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三位真火

5、易楼

　　第五章易楼
　　“呦，是什么风把兄弟们都吹回来了？”张了心一边跨入张家正厅，一边耍着不正经。
　　身后靖轩却拱手问礼:“了世师兄，了随少爷，了我少爷。”
　　张了我是位意气风发的少年，约摸十七八岁，头束马尾，身穿墨青掺白抿襟衣，好一副利落打扮，椅子旁立着把细剑，起身给靖轩回礼:“靖轩哥哥。”
　　张了心耍贫嘴:“怎么不给你三哥我见个礼啊？”
　　张了我白一眼张了心:“你也没给大哥二哥见礼啊。”
　　张了心不断点指张了我:“小小年纪，你越发是难管束了，等我哪天得空非得好好教育教育你！”
　　张了我不以为然:“三哥你时常得空，弟弟我可忙的很！”
　　张了心有些生气:“嘿，臭小子……”
　　“行了，你跟个孩子置什么气！”开口阻止的是大哥张了世，高绾发卷别玉簪，墨蓝衣裳，是一副道士打扮，“了我，去将爹请出来吧，还不知把咱们都叫回来是为何事。”
　　“哎，我这就去。”张了我说完一溜烟儿跑出了正厅。
　　张了心最多嘴，又转去骚扰张了随:“怎么二哥不说话，你常帮着处理家事，得知道爹叫咱们回来是为什么吧？”
　　张了随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抿抿嘴也不回答。
　　张了心又问一遍:“二哥，爹要做什么？”
　　张了随看看张了心，叹口气，仍是不回答。
　　“嘶——二哥，你倒是快说啊！”
　　张了随这才开口:“南品易楼的事儿。”
　　张了心和声道:“对，我也正想问呢，南品的易楼怎么了？”

　　靖轩实在忍不了张了心瞎胡说:“你不是不知道南品的事吗？”
　　张了心瞪一眼靖轩:“对啊，不知道才要问嘛！怎么，我家里的事儿我还不能问不能知道了？！”
　　张了心继续问:“是谁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儿吗？还是谁砸了咱们场子？”
　　张了随表情复杂，貌似根本无法解释这件事，这让张了心更生气了:“嘿你个三棍屁，你倒是说话啊！”
　　张了世不得不开口阻止:“行了，爹一会儿出来自会说明，你老为难老二做什么？你消停会儿！”
　　堂内刚安静下来，打南门，由张了我跟随着的张家之主张进斗走了进来。
　　“爹。”张家兄弟均起身见礼，靖轩则唤一声:“东家。”
　　张进斗坐定上位，沉默一会儿，开口:“今天找你们回来是有两件事要跟你们嘱咐。”
　　张了世问道:“爹，您说什么事？”
　　“第一，皇上最近正微服出巡，刚打南品过去，你们做事都谨慎些。”
　　张了心瞬间明白:“南品易楼跟这事儿有关吧？”可他面上还带疑惑，却没继续问。
　　“南品最近不太平，咱们南品的易楼跟当地官员曾有过交易，关了就关了吧。”
　　接着几人又听张进斗老爷说了第二件事:“不止南品的易楼，所有易楼的买卖我打算都关喽，但是这事儿也急不得，除了老大，你们几个都回来帮忙吧，。”
　　张了世忧心:“爹，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张进斗沉沉出一口气，没急着回答，张了心忍不住想知道:“爹，您要得这果总要告诉我们因吧！易楼可不是说关就能关得了的，那可是咱家一半的产业，联系着多少人脉，操纵着多少钱财，真是关了，这么大块肥缺，外边那些个虎视眈眈的不得啃咱家个头破血流的。”

　　张进斗并未回答，只是面色沉重说了个结语:“就按我说的，老三老四你们过几天就回来吧。”
　　张了心没问清怎么回事，实在不甘心，想再问却被靖轩拉住了胳膊，张进斗也不忘嘱咐靖轩一句:“靖轩，你帮着老三把缥小楼先经营着。”
　　靖轩回应:“东家放心。”
　　张了随、张了心、张了我和靖轩都往外走，只有大哥张了世坐着没动，张进斗坐在正位也没动。
　　“爹，是什么事儿您跟我交个实底儿，免得我在水度峰上不安心。”
　　张进斗往后一仰，长叹一口气:“唉，儿啊，都是我一时糊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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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张家出来，告别了张了我，靖轩与张了心乘马车回缥小楼。
　　“啧…唉…啧…你说……啧……”
　　靖轩听着实在难受:“你又不是耗子，不嫌烦！”
　　“你说是谁告诉我爹皇上的事儿？”
　　张了心眉头紧锁，又问:“有钱不赚还往外撇，这不是我爹能做出的事儿啊……”
　　“你不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了，还用废这些话？”靖轩闭目养神，等着张了心开口。

　　张了心斜睨着靖轩，终于开口:“你帮我理一理呗？”
　　靖轩只是半睁眼瞧着张了心:“你这么个人精，还用得着别人帮你？”
　　“你心里不是早盘算好了，不过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喽。”靖轩嘲笑张了心，“易楼不可能完全被东家消掉，不过会变小变成其他样子，但无论何样，我觉得能接手易楼的，都不会是你。”张了心不高兴了:“怎么不是我？张家没有比我更适合易楼生意的人了！”
　　靖轩冷哼一声:“二少爷才是不二人选。”
　　“放屁！”
　　“他？”张了心越来越不舒服了，“三棍子打出个闷屁的玩意儿，要不是当初我……能轮到他？”

　　张了心不愿意揭自己的短，靖轩偏要说出来:“是啊，正因为你当初不善营生让张家亏了钱，所以老爷才让二少爷管了易楼，所以他比你更合适啊。”
　　张了心难受:“嘶——你非得让我难堪吗？”
　　“看你难受我自然心里舒服。”
　　张了心不愿说话了，靖轩却又开口:“易楼的生意你要真想要，也不是没办法。”
　　张了心眼里一显灵光:“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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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造极城内，是富钱庄总庄内，一个伙计从前柜往后堂走，见了堂内的人，站定报事:“二爷，来了个人。”
　　张了随放下手里的笔，抬眼问:“什么人？”
　　“归德府邵将军家的管家。”
　　张了随皱眉:“来干什么？”
　　伙计回答:“存钱。”
　　“存多少？”
　　“三两。”
　　张了随沉出一口气:“按规矩来吧……”
　　伙计为难:“二爷，按规矩来不了，说是二老爷搭的线。”
　　张了随紧皱眉头，沉默片刻，吩咐伙计:“你去缥小楼请三少爷来，把事儿跟他说一说。再嘱咐外边的丫鬟，好吃好喝先伺候着，就说我去收账还没回来。”
　　“哎，我这就去。”伙计转身出去。
　　同时，水度峰脚下，也来了一些人。
　　听门小童快步回观报事:“师父，门外有客来。”
　　张了世面色沉重，沉沉问一句:“是什么人？”
　　小童回:“报号云麾将军，还带着十几个兵丁。”
　　“嗯，好。”张了世放下手中擦拭的明晃晃一把大刀，吩咐小童，“你去将他们带去山脚下放途亭中，备茶蜜果，好生招待！”
　　“哎，好嘞！”小童刚走两步又停下，问道，“师父，让他们都进来吗？”
　　“对，都进来。”
　　一切忙活完，小童被张了世赶回山上道观之中，刚进门迎面碰到一个人。
　　“欸，小好，张大哥呢？”
　　小童忧愁满面:“山下来了一群兵，师父去应客了，不让我守着，把我赶回来了。”回答完不忘问一句这人，“你来找我师父是什么事儿啊？”
　　这人听完眉头一锁，嘱咐小童:“小好，我恐大哥不测，我去喊些人来暗中埋伏，你一定暗中好好看着你师父，有任何不对就立马发信号，我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