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心师》篱笆下的田园犬

62、她的颓废

　　陆新终究还是回去了。
　　娄齐茜在候车厅里嘲讽和不屑般的眼神中捂着脸颊失魂落魄地走出了门。
　　娄齐茜回到娄家镇的旅馆，看着李天坐在他房间里的桌子前打字，楞了一会然后走回了自己房间。
　　她脱掉了羽绒服外套跟卡其色棉鞋，像个树懒一样缓慢地抱起被子缩到了墙角，开始放纵那些解不开的心绪、放任着泪水夺眶而出、放肆悲伤蔓延而哭泣。然而即使如此却也始终无法放下脑海里陆新离去的背影……
　　李天戴着头戴式耳机，他打字想剧情的时候不习惯任何的外界噪音，对于隔壁房间传来的哭泣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电脑屏幕前是大魔仙最新章节的内容，文字随着键盘的敲打在屏幕上向后推动。
　　火车上。
　　陆新还在拿着餐巾纸吐着嘴里的血。他让自己冷静下来的代价就是咬破了嘴巴内侧，导致嘴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还有火辣的疼痛。
　　对面坐着穿着维吾尔族服饰的小姑娘，随着火车时不时的微幅震荡而晃动。目光不时地看着陆新表情呆滞地做着吐血这种令人疑惑且费解的行为。
　　3月12号。
　　陆新回去已经有4天。李天在前几天里一直没有见到娄齐茜，问前台说娄齐茜并没有退房、给陆新发消息没有得到回复、直接敲她的房门也没有回应。
　　李天不知道事情发展出了什么样的结果，或许娄齐茜被陆新近乎完美的伪装或借口蒙了回来，也或许陆新一如既往地对娄齐茜没有分析、被她说服了带着她一起回了W市。
　　然而在12号晚上八点半的时候，李天还在烦恼着剧情如何写的时就见到穿着睡衣披着羽绒服的娄齐茜拖沓着步子下楼去了。
　　十几分钟后她抱着一堆零食回到了房间里，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李天敲了半个小时的门，跟魂不守舍的娄齐茜聊了很久。他才知道原来结果竟然是这么狼狈。
　　李天也在感慨，陆新还是一如既往的狠，不知道他是怎么下定的决心说出这样的话来。
　　李天看了眼狼藉的屋子，垃圾桶满了之后周围堆积着各种零食的包装，穿过的衣服被随意地丢在墙角。行李箱打开放在地面上，有收拾了一半的东西。
　　娄齐茜抽动着鼻翼，头发凌乱地散在额头前。她的表情有些呆滞，空洞的眼睛下有着显眼的黑眼圈，苍白干燥的嘴唇已经有些皲裂。
　　“我对你有点失望。”
　　娄齐茜看了眼李天，然后垂下了目光、僵直且缓慢地抬起手里的方便面送到了嘴边。
　　“我以为是你的话能够打破他的伪装和谎言。”李天直接打掉了娄齐茜手里的方便面，语气依旧平静：“你是他唯一一个期待着把自己从什么狗屁操心师里拉出来的人。我跟他11年的交情也败在他所谓的谎言里。他为了靠近你做了这么多努力，我不希望你只因为一句话就退缩了回来。”
　　“你能回去吗，我晚饭还没吃。”
　　“对不起。”
　　李天只轻声说了一句，推了推眼镜框后起身抱着老干部茶杯离开了房间。
　　娄齐茜站起身接了壶水打算烧开，刚走到水房接着却听到隔壁传来一阵茶杯被猛力碎裂的声音。
　　娄齐茜愣了一下，然后继续烧自己的开水，用开水泡了一杯泡面。
　　九点多娄齐茜去了旅馆三层的楼顶，看了很久的星空。直到她打了一个很长的哈欠后才带着自己搬来的凳子回到房间。十点钟洗过热水澡后整理床铺开始睡觉。
　　3月15号。
　　W市，金方大厦。
　　陆新穿着正式的西装、梳着油背头、带着褐色墨镜，一手扶着玻璃幕墙、一手揣在裤兜里，弯着身看着七辆金方大厦下方因为堵车聚集起来的货车。
　　看上去是一副典型的商务精英的模样。
　　陆新退回办公桌前，看着桌上放着的平板。平板屏幕上显示着金方大厦四周摄像头所记录的景象。在景象里，金方大厦后方的天潭路也堵着车，前后堵了很长的路段。
　　令人疑惑的是，堵在金方大厦门口的车辆尽管车型、车品牌不尽相同，但几乎都来自N市和M市。
　　那是华夏与邻国接壤的边界线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