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类警告》78亥

3、第 3 章

　　狂风裹挟着冰雪拍打在脸上，这是敖昇和沈毅离开地下住所的第二天。在一片茫茫冰原中，放眼望去，除了空寂便只有一片亮瞎眼的白色。

　　这片独立于人类九座堡垒的广阔天地，虽是冻土雪原，却是无数基因劣等的新历人赖以生存的伊甸园。

　　每一座堡垒中都有人工育房。在每一年的特殊日子，会有足额的婴儿出生。在他们还是胚胎细胞时，便开始接受一重又一重的筛选，直至挑选出潜能最大的最优胚胎。

　　但大自然是奇妙的。

　　当这批成品长至十岁时，就要面临第二道关卡：基因检测。通过基因检测，对新历人的精神能级做出了不同等级划分。

　　但并不是所有新历人都能拥有精神力，随着基因改造和基因编辑等技术的滥用，胚胎时期达标优良但出生成长后却毫无精神力的新历人，也在逐年升高。

　　那些没有精神力的新历人，连堡垒的下城都不欢迎，他们能找到的工作只是最下等最肮脏最劳累的活计。渐渐，离开生长的堡垒奔向自由的荒野，受到越来越多的劣等新历人欢迎。

　　敖昇看上去就是一个典型的劣等新历人。他熟悉这片冰原上的一切，毕竟他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也许将来也终会埋骨于此。

　　“这是什么？”沈毅接过敖昇递过来的一颗冰球。

　　敖昇自己拿了一颗冰球，在坚硬的石壁上敲了敲以作示范：“你看，这里面是火莲果。吃了它，你能在这冰原上过一辈子都饿不死。”

　　他们坐在一处半掩在地下的宽敞洞穴，敖昇专门生了火，防止还未痊愈的沈毅伤势恶劣。

　　“喂，你这个内城公民，按理来说基因等级至少是个B吧。怎么瞧着体质还不如我这个劣等人呢？”

　　沈毅先是沉默，许是身前的火堆十分温暖，暖化了他冰封的内心，他回答道：“听说过基因武器吗？”

　　“哈？”

　　“这是地外文明攻击新历人的秘密武器，通过释放未知元素，进入细胞后，诱使基因链发生诡异突变，造成宏观上的精神力丧失和体质大幅度削弱。”

　　敖昇扯了扯嘴角，发现这场星际战争激烈程度远超他的想象。

　　“额......所以你现在是——”

　　“嗯，我的精神力被摧毁了，就连这副躯壳也勉强维持生命，没有了以往修复机制。”沈毅淡然地回答。

　　敖昇闻言眉心聚拢起来，总感觉他说的话里，有一点奇怪，但细想又觉得没什么缺陷，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

　　“你别想了，等你回到第九城，可以找那个代理城主啊，不是说他来自一号城吗？肯定见多识广，比咱们这儿穷乡僻壤的第九城要有办法。”

　　见沈毅沉默地吃着了火莲果，敖昇坐在洞口，手里把玩着一颗乳齿，开始守夜，为了保护被他藏在身后洞穴的人。

　　一辆摩托车能有多快的速度，若不是有敖昇给摩托车‘充电’，可能他们靠一双脚步行，要走上个十几天了。

　　沈毅第一次见敖昇给摩托车‘充电’时，视线停留了好几秒，才略带深思地转过头去。

　　但敖昇半点都没遮掩他的特别之处。因为按照常理而言，一个不能没有精神力的劣等新历人，像变戏法般，究竟是如何神奇的掌握了等同于精神力的能力呢？

　　这个问题沈毅发现了，但他并没有问出口，哪怕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第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