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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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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冷不丁地出了营帐。
白棠侧卧床上,一双灵气的双眼到处张望。黄色的土地,浅灰的营帐,简易的木质家具,唯独这床还算软和,想必身下这奢华的貂裘应该是新换的吧。好歹是位将军,咋这么寒酸?
驻扎塞外十二年?想想都觉得可怕。
她这一朝穿越,没穿成个大小姐,也没穿成个妃子,反而是个不起眼的小兵……话说,自己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如果是女的还能接受,倘若是个男的话,她还真不知如何是好。毕竟以女人的身份活了二十多年,现在突然间换成了男人,一时间真的难以接受。
未穿越之前,二十五岁的白棠还是位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但也不代表她不清楚男人独特的生理构造。她斜睨着眼睛,小心翼翼地提起裤子。
未见任何异常。
她捂着胸口,长长地松了口气。
这一捂胸口,她再次心伤了。咋回事?这副身体发育的也太晚了吧,简直比男人还男人!难怪将军和大家都没发现她是女子,就这前后不分的平板身材,哪怕主动说自己是女子,想必也没人相信吧。
哎,仍需努力……
就在她唉声叹气的时候,那位秀气的名为风息的男人进来了,他手里端着砂锅。未揭盖,白棠已经闻到了鸡肉香。此时肚子不争气的发出咕咕声。
风息戏笑道:“饿了吧?小白脸,躺了两天没吃饭,饿不死你!”
白棠吞咽了下口水,迫不及待地想吃点东西。
风息盛汤间隙,对白棠羡慕道:“你呀,因祸得福。将军为了你,把我们军营里仅存的一只下蛋母鸡给炖汤了。大家口水直流,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能得到咱公孙将军这样的宠爱。”
白棠警惕地问道:“你吃醋了?”
风息转头连咳两声,险些儿将手里的碗打碎。
“瞎说什么啊?一大老爷们整日胡说八道,也不嫌臊得慌!”风息自认为自己是钢铁纯爷们儿,那种风流野史里的事,绝对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尉迟家还等着他凯旋,回去传宗接代,光宗耀祖呢。
“哦~那就好。”白棠低头翻看自己鸡爪一样的双手,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怎么,你莫不是对将军心存非分之想?”风息打着趣儿调侃。
“还行。”白棠支吾一声。
“还行是什么?怎么个还行法?到底是行,还是不行?”貌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这位叫白棠的小白脸,莫不会喜欢咱将军吧?风息瞬间八卦起来,顺手将鸡汤连勺塞到白棠手里,督促道,“有手有脚,自己喝。”
白棠接过汤,也不去回复风息的调侃,猛灌一口。
“我去,这什么啊?太难喝了吧!”白塘嫌弃的咂嘴,心想怎么会有这么难喝的东西,一点味道都没有,腥得不行。一口下肚,连牙齿缝里都是鸡腥味。
“身在福中不知福!有的喝不错了,还挑三拣□□息双臂环胸,十分傲娇地睥睨白棠。
“谁做的啊?这也太难吃了吧?你们军营里的厨子是熬中药出生的嘛?呸!呸!”白棠毫不留情地吐槽。鸡汤太腥了,像死后被冻了八百年的老母鸡,口感太差,着实难以下咽。
“打仗谁带厨子?爱喝不喝!”风息一把夺过白棠手里的碗,小声埋怨道:“得亏了本公子这一番好意,精心熬制了半天,就当喂狗了!”
“哈哈,老大哥,你厨艺不行啊!做饭怎么跟制毒似的。”白棠继续不留情面地吐槽。
“毒死你拉倒!”风息回忆似地说,“本公子在中原的时候,什么时候下过厨房?更别说给你们这些小兵们做饭了!得了便宜还卖乖!”
见风息有点生气,白棠便很有眼力劲儿的适可而止,好言好语道:“好好好,感谢风息老大哥的一番好意,小弟我心领了。”
风息嫌弃道:“真给自己脸上贴金,想做我的小弟,你够格不?”
他风息怎么说也是名门世家,尉迟风息,连名字都是响当当的。他那位宗正老爹,就等着他凯旋,回去之后给儿子封官加爵呢。话说他们尉迟家,从太爷爷那辈起,掌管着皇帝的家族,这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毕竟皇帝家族七大姑八大姨这些关系,都靠尉迟家梳理维系。办的乃是皇家私事,自然深得皇上看重。所以说,尉迟家还是有些门面的,想跟他尉迟风息拜把儿,还真不是一般的毛头小子随随便便就能拜上的。
白棠她来自二十一世纪,日常生活里跟男生们能玩到一起,动不动就称兄道弟的,以至于男生们都把她当哥们儿看待,邀请她一起泡吧,一起打游戏,一起跨年过节等等。还别说,真没几个人把她当女孩子看待,自然也没人跟她表白过。大家都觉得她这么能说会道的一个女孩子,不可能没对象,铁定是谈对象谈疯掉了,悄悄隐瞒了所有的亲朋好友,又或者是自身要求太高了。
只有白棠她自己心里清楚的不行,哪里有什么小哥哥?哪里恋爱谈疯掉了?大家压根儿就没把她当女人看过!悲从心来,险些儿掩面哭泣。
话说她也是奇怪,好好的一个穿越,样子变了也就算了,怎么连性格也清心寡欲,娇揉造作起来了?叫人发自内心的有些儿嫌弃。这一朝穿越,能不能穿回去也不一定呢,况且她自小父母离异,全靠爷爷奶奶照顾,前不久爷爷撒手人间,奶奶悲痛欲绝一个劲儿没缓过来,跟着爷爷一同去了。她现在一人无牵无挂,现实生活里,也是仅能温饱的月光族,要啥啥没有。
想到这里,她心中甚是坦然和洒脱。既来之,则安之,可劲儿造作吧。大不了就死一把,反正现在穿到古代,命也相当于白捡来的。
于是面对风息够不够做他小弟的质疑,白棠不卑不亢,半撩不撩地说:“鸡汤都熬了,感情都到了这个份上了,还不能拜个把子啥的么?还是风息哥不想拜把子,实际上是想同我拜天地?”
正在尝自己做得鸡汤的风息,听到白棠无中生有关于拜天地的谬论,一口鸡汤直接喷了出来。
他擦拭嘴角,连咳几声,缓了半天才好,说:“小白脸,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给你熬个鸡汤就是有感情,想同你拜天地了?这话传出去不是叫人看笑话么?我尉迟风息的脸面不要了!”
“瞅您说的大哥,小弟我不过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拜不拜把子不是您说的算么?况且小弟我也不够格啊,不过,大哥您亲自为小弟做鸡汤这事儿,小弟我啊一定会好好宣传的,毕竟可是咱大名鼎鼎的风息大人亲自下厨做的呀!”白棠变相威胁风息拜把子。
“宣传甚?你甭是想把本公子往火坑里推?大家要是听信了你的歪言邪说,可不得折煞了我么?”
俗话说:“人言可畏。”打小便深谙人事,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规规矩矩的尉迟风息,此时有些畏惧了。
白棠笑了笑,大大方方道:“瞧尉迟公子说的,搞得小弟我好像逼着您似的。您可千万不要有压力,我是认真的。毕竟您十指不沾阳春水,有生以来第一次给了小弟我,这份来自之不易、得天独厚的宠爱,着实叫小弟受宠若惊,永生难忘,可不得好好宣扬一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