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心师》篱笆下的田园犬

69、至少要记得

　　3月17号。
　　“娄小姐，是吗？”
　　“嗯。”
　　“手术已经完成了，好消息是病人现在已经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坏消息是”医生顿了一下，转眼看了眼神色急切的娄齐茜说到：“病人的头部受到了很严重的创伤，手术后大概率会导致失忆症的出现。”
　　“失忆···那他还能记得什么？是全部都不记得了吗？”
　　“只是会忘记近几年发生的事情，但也不排除最糟糕的情况，就是病人可能会退化到小时候的记忆状态。娄小姐请你做好心里准备。”
　　“嗯。”
　　娄齐茜轻声应了一句，转眼看到李天跟范莎一起走了进来。
　　李天跟范莎今天凌晨赶到了医院，一直在手术室外陪着娄齐茜，直到四点多的时候让她在病床上闭眼歇了一会。李天表情很严肃，把娄齐茜单独喊到了无人的走廊里。
　　“陆新卷入了突然的车祸是吗？没有其他的什么可疑的人或者事情吗？”
　　娄齐茜没有说话，轻轻地摇了摇头。她不知道为什么 ，现在的李天看上去对陆新还是有些疑心，带着范莎来恐怕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李天低头拿下眼镜闭上了眼，呼吸沉重地揉着眉心，然后却毫无预兆地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娄齐茜看着李天深吸了口气后带上了眼镜，表情依旧肃穆：“咱们等着吧。”
　　娄齐茜点了点头。范莎推着医生办公室的门露出个小脑袋，拉了拉娄齐茜的衣袖。
　　“宝宝。”
　　娄齐茜转眼见到范莎递来一个红色的手提袋，她表情认真地对自己说到：“陆新不会有事的，你也别太担心了。”
　　娄齐茜接过手提袋，见到里面装着闪烁着呼吸灯的烧麦丫头。
　　“莎莎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我有自己的打算。况且医生都已经说变态没有生命危险了。”
　　“我相信你。”
　　范莎跟娄齐茜面对面看着彼此，不约而同地笑了笑。
　　10:45.
　　陆新要进行二次手术，三人看着医生跟医护人员走近陆新所在的手术室。
　　等待四个小时后医生出来跟娄齐茜讲陆新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但失忆这件事已经确认，只是不清楚会失忆到什么程度。
　　“谁是李天？”
　　医生脱下口罩又喊了声李天。
　　“是我。”
　　“病人在手术前让我转告你一句话，说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什么？”
　　“就是这句话，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他说在故事里你应该懂得这句话的意思。”
　　医生转述完陆新莫名其妙的话就离开了，留下不知所措的看着李天的两人以及满脸茫然的李天。
　　3月18号。
　　陆新转到了病房里，还在昏迷状态，但心跳和其他生命指标都已经渐渐恢复正常。
　　娄齐茜还守在陆新身边，看着床头的柜子边放着烧麦丫头在暖阳下带来一阵怀旧般的记忆。她好像做了场梦，但分不清过去的是梦境还是梦境还没有清醒，只是有种从前渐行渐远的真切感受。
　　娄齐茜还在愣神，手机忽然传来受到消息的震动。娄齐茜拿出手机看了眼，是李天在微信里发来的一大段文字。点开微信后就看到了整段文字的全貌：
　　我想我应该知道陆新那句话的意思了，离开这件事不只是你在害怕，陆新他自己也知道你对他抱着一种不敢接近的态度。你的茫然无措、对他是不是爱你的疑问、对他可能离开你的恐惧他都是知道的。但他没有办法解决，即使为了你考虑他的过去没办法展现在你面前。
　　但是现在正好有了一个这样的机会。如果你现在还不确定陆新的感情的话，就在他醒来后跟他讲个故事吧，让他自己来告诉你，他是不是爱你……
　　娄齐茜看完这段文字关上了手机屏幕，把屏幕朝下握在手心里怔怔地看着带着氧气罩的陆新。几分钟后她点开手机屏幕删除了这条短信，伸出双手轻轻地握住了陆新冰凉的手掌。
　　“变态，至少要记得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