边这位哥:“想要薯片,去哪找?”
“给你。”李泽惟钻进了两边货架之间,再抬头时,手里已经抽出一包薯片。
“这都能找到。”
陶籽继续指挥:“我还要果冻、软糖、魔芋爽。”
需要的都搬出来放前台,这时,陶籽朝李泽惟招了招手,使唤起来格外顺手:“李泽惟,你来帮我拿下。”
“哪个?”
“倒三层,那只小恐龙挂件。”陶籽说:“你帮我拿两个下来。”
那挂件位置放的是真的高,陶籽无法理解店老板的脑回路,她在心里吐槽了八百遍。
“好了。”李泽惟扯了两个挂件下来,原地转身。
货架间一人转身都困难,更别说是两人,逼仄又昏暗的空间里,两人几乎贴在一起。
陶籽个子大概到李泽惟耳朵,两人都没回过神,鼻息短暂地交融。李泽惟倏地往后退,却退无可退,哐当撞上架子。
他低声抽气。
声线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别有一番味道。
陶籽很没出息地咽了下口水,李泽惟只是脑袋磕上货架那瞬间,痛感强烈,很快他就缓和过来了。
陶籽刚才剪过头发,及肩的长发披散,发梢间的香气无孔不入地侵扰他,李泽惟不自觉往后仰,眼神微向下,盯着她发顶的旋。
“你先往后退。”李泽惟呼吸不太稳定,紧张得喉咙发紧,身体更是僵硬无比。
“哦。”陶籽话是这么说,却没有半点后退的自觉心,几乎是凭借本能,讷讷道:“我觉得你刚刚那声音好好听哦。”
“……”
李泽惟没跟上她的脑回路:“什么?”
陶籽想了个词:“好性感。”
李泽惟:“……”
他的呼吸彻底凝固。
“能再,说一声吗?”陶籽原想说“喘一声”,但忍住了。
“陶籽。”李泽惟仰头不看她,拳头紧攥着两个小挂件,耳朵都红透了,声音更是带了无可奈何的恼意。
“真的不行吗?”陶籽眨巴眼睛,“你为什么不看我啊?”
李泽惟维持着那个举动,喉结不安地上下滑动,侧脸十分安静,他抿唇勾起侧边的酒窝,看着乖巧。
而她,却像个要扒他衣服的女强盗。
下午的阳光透过那扇陈旧的木窗,一束光线无声见证这一刻。
“哼。”陶籽识相许多,终于不再调戏他,乖乖地往后退:“好啦好啦。不说就不说。”
这时,杂货店老板终于从里屋出来,那老板手里还捧着手机,时不时传来几个声音,陶籽听出来了。
他在玩消消乐。
老板赢完一局,拾起计算器核算价钱。
李泽惟出了一身汗,口干舌燥地。他无声退到杂货店门口,从长冰箱里拿了瓶可乐,抬手示意:“麻烦多算上这瓶。”
“等等再算。”陶籽说完,阻挡了李泽惟开瓶子的手,扯着李泽惟到门口:“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李泽惟狐疑。
外头的阳光正盛,李泽惟白净的脸侧,耳朵又红又艳,夺人眼球。
陶籽的关注点并不在这上面,她一脸高深地问:“你很喜欢喝可乐?”
刚才吃饭时的首选是可乐,现在也拿了可乐,陶籽觉得自己的猜测应该是真的。
他喜欢可乐。
“一般般。”可乐的外壁沁出冰凉的水珠,沾湿了他的掌心,他干巴巴地补充:“可乐是甜的。”
陶籽再度犹豫,字斟句酌地打预防针:“我呢,是一个非常非常纯粹的人。”
李泽惟缓缓抬睫:“……然后?”
陶籽说:“我就是单纯且纯粹地想给你科普知识而已。”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李泽惟挺少见她这么犹豫不决:“我听着呢。”
陶籽没再绕绕绕弯弯,她踮起脚尖,凑到李泽惟耳边,低语:“我告诉你哦,可乐会杀精。”
“……”
李泽惟捂耳朵:我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李泽惟心理阴影面积可绕地球七圈:)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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