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心师》篱笆下的田园犬

49、真是见了鬼

　　夜晚。
　　乡村里的建筑都在在低空以下，因此冷风遨行的更加肆无忌惮。穿过街巷、浮过楼顶给人一种难以舒缓的凄瑟感。清冷月光下的空旷视野也平添一股面对自然的茫然无措。
　　“所···以你···现在又想···充当道士了？”
　　手机里传来李天断断续续的声音，陆新坐在楼顶裹着羽绒服把目光放在远方的楼女庙处，闪烁黄光的无人机依旧在向那附近飞行。
　　陆新膝盖上放着平板连接着无人机摄像头，左手拿着手机跟李天通着话，右手拿着另一支金属感十足的手机——这支手机屏幕上并没有操纵界面，只有显示着一组组数据的各种颜色的柱状图以及起伏不定曲线。
　　“只是感觉有点意思，金盆洗手前也算过把瘾。”
　　“那你是有头绪了？你发过···来的视频我看过了，再加上你所讲的相···关事···情。我能猜···到的事情也就是那群小流氓···打算借扮鬼来做什么事情吧。”
　　通话中李天的声音依旧是断断续续的，但比先前稍微稳定了一些。
　　李天继续说到：“但是···他们为什么要坐在楼女庙屋顶后面？有树木挡着，如果视线不在上空···的话是很难发现他···们的吧。不让别人发现的扮鬼行为是为了什么？”
　　“所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扮鬼的人或许有难以猜测的意图，也可能是在二楼里为躲避别人无奈之下去了屋顶。在楼女庙面前我见到了两个人，他们跟扮鬼的人应该不是一伙的。扮鬼的人可能是在躲避他们。”
　　“是吗，确实说得通。但这样一···来那两个人的目的是什么？楼女庙在你的描述···里对娄家镇的人而言···是阴森恐怖不想接近的地方吧。”
　　陆新把金属感手机夹在手指间拿起地上的保温杯抿了口热水：“楼女庙建于宋朝咸平年间。时至咸平之治，宋朝贸易商业发展空前繁盛，但娄家镇地区却苦于卢雨河水灾泛滥，传说中是因为渔民打破了河底的鱼珠。娄家镇地区内员外郎娄典先前进京返途，次子娄实路遇骑鹿昏迷女童，带回家中竟三月长大。娄典便为她与次子许下了婚约。当时水灾正盛，娄家镇人举族搬迁的前夜，河口决堤大水倾覆而下，几位守夜的村民之间一位少女骑鹿奔向大水，闯入水中竟缓和了水势，直到全族人连夜全部搬迁后才淹没了这个地区。后来娄典长子娄谕作为知州治理水灾，改河道、拨赈灾款项，娄家族人才再次迁回了这里。并建造楼女庙以歌颂娄女功德，后世在流传的时候渐渐地把娄字传成了楼房的楼。”
　　陆新放下保温杯，看了眼手中的手机，发现此时已经到了凌晨一点多。陆新也不禁打了个哈欠，顿时感觉一阵睡意来袭。
　　“李天听清了吗？你怎么看？”
　　“从传说来看···楼女不是个好人吗，为什么会变成被娄家镇人排斥的地方？”
　　“好。”陆新笑说到：“你一下就问到点上了。在赵城县文化局的历史资料里，楼女庙建成一千余年，并没有经过修缮。各镇的文化历史古迹在网页上都会有展列，唯独娄家镇只有一百多年前建造的一座桥，似乎不愿意提及楼女庙的事情。”
　　陆新话音落地，手中金属感手机忽然传出一阵标准男声汉语语音：
　　‘操心师，波频分析完毕，即将为您选择更加稳定的频道，接入昆仑一号。机密等级为二级，实施伪装加密。’
　　“你还是动用昆仑墟了？”通话中传来李天疑问的声音，此时的通话已经完全稳定了下来：“只是为了保持通话稳定吗？话说你不是说昆仑墟不是停止运行了吗。”
　　“这可不怨我啊，尤其是你身边就飘着一只……鬼的时候。”
　　陆新继续喝了口水转眼看着一侧漂浮在空中的阴森少女，她梳着古风发髻，五官精致、脸色蜡白、嘴唇乌黑，打着青色的底光，眼睛像是很久没睡觉了一样疲惫，身上穿着盖过脚丫和手掌的白色长裙。
　　她瞪着眼睛望着陆新，眼神里带着无尽的冰冷和杀意。
　　陆新把观察到的情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天：“她是真的飘在了空中，就在我右边。直勾勾地看着我。”
　　陆新说着拿着保温杯伸手敬了敬少女，对她笑了笑。
　　“我是说真的，现在的情况除了幻觉几乎没有其他的解释方式。”
　　陆新看着少女逐渐靠近自己，表情逐渐变得狰狞凶狠、甚至变形。
　　语音：‘操心师，您周围有剧烈磁场波动，即将为您开启机密等级为二级的循环加密。’
　　少女獠牙生长、五官扭曲，继续靠近陆新的同时抬起了手掌、长袖从手掌上滑落露出十多公分长的漆黑指甲。一股股嘶哑的吼叫充斥陆新耳畔。
　　语音：‘磁场能量可能超越警戒线，即将为您开启机密等级为三级的多重循环加密。’
　　“她好像很长时间没剪指甲，脸也变形了，现在看上去像十几岁的娄齐茜似的。现在广域光谱摄影仪已经在拍，不知道能不能拍到她。待会我看看给你发过去。”
　　陆新依旧不慌不忙又昂首喝了口水，看着少女穿过自己放在一边的黑色背包，她的衣服、她的脚掌似乎真的是与背包相交而过，没有丝毫的触碰，只是视觉上交叠在了一起。
　　少女猛地扑向陆新，陆新身子下意识向后一抖。紧接着空中猛地激起一阵涟漪，少女身躯随着一阵嗡鸣被弹飞。随着一声尖锐的叫声，陆新看着少女飘下楼顶消失在空中不知所踪。
　　语音延迟似的才说出了一句：
　　‘操心师，您周围固定波频能量过高，可能将对您的人身安全造成辐射危害。将启用电磁脉冲击散波源。’
　　陆新捡起地上灰银色徽章模样的器械放进了口袋之中，关上了跟李天的通话以及另一部手机。手机随即传来一阵语音：
　　操心师您关闭了权限认定，期待下次与您再见。
　　陆新收起飞回无人机与其他设备放进了黑包，然后站起身带着小板凳向楼下走去。
　　然而陆新一转眼却又见到张着獠牙大嘴的少女向自己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