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谨古代生活日常》山有木支

4、第四章

　　夏家南院，赵谨正在给铁板上的豆腐刷酱，香气飘飘荡荡，在夏家主仆鼻尖萦绕。
　　“嗯！”元宝深深吸了一口香气，陶醉其中。耀哥儿也微不可查的咽了咽口水，这味儿也太霸道了吧！热气腾腾的！啊！好想吃！夏耀内心呐喊，面上十分矜持，掩饰般端起茶杯，抿了抿唇。
　　慎哥儿将做好的豆腐装入盘中，放在石桌上，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院子，这么好看的哥儿，十分拘谨。
　　元宝赶紧把盘子放在耀哥儿面前，耀哥儿也不用他伺候，自己举着筷子夹着吃，动作优雅，不时用手帕擦一下嘴角。
　　面上十分正经，心里却在土拨鼠尖叫，真！够！味！
　　元宝可没有那么多顾忌，一口接一口的吃的欢快极了！
　　耀哥儿十分心累，趁元宝又伸手时，伸出筷子敲了下，以眼诉说不满，你吃这么快，我还要不要吃了！
　　元宝捂着手，眨着眼睛控诉，被夏耀貌似恶狠狠的瞪了眼，蔫了吧唧的。
　　围观全程的赵谨，内心：……
　　又一锅豆腐出锅，慎哥儿端着盘子过去，刚把盘子放下，耀哥儿擦了擦嘴角，邀请他：“这位小哥儿，你也坐过来吃吧！”
　　元宝闻言，头也不抬，附和：“对啊，慎哥儿，你没吃午饭吧，一起过来吃吧！”说着拉住慎哥儿手腕，顺便又吃了口豆腐。慎哥儿被他拉的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求救般的望向赵谨。
　　赵谨早就注意到这边动静，见这对主仆不似作假，对慎哥儿笑着点了点头。
　　慎哥儿起初还有点拘谨，吃开了后，有好几次看见耀哥儿端着，又不小心泄露情绪时的小表情，才意识到这个看着远远如山上雪的哥儿原来竟是如此可爱！认识到这点，慎哥儿才算是真正放松了下来。
　　赵谨见三人吃的差不多了，带着慎哥儿准备告辞。没想到在这么一段短短的时间内，三个小哥儿就成了好朋友。
　　赵谨靠在夏府门前的石狮子旁，等三个小哥儿话别，心下笑了笑，挺为慎哥儿开心的。
　　三个小哥儿说个没完没了了，天色不早了，赵谨扭头刚打算喊慎哥儿，这时，一阵风吹过，吹起了耀哥儿额边的一缕发，发丝飞飞扬扬落在那张合的唇边，赵谨视线落在唇上，喉咙一干，突然觉得有点渴。
　　赵谨咳了咳，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转瞬即逝，笑了笑，转头喊慎哥儿。
　　慎哥儿听到声音，连忙对主仆二人挥了挥手，转身跑向赵谨，有些不好意思道：“哥，等久了吧！”赵谨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
　　二人回到家中，慎哥儿在房里补衣服，一针一线，神情专注。
　　“咯吱”一声大门从外面被推开，赵谨左手提着一尾3斤重的鱼，右手提溜着一串土豆走进院子。
　　慎哥儿听到动静，跑出来一脸惊喜：“哥，今天吃鱼吗？”说着，也不等赵谨回答伸手接过土豆乐呵呵的去洗了。
　　赵谨笑了笑，上前蹲在他身边，兄弟俩一起清理鱼，拉出的鱼内脏顺手丢在一旁，这时，一只胖成球的橘猫从墙上纵身一跃，轻巧落下，“喵呜”一声埋头吃的津津有味。
　　“是大黄！”慎哥儿惊喜的拍了拍赵谨的胳膊。
　　“你在这儿和大黄玩吧，一会儿饭做好了叫你。”赵谨把清理干净的鱼和土豆拿进厨房。
　　厨房里，年轻男人正在灶台前忙碌，案板上码着整整齐齐的土豆条，旁边的一个盆里腌着条鱼，鱼的大身被开了几道长口，方便入味，顺着鱼头指着的方向看，不远处好几个碗凑成堆，各自盛着些蒜瓣，葱段，花椒和姜片。
　　年轻男人取了些花椒，葱段下入油锅，爆出香味后，倒入土豆条，手腕转动，略微翻炒了几下，捞出土豆条放入盘中备用。接着，男人把腌好的鱼放入油锅中煎，煎至两面金黄后，铲出放盘中备用。紧接着另起一锅，倒入油，盐、糖，少许水和蒜蓉酱，熬成酱汁。
　　炉子升起，将鱼、土豆条、青菜放入铁板，熬好的酱汁里热油滚滚，“唰”的一声倒入铁板，顿时滋滋作响，最后撒上一把野葱，香飘万里。
　　慎哥儿和大黄一齐用鼻子嗅了嗅，闻着香味儿往厨房里摸，大黄激动极了，尾巴摇的飞快，一个劲儿的往铁板那凑，碍着蒸腾的热气不敢上前，可这味儿又实在香的很，大花馋的不愿离开，就躺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流口水。
　　赵谨夹了一筷子鱼肚皮肉沾满了酱汁放到慎哥儿碗里，笑道：“尝一尝这烤鱼味道如何？”说完自己也夹了一筷子放入嘴中，嗯，咸香刺激味蕾，差不多是这个味儿，赵谨很满意。
　　慎哥儿一筷子又一筷子的吃个不停，添了两碗饭后，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赵谨也没忘了大黄这只贪吃的胖猫，用筷子将鱼头鱼尾都夹断放在大黄的盘中，大黄“喵呜”一声，欢快的吃开了。
　　等赵谨收拾完，就见院子中，慎哥儿坐在木椅上，大黄趴在慎哥儿脚边，一人一猫懒懒的一动不动。
　　赵谨也搬来一把椅子，坐在慎哥儿边上，学着他的样子，看月亮。月色皎洁，整个小青山村都笼罩在这层银辉下，朦朦胧胧的，很有意境。
　　第二天清早，赵谨照例在东街摆摊，和客人笑着聊镇上的新鲜事，对有些经常光顾的熟客，赵谨也会时不时的送上一块豆腐，哄得对方眉开眼笑。
　　这天，来买豆腐的人都发现铁板豆腐旁边还有一堆土豆条，有性格豪爽的熟客直接开口问出了大家的疑惑：“赵老板，莫非这土豆条也是拿来解我们钱包的，要是，那我可要捂好自己的钱包！”
　　这话中没有恶意，纯属打趣罢了。
　　赵谨笑了笑，朝大家拱了拱手：“承蒙大家照顾生意，不瞒大家说，这铁板土豆条是我新得的吃食，小份三文钱，大份五文钱，欢迎大家前来品尝。”
　　不等大家开口，又道：“今天土豆条新品上市，大份一律按小份的价卖，数量有限，各位先到先得。”
　　这时慎哥儿拿出了一大一小两个包着土豆条的荷叶，打开给众人看大份与小份的不同分量，还笑着表示这两份都是让大家免费品尝的，尝了再买，不买也没事，还细心的在荷叶旁放了许多细长的竹签，这是赵谨仿照着现代的牙签制作的，方便大家灵活取用。
　　前面的人听到这话，快速伸手拿了竹签就抢着戳了土豆条扔进嘴里，两包土豆条立马被一抢而空。抢到的人心满意足，没抢到的人捶胸顿足。
　　爱赵谨这铁板豆腐的人，不管是抢到也好，没抢到也罢，都不约而同的要了大份土豆条，幸好，赵谨准备的土豆条够多，不然按照大家现在这样的劲头，还要不够卖。
　　赵谨估摸着剩下的事情，自己一个人也能忙得过来，就让慎哥儿把夏员外家要的豆腐和新出的铁板土豆条包好送过去，也是让他去找夏家那对主仆玩。
　　考虑到要背靠夏家这棵大树好乘凉，同时，慎哥儿又和夏家那对主仆交了朋友，慎哥儿走前，赵谨特意叮嘱他以后照常给夏家送东西，但是不用收钱了。
　　慎哥儿知道家里现在的生意很好，不缺送给夏家的这点东西，而且他心里也确实不想收夏家的钱，听到赵谨的叮嘱，他笑着点了点头。
　　夏家，耀哥儿已经吩咐过门房，一旦看到慎哥儿就让他直接来南院。所以，当慎哥儿抱着一怀的荷叶包到南院时，正端着盆从屋里出来的元宝很惊喜，“铛”的一声放下盆就往屋里跑，边跑边喊：“少爷，少爷，慎哥儿来了，他抱着满满一怀的铁板豆腐来了！”
　　院子里的慎哥儿听到这话，一脑门的黑线！这个元宝真是……
　　“哒哒哒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屋里传来，慎哥儿听到声音抬头一看，就见穿着锦衣的耀哥儿快步走出来，见到他，扬脸一笑，差点让同是小哥儿的慎哥儿晃了神。
　　来人一边快步走来一边笑：“你怎么这个时辰来了？我以为这次又要到中午才来呢？怎么，今天那么早就收摊了？”说着，往慎哥儿身后张望了一番，疑惑，“怎么没看见你哥？”
　　慎哥儿被夏耀这一连串的发问弄得有点懵，只得一个一个的回：“今天东西卖的快了些，剩下的我哥自己能忙完，他就让我早点来给你们送东西了，说是还能和你们多玩一会。一会儿他忙完了过来接我，我们吃个饭，下午去看铺子！”说到这，慎哥儿忍不住笑了，他们能在镇上租铺子了呢！虽然铺子是租的，但是哥说了，要不了多久就能买下铺子了！慎哥儿心里美滋滋的。
　　“什么，你们要买铺子了？”元宝把盆放回屋里，刚出门就听到慎哥儿说下午去看铺子，震惊不已。
　　慎哥儿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见耀哥儿翻了个大白眼，怼元宝：“你嚷嚷什么，慎哥儿家买个铺子把你震惊成这样。”说完，顿了顿，又补充道，“再说了，慎哥儿家这铁板豆腐卖的有多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买铺子不是迟早的事吗。”
　　元宝被怼的哑口无言，委屈不已。
　　见元宝可怜兮兮的皱着一张胖脸，慎哥儿忙把带来的荷叶包放在石桌上，一边拆，一边招呼这对活宝：“行了，你们二位赶紧过来吃吧，今天有我哥新研究的铁板土豆条，也很好吃哦。”
　　听到这话，主仆二人眼睛同时亮了亮，迫不及待地围过去吃开了，耀哥儿表现得还比较矜持，一口一口的，努力保持优雅，爹爹可说了，哥儿要随时保持优雅美丽，才能招人喜欢。
　　元宝可不在乎什么优雅美丽，在他看来，什么都比不过吃，一口接一口的，吃的欢快极了。
　　慎哥儿见这对活宝这么可爱，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对了，刚才一直没机会解释，其实我家没有买铺子，我哥是打算先租一间，以后再买。”慎哥儿笑眯眯的解释。
　　尽情玩闹的时间总是短暂的，中午，赵谨收拾好摊子，领着慎哥儿去先前那家馄饨摊吃馄饨，这回他没进夏家大门，拜托门房叫人告诉慎哥儿他在门口等他，赵谨也说不出是怎么回事，那天过后，他空闲时总是会想起那缕头发以及那张合的唇，所以干脆让自己忙起来，没空想那么多。
　　下午赵谨和慎哥儿一共看了3家铺子，最后选了一家酒馆，酒馆挺大的，后面还带一个不小的院子，有两间房，刚好够赵谨和慎哥儿一人一间，还有一个地窖用来放酒，赵谨看了后很满意，当场就签了契，付了一个月的租金，足足有五两银子。
　　慎哥儿见这么一会儿就没了五两银子，心里还是有点痛，不过想到家里有铺子了，可以挣更多的银子，又开心起来。没错，慎哥儿的情绪就是这么多变。
　　其实，赵谨选这家酒馆不单单是因为这酒馆合他心意那么简单，事实上，这酒馆的主人有一儿子在府城做生意，见父母年老，打算过两个月接二老去府城养老，酒馆的一应东西都不会带走，要一起卖掉。
　　赵谨打算两个月后买下这酒馆，原主人也同意了，要价50两，贵是贵了些，到时买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