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锦晞

3、第二章

　　十年了，我第一次拿出已经淘汰了不知道多久的手机，播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也许这个号码不会有人接起。

　　“苏尔。”欧柯林的声音传来，我一阵恍惚，眼前似乎是他年少时的模样。

　　我深呼一口气，缓缓开口：“我们见一面吧，欧柯林。”

　　那边久久没有回话，正当我打算挂掉电话时，他说了句不相关的话。
　　他说：“我给你的‘芯’好用吗？”

　　“……能用。”

　　“欧柯林？苏尔，是你喜欢的那个人吗？”杰洛姆改变了声音，是刚才欧柯林的声音。
　　我恍惚了一阵，皱了下眉。

　　“抱歉，我一直想知道他的声音，我觉得听到他的声音，你会开心些。”杰洛姆没有改变声音，这样的道歉，没有一点诚意。

　　我叹口气，“杰洛姆，你知道你为什么叫杰洛姆吗？”

　　杰洛姆：“我不知道，苏尔你以前从不告诉我。”

　　“这是他的名字，他用了二十年的名字，直到十年前他离开。”

　　杰洛姆：“……”

　　杰洛姆其实就是欧柯林，它拥有欧柯林完整的精神，也有人工智能的超级计算，是我父亲和欧柯林父亲制造的，最成功的“芯”。

　　“苏尔，已经分析完毕了，不出意外，这个‘芯’的实验体就是你父亲。”席琳穿着白大褂，面无表情，似乎可以和杰洛姆比一比。

　　“不出意外？”我歪头。

　　席琳点点头：“是的，你让杰洛姆深入扫描分析一下，然后这个‘芯’是不是你的父亲就可以确定了。”

　　第一个找到“芯”实验体的是先知瑞安，通过他的占卜，维拉黑进了星球系统，找到了一部分实验体的实验室。

　　我的父亲是实验体之一，但是我的父亲却知道最多的实验计划，所以，这一次对我们寻找真相异常重要。

　　上个月，华伦和维拉合作给杰洛姆升级了系统，现在分析起“芯”速度很快。

　　半小时后，杰洛姆通过实验室的扩音器说道：“苏尔，是你的父亲，有一部分信息我暂时无法解码，需要和维拉合作。”

　　“没问题。”维拉不爱说话，是我们星系里数一数二的骇客，她和杰洛姆合作，解码会很快。

　　—

　　“苏尔，你喜欢机器人吗？”父亲蹲在我的面前，笑着揉我的头。

　　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少年，摇摇头。

　　“那苏尔喜欢什么？”父亲还是温和的笑。

　　我歪着头想了想，在父亲耳边小声说：“爸爸，我喜欢杰洛姆。”

　　“如果苏尔喜欢杰洛姆，那就要找到‘芯’的秘密。”父亲的身形开始变得透明。

　　“为什么？”我认出这个声音，是三十岁的我。

　　父亲慢慢变成一个头盔，又慢慢变作一个耳机，最后变成一个巨大的数据库。
　　他的声音传来，“苏尔，只有找到‘芯’，你才能继续喜欢杰洛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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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尔！快醒醒，有人来了。”杰洛姆的机械音传来，我猛地睁眼，拿起桌子上的武器，冲出实验室。

　　队员们手持武器，围着一个人，半空中是一架战机，灯光照射的范围下，站在一个人，他穿着橄榄绿的军装，手里没有武器，站在包围圈里却十分淡定。
　　离得远，我却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人。

　　他冲我一笑，摇了摇手，跟我打招呼。我深吸一口气，让队友收起武器。

　　欧柯林走到我的面前，神眼深邃，嘴角的笑却显得温柔。

　　他将我紧紧抱在怀里，低头吻住我的唇，我和他用热切的深吻，互道对彼此的思念。

　　良久，他松开我，他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轻笑，“我亲爱的苏尔，我终于再次见到你了。”