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心师》篱笆下的田园犬

61、车站的争吵

　　“什么意思？什么叫回不去了？”
　　搞笑的表情包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娄齐茜看着屏幕中的文字，心里忽然很慌乱，但依旧声音装作平静地看着李天说到：“他回W市要干嘛？”
　　李天表情也变得很严肃：“讲实话，我的理解是陆新他可能会死，你跟着去的话可能也会死。所以他给我们发了这样的消息。”
　　“什么意思？什么叫会死？他究竟要干什么？”娄齐茜表情里的慌张不再掩饰，对这看似很扯的话却也很恐慌。
　　“不清楚，但是连他都说出这种没底气的话来，那恐怕事态就真的很严重了。”李天皱着眉思考未果后看着娄齐茜说到：“你要怎么办？”
　　娄齐茜握着手机犹豫了几分钟。
　　“我要去找他！”
　　娄齐茜说完站起身向小公园外走去，火急火燎地赶向了县城里的火车站。
　　李天握着手机给陆新发过去了信息：OK，你几点的车？我还赶得及送别吗。
　　信息传递过去。李天才扶着石桌上的老干部茶杯，自言自语地呢喃：“对不起了，你既然选择了娄齐茜，那么即使要死她也应该有选择的资格。剩下的就让你亲自跟她解释吧。”
　　火车站。
　　陆新给李天发送了自己等待的火车时间点，配了个表达不要的意思的表情包。
　　小公园里。
　　李天回复了陆新同意，又给在路上的娄齐茜发送了陆新火车的时间点。
　　出租车里。
　　娄齐茜打开李天发来的消息，看到了李天传给自己的文字：陆新火车是9：50，还有一个多小时时间，应该能赶得及。顺便说一句，如果是从前的陆新，他是不会告诉我火车时间的。
　　娄齐茜着手提包反复斟酌抱李天的最后一句话。
　　半开的车窗外呼啸掠过的冷风并没有吹散她表情里的焦急，旅途中快速逝去的风景也不起了作用。
　　在9:25的时候娄齐茜赶到火车站，隔着候车厅的装着铁栅栏的窗户一眼见到了陆新。
　　在试着跟检票员沟通无果后现买了张车票，在陆新火车提前十五分钟刚开始检票的时候赶到了候车室里。从拥挤的人群中拽着戴着头戴式耳机的陆新。
　　“娄子？你怎来了？”
　　陆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伸手捏了捏娄齐茜脸庞。
　　“你要去干嘛？”
　　娄齐茜嘴唇有些颤抖，看着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陆新，眼眶里已经有些湿润。
　　“我回W市办点事情而已，几天就回来了。”
　　娄齐茜呼吸沉重地瞪着陆新：“你再说一遍？！”
　　陆新愣住了，他本来很擅长说谎和伪装，但却抵不过眼前她最直接的质问。
　　他也反应过来了，这是李天搞的鬼。
　　“你……”娄齐茜抽动了着鼻翼，看着陆新越来越严肃的表情印证着李天猜想的正确。
　　“你回W市到底要干什么？”
　　“就是一些操心师以前的工作而已，我只是回去收个尾。”
　　娄齐茜手掌紧紧抓着陆新外套的衣角，直视着陆新的眼睛。
　　陆新忽然顿了一下，把喉中的哽咽咽下去后才继续笑说到：“别听李天瞎讲，我跟他你又不是不知道，发消息只是闹着玩而已。”
　　“跟我回去。”
　　“啊？”
　　“跟我回去，把所有事情解释清楚再说回W市的事情，不然就把我也带过去。”
　　“不是···事情真的···有些重要。”
　　娄齐茜没有犹豫地说到：“那就把我也带过去。”
　　“你跟着也没什么作用啊。”
　　“选择一个，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W市的。”
　　娄齐茜表情很决绝，泪光之后的眼神没有丝毫妥协。
　　火车站里等候陆新所乘车次车的乘客已经全部检完了票，剩下候车厅里的乘客们以及检票员看着眼前这对青年情侣的僵持。
　　“真的娄子，别闹了。你先回去吧，我保证一定会回来接你的好不好。乖啊。”
　　陆新笑说着开玩笑抚摸娄齐茜的脑袋，娄齐茜直接抓住陆新手腕，表情认真地看着陆新。
　　陆新也再没话可说，转脸看了眼候车厅里的LED时钟。然后深吸了口气淡笑着看着娄齐茜，抬起手来脱去她的手掌。
　　两人都没有继续对话，只是在车站喧嚣的噪音中维持着挣脱和束缚。
　　直到陆新拽着娄齐茜来到检票员身边捡过票，脱下了外套独自跳进检票口内。只留下娄齐茜带着难以呼吸的哽咽，抱着熟悉的复古牛仔外套。
　　“你给我回来！死变态！你就这么急着回去找死吗！”……
　　“回来！我答应你做你女朋友···我答应你好吗！”……
　　“陆新！你要是回去···我发誓我一辈子再也不会理你！”……
　　车站内所有的注意都被这对年轻的情侣吸引，喧嚣忽然沉寂、人群的动作忽然停滞，看着候车厅内‘主角’之间的感情对手戏，看着女主角令人怜悯却没有底线般的哭诉。
　　“你再向前走一步试试！”……
　　“那我也回W市！”
　　陆新停下了脚步，仰面停了片刻，终于转过身走到了娄齐茜身边。只是那张清秀的脸庞里却带着无比阴沉的表情。
　　“你要是回去那我也跟着回去！你管不了我！”娄齐茜像是抓住了希望。
　　“你把自己当什么了？你爱回不回，一个被别人甩了两次的破鞋你以为我喜欢要吗？呸！”
　　娄齐茜不知所措地看着陆新冰冷的眼神，看着他的表情从阴沉逐渐变得平静，直至嘴角挂上一丝意义不明的笑意。
　　“你先好好掂量掂量你自己，跟别人上了多少次床了还好意思过来找我。我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还陪你这样的二手货？你觉得自己身为女人还剩下什么？我只是玩够了而已。”
　　陆新的语气也变得很平淡，仿佛丝毫不在意言语的伤害。
　　就像他在给了娄齐茜一巴掌后在她茫然失望眼神中转身离去的背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