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变成了车！》塔克斯基

14、怂人长命

　　“所以，你们早就开始按预案演习了？”
　　“是的，这次也一样，不过你的出现打破了我们的原计划。”
　　这次不能只道个歉就完了，我还得帮忙修理北极狐，老狼就在一旁跟我谈话。我现在有30吨重，老狼他们在旁边就像个小朋友。
　　“本来我找到你们后乱开几枪，你们投降后演习就结束了，大家一切正常。现在倒好，卡车组那边被打残，我们这边没法修好副队。”
　　是那个被我们当诱饵的小狼崽子，情绪很激动。
　　“是的，这次是我的错误，白天我会来帮你们。”
　　“对了，你带来的那两个箱子里是什么？”老狼问我。
　　“我注意到你家老幺用的武器站是个样子货，所以从黑市搞了一套遥控武器站，可搭配30毫米口径以下的炮以及两枚多用途导弹，不过不幸的是导弹和炮都没得卖，只能安你们自己的存货喽；另一箱是增压套件，给北极狐的，地铁车辆机械制造厂的原装配件。”
　　“你，哪来的这么多钱？怎么运进来的？”
　　“做点生意，再用上面发的玩具飞机运进来。”
　　“所以你这个服主违反了自己立下的规矩？”
　　“话不能这么说，规矩是立给使用者的，而我就是服务器本身。”
　　“非法生意？”老狼明知故问。
　　“是，也不是。”
　　“怎么说？”
　　“从常理上来说是非法的，但是呢，这次大战站错队的连国家的不复存在的地方哪有什么法律可言，秃鹫和乌鸦都聚集在那里吃肉呢；再者，人类的法律是订给人类的，我们可没有任何保障。”
　　“真是危险的人，变成这样对你来说反而是好事吧。”
　　“不愧是老兵。说说吧，你的看法？”
　　“我们很可能要被当作弃子，在大战中，我经历过那种战斗。”
　　这种时候本应点根烟，坐下来听他的故事，可是我们不能，我们做不到。老狼退到墙根，靠在墙上，仿佛这样就能卸下心里的担子，片刻沉默后讲起他的战斗。
　　“大战后期的时候，敌人主力部队已经退出了第二岛链，虽然大势已去，但他们从未放弃从边境渗透来破坏补给线和工厂的计划，我们所在的西南边境丛林里几乎每天都有战斗发生。敌方的战术通常是化整为零，同时派出多股小部队进入，一旦发现我方部队就呼叫无人机轰炸战区，随后一边打一边往后撤，引诱我方追击，分散我们的兵力，然后寻找漏洞突破防线入境搞破坏。当时大部队都在太平洋战场，我们没有足够的兵力发动大规模清剿，只能被动防守；但是太平洋的制海权被彻底拿下后就是反击的时候。这次大规模反攻对于我们来说是一次漂亮的战斗，但是对于敌人来说却是末日降临：进攻开始前我方炮兵部队就夷平了敌人的前线基地，炸毁了他们的机场，迫使敌方大部队借由公路撤离。敌方的主要运输方式是空运，现在机场没了，卡车数量严重不足，没法带走所有人。接下来的就是名为希望的绝望，被留下来阻击的人中有很多到最后仍然不相信自己被抛弃了，看清现实的投降了，活了下来，看不清的被航弹永远埋在了丛林里。虽然是敌人，但我能在战斗中感受到那种绝望，那种被背叛却不愿相信，想要通过更加疯狂的战斗来麻痹自己的心情；有很多被包围却仍在战斗的小组，他们不是为了祖国视死如归，而是被无线电中永远在路上的支援所欺骗。”
　　“这就是弃子。”我不由自主地接了一句。“你在担心我们会被当做一次性部队：与其对自己造成威胁，不如直接用掉，还免去保密的麻烦。”
　　“是的，但是现在大战已经结束，我们很有可能去打治安战，好点儿的话会被派往欧洲协助情报工作，这恐怕就是演习的目的。”
　　“那么你想逃离这里吗？反正我会离开，总有一天。”
　　“没人愿意呆在这儿，但是能逃到哪里去？外面没有补给，没有藏身之处，没有同类。”
　　“都会有的。下次演习会有一批重要的货，我会在演习的时候弄进来。具体演习方案按你的预案走。”
　　“好吧，不过提醒你行事低调点儿，有人告诉我最近上面要有动作，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在想他们能有什么动作，加强机场防御？增派看守部队？又不可能让部队手拉手围一圈，要想突防总有空子可钻。
　　一周后，我发现我错了。他们调来了六个让人头疼的家伙，就住在跑道尽头，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六个真真正正的老兵，全部都是海航出身，三架战斗机，一架舰载预警机，一架舰载加油机，还有一架重型直升机，据说在太平洋战场上打过仗，现在派来这里协防基地。协防个毛线啊，明明就是来监视我们的，那几个同志第一天进场就来了个电磁压制，把我们的网给断了，直到他们着陆熄火才恢复网络。
　　这下麻烦了。
　　果然，当我试探性地提交一次飞行申请后，基地马上给出了答复，并且附带两架伴飞的僚机。那两个家伙满油满弹，飞行中一直开着减速板伴我左右，我的小飞机最大速度180节，而我故意只飞80节，是低于他们失速速度的，只好在我周围盘旋。
　　我故意飞的很慢，磨磨叽叽地飞完预定航线，在我的宿舍门口着陆后直接入库，等到他们走完着陆程序到我这里来时，我已经拆开机体进行维护工作了。
　　“为什么不走着陆程序？你这样直接穿过跑道在机库门口着陆的行为很危险！”其中一位对我说。我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为似乎让他们恼羞成怒。
　　“首先，这里是军用机场，这个时间段没有起降活动，不存在航线冲突的问题；其次，我的飞机可以垂直起降，条件允许；最后，这家伙没油了，敢问你们俩谁有能力进行空中授油？”
　　挑衅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这两位若还是人类，一定是一副怒目圆睁的表情，攥紧双拳想要冲过来给我一拳吧。
　　“你给我等着！小兔崽子！”
　　“我可以等，我可以慢慢等，50年、100年，你们的机体寿命有几年？不管你们从哪儿来的，到这儿就别想走了，来日方长呢！”
　　我取消了下一批采购计划，转而扩大生意，在欧亚大陆各处购置安全屋，囤积物资，组建自己的情报网等，老狼他们问过我为什么突然不买东西了，我告诉他：“没有驾驶员□□极限的战机是相当可怕的，以后不光要谨慎，见了他们也要躲着走。怂一点，路就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